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六章一鸣惊人
洛小枫看着雪儿娇艳的面庞，竟有点手足无措了。
雪儿轻轻地牵起洛小枫的手：“如果你不嫌弃的话，我愿意……陪你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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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城汴梁。
殿试大考。
赛场上，黑压压一片，全是围观的百姓。
今天是武科殿试，当朝天子赵悬一时心血来潮，公开选拔武状元。
大红的公告早就贴了出去，普天之下的奇人异士，踊跃报名参加。参赛人员当中最引人注目的还是一个衣着朴素的少年，这少年看上去只有十来岁，中等的身材，一张瘦削的小脸上却满是刚毅和倔强。
少年的名字叫洛小枫。
殿试第一场是比赛骑射。
数十匹战马在赛场上嘶叫驰骋，马上的选手手持弓箭，选择最佳的时机出手。
目标是悬在高杆横木上的数十枚铜钱。
数十枚铜钱分别用数十根鲜红的细线悬挂着。
风掠过，数十枚悬挂在半空中的铜钱随风摇摆。
赛场上的选手距离目标少说也有百余丈。这么远的距离要想命中目标，胜算极低。更何况选手都骑在奔腾的战马上，目标铜钱又在飘摆不定。
六支箭射出去，数十枚铜钱还好端端地悬挂在横杆上。
六名选手垂头丧气地退出了赛场。
赛场上，一波波选手上来了，又一波波垂头丧气地退了下去……
剩下四名选手还没有出手，但出手是迟早的事。
看台上，铜锣第二次响起。铜锣如果第三次敲响，选手还没有出手的话，裁判就会判负。
“嗖”“嗖”“嗖”，又有三支箭在不同的时间从不同的方位射了出去。
看台上的王公贵族，都睁大着眼睛去看。
“当”的一声响，一枚铜钱应声落地，一个衣着光鲜的年轻人在马背上欢呼雀跃。
围观的人群一阵骚动，看台上的王公大臣们叫好连篇，就连当今的皇帝赵悬，也伸长了脖子，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
裁判官满面红光，屁颠屁颠地跑到皇帝面前，双膝跪倒，用尖细的声音禀报：“皇上万岁，骑射大考，宰相大人的公子九大横胜出。”
看台上的宰相大人，摸着他那红红的酒糟鼻子，一张大胖脸早就乐开了花。
赛场上，最后一名选手就是那衣着朴素的少年洛小枫。
少年端坐在马背上，将手里的箭轻轻搭在弓弦上。
人群开始松动，人们对这其貌不扬的少年并不抱希望。
暗地里有人在窃窃私语：“每一届都是老样子，最后胜出的都是九大横。”
一个满头白发的老人叹了一口气：“九大横是宰相大人的独子，这小子在京城无恶不作，无人敢惹……哎，他从小就有一身好本领……当今皇上喜欢着呢……”
裁判官一路小跑着回到赛场，他拎起铜锣，拿起小锤，轻蔑地看了一眼马背上的洛小枫：“时辰已到……我……”话未说完，小锤还没有敲下，耳旁弓弦声就响起，一支箭破空飞出。
洛小枫几乎是平躺在马背上射出这一箭的。
看台上的王公大臣大半都漫不经心，在他们眼里，这一场比赛胜负已定，没有人看好这名不见经传的少年人。
“当当当”一串清脆的声音响起，人们吃惊地发现，高杆的横木上，那剩余的九枚铜钱全部应声落地。
一支箭能射中一枚铜钱就难能可贵了，更何况九枚！
这想都不敢想的奇迹，竟真实地出现了。
人们瞬间怔住了，看台上的皇帝，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台上台下的人呆了好长时间才终于清醒过来，掌声雷鸣般响起，欢呼声此起彼伏，一浪高过一浪……
九大横愣愣地坐在马上，一脸的蒙圈：“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殿试第二场是展示刀法。
比赛结果：洛小枫胜出！
殿试第三场是展示剑术。
比赛结果：洛小枫胜出！
……
殿试第九场是兵法布阵。
比赛结果：洛小枫胜出！
三年一届的殿试大考，洛小枫场场胜出，成为新一届武状元！
围观百姓的欢呼声经久不息，憋在心里的一口气终于发泄了出来：终于有人战胜九大横了！
不到三日，洛小枫的名字传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
这些日子里，洛小枫谢绝了九大横一家的宴请，谢绝了所有王公大臣的拉拢，选了一处很僻静的住处：一个三开间的小屋，配带一个小小的院子。
夜幕降临。明月当空。
洛小枫急着赶回去。
小屋已在望，一盏小灯亮起，淡黄的灯光照在白色的窗棱纸上，柔和得让人心碎。
小道上，突然跌跌撞撞地跑来一个人。
这个人跑得很急，一头撞在洛小枫的身上。
洛小枫赶忙伸手搀住。
借着明亮的月光，洛小枫看清了这个人。
这个人头发花白，发簪是一根削尖了的小木棍。他头发并没有梳好，散乱的头发还在两鬓飘荡。老人的脸干瘦，满是污垢的脸上还依稀看见那深深的皱纹，稀疏花白的胡子打着卷。老人身上的衣服太破，用“衣衫褴褛”四个字都不足以形容。老人光着脚，连鞋子都没有。干裂漆黑的双脚像烧焦的木炭。老人身上唯一的东西便是他腰间缠着的那只葫芦。葫芦通体漆黑，用一根藤条胡乱地缠在了腰间。
洛小枫将老人搀住，关切地问：“老人家，您怎么啦？”
老人醉眼惺忪地看着洛小枫，嘻嘻笑道：“你夺了武状元……要请我老人家喝酒……”
洛小枫笑了笑：“当然可以，只可惜您老人家喝醉了，如果您愿意，明天寒舍一叙，我请您老人家喝酒。”
一提到喝酒，老人的眼睛立刻又亮了起来：“好……好好……”他说话时舌头都打卷了，可一仰脖子又喝了一口酒。
酒装在那通体漆黑的小葫芦里。
洛小枫望了望天：“天很晚了，到我家住一宿，明天酒醒了回家，好不好？”
老人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不好……不好……哪里我都住不惯，金窝银窝……不如我那狗窝住着舒坦……”
洛小枫苦笑：“那我送您回去，您老人家住在哪里？”
老人突然挣脱洛小枫的手，急退数步：“你问我家在哪里……什么意思……是不是想偷我老人家的酒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