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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岚封客女 本章铜鹿舌致《阴灵戏》,我的学生灵异启蒙

玄门道师 易水寒云 6438 2022-11-04 06:46

  我猛然吓出一身冷汗。

  我赶紧看向墓穴那边,依旧是没有任何东西,而这个时候我爸和徐先生,麻驼子也是根本没有注意我这边的事情,他们也是没有发现那个白影子。

  我重新看向手中的玉佩。

  在我们这边的家乡,都是有说法的,身上戴的玉件要是莫名其妙碎了,那就是替自己挡路一次灾。

  我再联想起刚刚那一片无声无息出现在不足我二十米的白影,心里就悸动的很,刚刚没有一个人注意我,要是没有这个玉佩,那么后果有多严重,想一下我都脚底发冷。

  嘭!

  当我想的时候,我屁股底下毫无征兆的震动了一下,棺材板都挺起来了。

  我吓得大叫一声,我爸和徐先生三人赶紧放下手下的活儿过来看我。

  “咋个了娃子。”徐先生跑过来问。

  我紧张的把手里碎掉的玉佩给徐先生看,然后告诉他棺材板动了。

  三人都吓了一惊。

  徐先生赶忙接过玉佩,面露紧色,忙道不好咯,有东西来咯。

  我爸说我们在这布置了天罗地网,怎么可能进的来。

  麻驼子眼睛露出贼光,四处环了一眼,最后落在我们脚底的泥上。

  “是地,地缚灵走了,没人占据,就有东西趁虚而入了。”

  我爸一锤棺材,骂道妈的没考虑到这茬。

  徐先生安慰我,说,娃子你莫要担心,你坐着棺材,这叫神仙坐官,棺材不散,神仙都动不了你哦!

  我弱弱点头,这里最靠谱的就是徐先生了。

  刚刚那东西飘现,首先碎的玉佩,然后才动的棺材,这也印证了徐先生说的话,我心里反而不担心了,我妈这么厉害,我坐这上面谁能懂得了我?

  有了这一回教训,麻驼子在我附近的地上刨了三个坑,我看见他往里面各埋了两根铜棒。

  那铜棒样子很怪,一头粗一头歪张显细。

  徐先生红用安慰我的语气笑说,娃子,认得不?

  我摇头。

  徐先生告诉我那是铜鹿舌,很凶的东西,不是名门正派的东西,对鬼灵无比凶,鬼神见了都怕,据说是一叫莲花秘院的老祖宗搞出来的东西。

  凡器物能镇压鬼邪,而这铜鹿舌是生生折磨阴灵,万世不脱,比鬼还凶的东西,用这东西那是一点也不积阴德。

  我问徐先生他有吗?

  徐先生笑说,只有老麻驼子那种行走江湖,心狠手辣的人才会用,你先生我还想多积点阴德将来好走嘞。

  听徐先生说这铜鹿舌有这么厉害,麻驼子还埋下了六根,我安心多了。

  这边布置好,正巧了,村长也带着人马上来,我爸询问村长路上有没有发生什么怪事。

  村长摆手,很舒坦的样子,说一开始还紧张,后来发现根本没啥子事。

  我爸点头,这是因为重要的主儿已经上山了,也就是我妈,自然是不会再担心遇到那么凶险的事情。

  遥想到那一场灭世般的白雨,那都觉得不是在一个世界,那是多厉害的玩意儿能弄得那么厉害,难以想象。

  我爸让村民,把鸡鸭鱼肉这些贡品都摆到这座山头的各个坟前告慰阴灵。

  做完这些,就算是请走了地缚灵。

  剩下来就是下葬。

  徐先生下葬之前特地去查看了一下墓穴里有没有冒血。

  要知道,土冒血是大凶,凶到无比!

  让大家都松了一口气的是,坟头没有冒血,也没有任何异常。

  着重检查一番之后,徐先生点开风水,正式入葬。

  墓穴往里面,其实还有一个竖坑。

  因为我妈要法葬。

  法葬就是竖着葬,先人竖着葬,后人一定棒。

  另外法葬也有夺风取水的说法,是能够退避祸邪,请福入瓮,大有讲头。

  我看向我爸,还有徐先生,他们两个都沉着脸,我知道他们心情都不好。

  麻驼子在我妈墓前大喊一声,小姐啊你走好嘞!

  一个五六十岁的人,就那样跪在我妈坟前痛哭,我从来没有见过一个这样的老人哭成这样,按理来说活到这个年纪,该流的眼泪都流完了。

  我听见骨头嘎吱声,回头看,我爸和徐先生两眼都冒着血丝,浑身微颤。

  “爸。”

  我拉上我爸的手,却发现我爸肌肉紧绷,整个人就跟铁一样定在那。

  “天峰,别看咯,守住四方,别出了事咯。”

  徐先生拍了一下我爸的肩头,转身去周围查看布置的局。

  直到后来,我回想起,才知道,徐先生这话是双关。

  守住四方。

  斯人已逝,逝者前行。

  麻驼子是劝不住了,一个劲的哭。

  我站在麻驼子身边,看他哭的动心。

  村民抬着我妈的棺材进墓穴。

  接下来就是封墓,我爸要给我妈封第一块砖。

  而我作为“孝子”封第二块。

  徐先生和麻驼子不能上,因为一行有一行的规矩,道法不动明房。

  明,是指冥,忌讳所以代以“明”,摸金倒斗有明器之说,就是为了避讳。

  明房,就是坟。

  他们做道法的,不能给死人封砖,要是亲自封砖了,那就是镇压灵魂,要不得。

  填土封砖,砌泥摞碑。

  我妈才算是彻底进了土。

  按照徐先生说的,只要进了土,一切都好说。

  但是我看,徐先生和我爸的脸色并不好。

  我心里嘀咕着看了一圈周围,直到一阵风吹过,才觉得有点冷。

  现在可是大中午啊,艳阳高照,影子最黑的时候,按理来说现在应该是狗吐舌的时候。

  但是周围,就跟冰库一样冒着冷气。

  村长咋咋呼呼连忙跑过来。

  他端来一个盆,里边装着水泥,而盆边结霜了!白花花的一圈!

  我爸神色猛紧,说所有人都不要出糯米那个圈!

  这边刚说完,村民叫道,碑砌好咯!来拜坟!

  拜坟,是我们这里必须要做的仪式。

  我爸是我妈的丈夫,不用拜,只要上香就行,我作为亲儿子,就必须上香,这必须要做滴。

  我爸领着我过去。

  麻驼子已经在碑上写好了字。

  我看见,碑上没有我妈的名字,也没有我爸的,也没有我的。

  岚封客女,借葬。

  六个字。

  很生分的六个字。

  尤其是那借葬,看得我心里冒火。

  我妈是明媒正娶嫁到吴庄的,能进吴庄的祖坟,为什么要写借葬?

  还有,我爸,我妈,我的名字为什么不能写上去?!

  见我怒相拧拳,徐先生摸我的头,悯爱道:“娃儿,你莫要动气,你妈在前边躺着嘞,这么写是有这么写的道理。”

  我无法理解,徐先生也说我妈是好人。

  好人,为什么要这样?

  我想到徐先生说过的一句话。

  生无常乐,死无长安……

  我妈到底是什么人?什么命?为什么要死穿红,还要灵棺葬?连墓铭都不能刻一个正正当当的。

  “人~走~茶~凉!”昂扬绵长的口号子从村长口中响起来。“夫君!拜嘞~”

  我爸上前一步,在我妈的坟前插上三炷香,我看见我爸的膝盖是用力半跪下去的,那力度不磕伤骨头也得擦破一层肉。

  徐先生在身后长叹一口气。

  “孝子!拜嘞~”

  我眼眶里盈满泪水,一切的命运,于我,于我妈,都如此不公,八年不能见,一见隔阴阳,真真当当的生无常乐,死无长安。

  我哭着,给我妈磕了三个响头,抬脸看见岚封客女四个字,岚封,这个地名我默默记载心里。

  就算是徐先生和我爸不告诉我真相。

  我也会找到那个地方,问明白我妈的一切。

  “乡亲父老,拜嘞!”

  一百多个村民对我妈鞠躬。

  “拜完~您嘞好走!”

  “大道尽个儿安心走,孝子孝孙郎个把钱烧,你个儿就这样走,子孙登金福银相莫要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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