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玉的一番话可谓是尽情尽理,说的老夫人无言以对,而九魔山老树精也在这一刻彻底认同了严玉的确是个好孩子,老夫人不管怎么后悔自己因为一时失误说漏了嘴,致使义子拒绝修习“赤霄天瞳决”,严玉都带着一副恕难从命的架势,多亏老树精在侧对妲己好是一番安慰才就此罢休。
严玉眼见着老夫人心有不甘,适时以小女儿之态开口询问自己第三条龙脉迥异之事,哪知道再次遭到绿袍妇人的耻笑,说严玉是孤陋寡闻到无以复加。
“严玉,你还真的应该被你义母抓回压龙洞恶补修行界的基础知识,再这样下去连你干娘都要和你一起遭到外人耻笑,谁说独角就不是龙,你这条龙脉看上去虽然怪异,可龙生九子尚各有不同,龙子霸下身负龟壳、上古烛龙人面蛇身…,难道他们就不是龙了么?你当你自己修习的什么?那可是人皇才能修习的绝顶法决,若是连它都会出错,天下修行之人恐怕就没有对的了。我观你这条龙脉,几近蛇身,虽头生独角却还可以称作是龙头,不过这尾巴和四肢怎么看怎么像是鱼类才有的。若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鸱吻无疑。”
老夫人边点头赞许,边继续解释道:“没错,这条龙脉尾部似鱼尾,又和混天大圣鹏魔王原身的尾巴有七八分相似,当是鸱吻无疑。这鸱吻乃是龙子之一,生性喜水厌火,若遇明火必吞其入腹才能消解心头之恨。”
听到干娘也这么认为,严玉总算将心中所有的疑虑统统排解干净,再不作他想,将金丹摄回体内,拜谢两位长辈的教育之恩之后,严玉终于想起林溪镇现在迫在眉睫那些政务,既然此时老夫人身体没有大碍,若不趁此机会提出,总是会留下隐患,这对林溪镇的下一步发展很不利。
当严玉将长老会上商讨出来的一应事情,向干娘禀报之时,老夫人却表现的兴致缺缺,一丝疲惫的神色爬上脸庞,重新回到床榻之上安然卧下,无力的说道:“玉儿,为娘身体虽然暂时无碍,可也经不起如此多的是由同时烦心,你说的这些都是无关紧要的外物,为娘就不帮你操心这些了,你直接去找司库商讨就是,不过在我没向酆都鬼城递交任务之前,你最好不要再透支功勋为好,这些药物为娘本打算为你换取稳固修为的丹药,可你体外结丹金丹凝实,自然是不必再多此一举。你把它们统统通过交易的方式和司库商讨,最好不经过功勋系统换取想要的东西,避免因为功勋数值频繁变动造成神罚提前来临。”
严玉深深点了点头,并嘱咐老夫人务必保重身体,自己会尽快回来探望他老人家。
老树精将严玉送至门口,悄悄将严玉拉住,低声说道:“你干娘身体你尽可放心,有我在断不会叫她有什么闪失,只是你最好将那修缮两妖王势力的任务完成,否则若是再来一次这样的袭击,你干娘恐怕真的性命不保了。”
严玉一躬到底,感谢六姨母的义助,直言不知该怎么感谢才好。
那绿袍妇人却在此时从严玉手中随便抢过两瓶丹药,反手将一把球形种子塞在严玉手中,笑着说道:“离开你干娘身边的时候,你可别叫我什么六姨母,我还不想那么快变老呢。我有名字的,我叫绿芜。将这把种子在灵田之内种植,可助你解决一项难题,也算我这个做长辈的给你的见面礼吧。至于这两瓶丹药嘛,就当是交易。你可是占了大便宜了,我的这根头发你拿回去泡在水中,半月之内,每日用这水浇灌灵田自然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严玉尴尬的接过绿芜从头顶拔下的绿发,嗫嚅地说道:“那个…,绿芜。林溪镇底蕴微薄至今尚无灵田还在其次,这种子究竟是什么东西我还不知道,你总得叫我弄明白才是啊。”
绿袍妇人气愤的狠狠敲了严玉一个爆栗,义愤填膺的说道:“一个连灵田都没有破镇子,也值得叫你干娘替你操心,你还真是没用…”
再次从严玉手中抢过一瓶丹药,硬塞给严玉一张符纸说道:“给,这是一张挪移符,据我所知蛇谷深处有半亩灵田,既然那里现在全无蛇族驻守,你还是尽快将那灵田搬回林溪镇,免得天长日久为他人所得,我怎么摊上你这么一个晚辈,不光你干娘为你操心,现在连我都一起给搭进去了,我才懒得再管你的麻烦事,那种子你还是自己回去研究吧。”说完已将关闭寝宫石门,转回内室去了。
严玉手里拿着一把种子,一张符纸,一根头发,哭笑不得矗立半晌,终于对这个便宜姨母无可奈何,反身找到在近处驻守的田蕊,双双返回传送阵,至于和司库的交易,严玉还是认为交给黄岐这样的专业人士来处理比较好,毕竟这关系到林溪镇的利益,对老夫人来说或许无伤大雅,可对林溪镇就意义不同了。
刚到传送阵附近,那司库竟然早就在此等候,眼见着严玉走近,司库已经快步走上前来,卑躬屈膝的给严玉问安:“少主,你可算回来了。卑职在这里等了好久啊。”
严玉的脸不由得为之一红,自己之前虽然乃是刻意试探着压龙洞诸方势力的虚实,可毕竟答应要为这司库美言,如今事情没办,对方还这么客气,着实叫严玉有些不好意思。
“哦?是你啊,怎么?有什么事吗?”严玉硬着头皮和司库打着招呼。
“呵呵,有劳少主替在下进言,卑职自然要有所表示,只是不知道这东西是否和少主的脾气,故而一直踟蹰献给您是否合适。”司库左右为难的捻着衣襟,似乎真的被这件事为难的不轻。
严玉本就没打算收这司库的礼品,既然他问难,正好就坡下驴,刚要开口拒绝,却硬生生将话吞回到肚子里,因为这东西他太熟悉了,他怎么忍心这样拒绝这份诱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