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言;
躯体是对灵魂的折磨;它是地狱,是命运,是负担,是粗壮的锁链,也是难忍的惩罚。
——不详
生卒:不详
成就:不详
正文:
而此时,坐在远处零乱光线下的白袍教士,一个转身,露出了和卡特一样凝固的面孔时,似乎让托里的整个身体又回到了那个惊恐万分的场景,他好像后悔刚才从这个白袍教士身上狠狠地捞上一笔的决定了,因为那件亚麻布缝合的白色教袍,与那头异兽的透明外壳一样,隐藏了任何人都看不到的杀机,尽管两者不存在任何联系。
“嘿,老兄,你坐在了我昨天坐过的位置上!所以,快点滚开。”留着棕色胡子的男子对教士说道,而身边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双胞胎兄弟也面朝教士做出同样的手势。这两个人就像是在相互照镜子那样,看起来自言自语,但却又蛮横无理。
白袍教士没有理会他们的行为,也不为他们这样的行为感到古怪,而是头也不抬的起身让出了自己的位置。“那个傻瓜,被雷欧米兄弟整的真惨!”帕帝瞟了一眼教士转过头来对托里说道。托里脸色凝重,抿了一小口电冰酒,完全忽略了这种在嘴里面释放出强烈静电的奇特酒水,假如是在平常,托里一定会说“,和芬伲狄也没有这么刺激!”。可是此时的托里,脑中不是在幻想那个世界明星的曼妙,而是严肃地凝望着教士的一举一动,教士突然停止了移动的脚步,似乎察觉了托里注视他的目光,但很快他又恢复了原来的举止,在一个没人的角落中坐下。
“嗨,宝贝,把这杯啤酒端给那个穿着蓝色马甲的水手!”雷欧米兄弟其中一个对着服务员说话,另一个则把啤酒放在她的托盘里,并眨了一下左眼。服务员心领神会的轻浮一笑。
坐在酒吧中央桌子边的水手,捉襟见肘地环顾着酒吧里的一切,这里并不像他憧憬的大海,相反到处弥漫着金钱的腐朽味道,因此,他抖动着右腿,极其感到不安。服务员撩动着齐腰的金色长发,并拿自己引以为傲的主动向水手搭讪,这一系列信号的释放,都让水手随即想起船长常常夸夸其谈的艳遇。在服务员热情妩媚地告知他,这杯啤酒是那两位好心的双胞胎兄弟款待他时,水手忽然感觉到这里的酒吧,并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样糟糕,与之相反,总会有一些幸运的好事降临在自己头上。于是,水手对着双胞胎兄弟举杯示意,把啤酒一饮而尽。
“又有好戏看了!”帕帝对双胞胎兄弟把戏似乎习以为常,同时对陌生人即将面临的生命危险也熟视无睹。
差不多半刻钟的时间,水手感觉全身上下灼热异常,而自己的生殖器不知在何时,已经巍然挺立,而且不受控制,渐渐膨胀欲裂。水手突然感觉胃里如刀绞般疼痛,明显察觉有一个东西在自己的胃中乱撞,他终于忍不住的吼叫起来,在地上痛苦的翻滚着,像只缩成一团的龙虾。
这时候,双胞胎兄弟站在人群中爆笑不止,看着水手滑稽的挣扎,不禁大声拍手的叫道:“烟花、烟花!”。这时,那个服务员也随即加入了雷欧米兄弟的狂欢,并且扭动妖艳的身材,好像在告诉大家,她也是主谋,间接地促成了一场从水手生殖器中爆裂出烟花的表演!水手用尽全身力气,呻吟着救命,救命!但围观的人群除了对他的嘲笑意外,别无任何想法。
“真是一帮疯子,这有什么好玩的!每次看见那恶心的虫子,从生殖器里挣扎而出,都让我一个月都不敢再碰女人的酮体!”帕帝不屑的说道。
“你不会懂,一个弱者用智慧打败了一个看似强者的快乐!这种自欺欺人的活法,就是雷欧米兄弟猎食的动力!”沉默了许久的托里,对着人群开口说道。水手已经失去了理智,扒光了全身的衣服,的滚爬在地板上,取笑他的人群都在等待他那膨胀至极点的生殖器爆炸的瞬间。
但是哀嚎了片刻之后,水手的眼睛没有噙满痛苦的泪水,而是布满了绝望的神情,这不是对谋杀他的人感到绝望,也不是对取笑他的人感到绝望,更不是对托里那群人的冷漠感到绝望,他只是对自己绝望,后悔自己的无知与善良,后悔自己的幻想与天真,后悔自己的懦弱与愚蠢,不应该到这个岛上找什么乐子。他肚子上起起伏伏地凸出一只类似与沙漠毒蝎的形状,莽撞地撑起那铜色的皮肤,拼命的向水手的小腹移动。这只隐藏在他体内的“”,一直是地下市场的畅销玩具之一,幼虫在生物学家的实验室里成倍的孵化,因此价格便宜,更为重要的是令寄生者毫无人类尊严的死去,这样的死法,或许对于人类这个智能物种而言,远远比纯粹的失去生命要痛苦的多。
就当水手准备绝望地迎接自己的死亡时,一道白光遮掩住了他的眼睛,原来教士用自己的白袍遮掩住了那被众人目光所亵渎的身体,如果上帝真的存在,他一定不希望看到他创造的生命,被别人肆意的践踏。教士把右手摁在水手的额头,左手则停留在那只的上方,嘴里轻声的念叨着什么。而那只就在一秒前还四处乱窜的,顿时安静了许多。它跟随着教士的左手,缓缓向水手的上体移动,穿过喉咙时水手强忍着窒息的痛楚,当停在咽喉部位时,它那透明的触角已经从水手的鼻孔中伸出,触角里探出坚硬的针刺。几乎就在一瞬间,教士的利刃从水手的口中闪过,“当”的一声刺响,那只令人作呕的便被教士钉在了地板上,发出刺耳的尖叫声,挣扎了足足一分钟才慢慢死去。围观的人群简直难以相信自己会为这只虫子的悲惨死去而深感惋惜。
两把放出金色光泽的手枪,在雷欧米兄弟的手中直指起身站立的教士,酒吧的喧闹声戛然而止,被一股阴森的杀气包裹。雷欧米双胞胎分别左手拿着自己的手枪,一左一右地瞄准眼前送上门的猎物。
“哎!我就说多管闲事,没什么好下场,这可倒好,眼看着双胞胎就这样断去咱们的财路。没办法,也只能像酒吧的老板那样,忍受着强者的欺凌吧!”帕帝猛烈的饮下一罐啤酒说道。
“未必吧,这个教士的实力,远远是你我无法猜测的!”托里说道。
“哈哈哈,老大,你又在说笑了。雷欧米兄弟可是岛上数一数二的神枪手,几乎每天都有人葬身在他俩的枪口下吧。奎齐也和他们井水不犯河水呢?上次,他们扛过来的那头狼鲸,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吗?”帕帝坚信不疑的说道。
“呵呵,那是因为团结,你那个愚蠢的弟弟,只会巴结奎齐的儿子,不然的话,你俩兄弟可比他们厉害的多啊!”托里没有反驳,反而没趣挖苦着帕帝说道。
“切,别提那个没用的小子,整天花着家里的钱摆阔,完全不心疼我这个做兄长的难处!”帕帝捏扁了啤酒罐说道。
“喂,丑教士,看来你是个好人啊。不过,我俩的梦想就是杀光世界上的所有好人!哈哈哈哈。”雷欧米兄弟异口同声的笑道。“赶快去敲响天堂的大门吧!”两声枪响就这样在所有人都无防备的情况下同时爆发,本就不宽敞的酒吧使得这声响声,更加急促且沉稳。子弹沿着笔直的轨迹,从枪膛里从喷射出来,围在现场的人根本来不及躲避,便被子弹的吼叫声,狠狠的打击了耳膜。人们由于空气强烈的震荡而感觉眩晕,再加上刺激的耳鸣声,都忘记了眼前的这个教士是如何死去的。
“该死的,这是双胞胎改装过的子弹,足够射穿两头狼鲸的坚硬皮毛了!”托里迅速转身,双手捂着耳朵叫道。
与此同时,水手内心泛起阵阵的愧疚,在为自己注定的命运还要搭上另外一条无辜的生命而自责。他晕乎乎地看着教士还未倒去的身体,也许是因为强壮的缘故吧,他听船长说过,有很多人在头部中弹后,仍旧依然岿立,是很有尊严的死法。这时,水手顾不得思虑没有任何意义的事情,而是任凭酒吧里桌椅在自己视野里旋转,不顾一切地拔出教士刚刚插在右肩旁的利刃,猛地向站在教士左侧的双胞胎扑去,一瞬间,将那锋利的匕首,如同插进的身体那样,戳破眼前这个混蛋的皮肤,直到他感觉匕首卡在了坚硬的肋骨中。水手没有因为杀死敌人而感到窃喜,只是任那迸溅的血液蒙蔽住愤怒的双眼,不停的用自己的拳头捶打着模糊的尸体。
突然,一只有力的手臂,遏制住水手的疯狂举动,酒吧里所有都亲眼目睹了教士是如何把水手抱在空中,任凭那软弱的身体挣扎着,倾泻尽全身力气,直到最后恢复了理智。但所有人也没能亲眼目睹教士是如何躲避了近在咫尺的子弹,而双胞胎兄弟则离奇的相互饮弹而亡。
“你没死!你没死!太好了,一定是海神庇佑了你!太好了!”水手没有在意自己的身体,双手抓着自己的头发对面前毫发无损的教士说道。教士没有立即回应水手,而是径直走到另一个仍然站立着双胞胎兄弟,从他口袋中拿出一瓶液体,对着光线摇晃一下,眯缝着白皙的眼帘,看到瓶子内细微的幼虫在营养液里疯狂的啃食这玻璃瓶壁,张口毫不在意的说道:“是的,我没死!”随后,这个站立的雷欧米兄弟也倒在了地上。教士仍旧把目光转移到尸体上,试图寻找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