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他长得像吗?”
阿树以为问话结束了,没想到沧玦冷不丁又来了一句。
他额头冒着冷汗,“您……您不就是吗?”
“不是,我不是北晏河。”
沧玦一口否认,为的就是想从阿树口中得到正确答案。
阿树也想不明白其中缘由,只能老实回答,“像,简直就是一模一样,只是……”
“只是什么?”
沧玦向来不喜有人在他面前吞吞吐吐,若不是他看这个阿树跟风姞山的关系还算不错,他估计早就把他轰出去了。
阿树回,“只是公子与他气质迥然,他最喜穿白衣,眼里盛满笑意,心情总是甚好,光是看着他的脸便觉扑面而来的阳光味道,言行举止皆是贵公子之气,您的话……”
沧玦双眼微眯,“我怎么了?”
他低头扫了一眼自己的黑色华服,没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阿树小声回道,“公子周边气氛太过压抑,小的都不敢同您大声说话。”
“压抑?怎么就压抑了?”
他刚要发怒,听见风姞山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沧玦,我饿了。”
阿树侧头看去,风姞山衣衫不整的从床上坐起来,头发也是乱糟糟的,一副不修边幅的样子。
“你怎么又饿了?不是才刚刚吃饱喝足?”
沧玦质疑的瞪着她,不理解她到底是人还是只会吃肉的兽。
风姞山揉了揉眼睛,总算有点清醒了。
“阿树?你怎么在这里?”
沧玦走过去用被子把她盖住,“把衣服穿穿好再见人。”
阿树连忙红着脸转过去,不敢多看风姞山。
被子蒙住风姞山的脸,她声音含糊道,“衣服怎么了,不是穿的好好的吗?”
敷衍收拾了半天,她终于又从被窝里爬出来。
外面的天有些黑了,但踮着脚尖还能看见夕阳留下的残光。
“我……我可以走了吗?”
阿树委屈巴巴的问了一句。
风姞山上前一步将他拉起来,“沧玦,你是不是又欺负人了,干嘛让阿树跪着!”
她指着沧玦的鼻梁,恨不得怒骂一句。
阿树连忙解释,“不不不,是我自己要跪的,跟王上没关系。”
他一着急脱口而出一句王上,风姞山骤然怔住了。
沧玦瞥了一眼阿树,“你先出去吧。”
阿树得到他的同意之后,赶紧跑出去了,顺手将门带上。
沧玦走到风姞山的面前,在她的注视下将头上的黑玉额坠摘下。
风姞山目瞪口呆,“你干嘛?”
他并未说话,又将黑色外衫给脱了,外衫下是一件雪白里衫,隐约可见边缘处闪烁着银线的光泽。
他冷峻的容颜逐渐有了温度,他问,“我现在像他吗?”
风姞山心脏狂跳,咚咚的声音难以隐藏。
她不动声色后退一步,“你到底想怎么样?”
“阿树都说了,他说我跟那个人长得一样,他曾是星溯之王,不幸的是他病逝了,你跟他相爱一场,我理解你对他难以忘怀,毕竟爱人逝世……”
风姞山打断他,“他没死。”
沧玦顿住,“你说什么?”
“还要我跟你说多少遍,北晏河没死,你就是他,他就是你,听不懂人话吗?”
她从来没有如此坚定过自己的信念,她希望沧玦知道真相。
沧玦不是傻,只是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而已。
他确实失去了有关这一切的记忆,旁人跟他说这些只当是在捏造了。
可跟她这么说的是风姞山,她没必要骗他的。
沧玦摇头,“可是我从来没有经历过你说的这些事情,甚至根本不记得你是谁。”
风姞山苦笑,“你想要真相,或许只能回神域问问你的父王跟母后了。”
“风姞山,若我真的是北晏河,你打算怎么办?”
这个问题不止是沧玦想问,也是风姞山自己想问的。
拾荒者与王族之间的矛盾一日没有解开,她跟沧玦的关系就不可能回到过去。
风姞山再一次觉得自己被命运支配着,是时候直面这个问题了,这一次容不得她再逃避。
外面的天不知什么时候起就黑了,烛火将屋子照亮,温暖又静谧。
“你说今晚会带我出去的,走吗?”
沧玦不着急,等他回了神域,一切都会大白于天下。
他回,“你不是饿了吗,先吃饭,吃完了马上走。”
结果饭吃了一半外面突然起风了,风姞山能够感觉到黑夜中泛着肃杀之气。
“应该不会下雨吧,带伞吗?”
风姞山换了身干净衣服,终于脱去了一身的酒气。
沧玦挑眉,“你觉得我们需要吗?”
他说罢周身忽而闪过朦胧紫光,紫光慢悠悠的化成烟雾将风姞山包裹,两个人被一层光芒遮蔽,再感觉不到呼啦啦的大风和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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