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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兮兮像是沒听到黑寡妇的话。双手依旧不停的在雪里挖掘着。
豆大的泪珠从京兮兮的眼眶滑下。
半天的时间。黑寡妇和京兮兮一刻沒停的在雪里挖了半天。可是却连一块衣服片都沒挖到。
黑寡妇和京兮兮两人虽然谁都沒说。但两人的心却沉到了谷底。
秦关西被埋在了雪里。即使不被积雪砸死。过了这么长时间。呆在雪里的秦关西闷也闷死了。
“兮兮。别挖了。秦关西。秦关西。可能。已经。已经”
最后的一个死字。黑寡妇却是说不出口。黑寡妇的眼圈也红了。她伸手把京兮兮拉进了怀里。手摸着京兮兮的秀发。安慰道:“兮兮。秦关西命不该绝。他不会有事的。说不定他被雪冲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去了呢。”
“真的吗。”京兮兮抬起眼睛。满含希望的看着黑寡妇。黑寡妇虽然也知道趋光性生还的可能性不大。但是她不忍心破灭京兮兮最后的希望。点着头坚定的说道:“秦关西的本事你也清楚。他本领高强。区区雪崩是不会要了他的性命的。”
黑寡妇如此安慰京兮兮。可是说这话黑寡妇自己都不相信。
自然的力量实在是太大了。秦关西再强大也只是凡夫俗子血肉之躯怎么可能抵挡的住雪崩的力量。秦关西骨裂的声音黑寡妇也切实听到了。但是她隐瞒了沒有告诉京兮兮。
因为她要给京兮兮。一个希望。一个秦关西还活着希望。一个让她们两人都坚信的希望。
虽然。这个希望很渺茫。
“秦关西。或许是被雪崩冲到了树林中。咱们顺着雪崩的方向向下走去。说不定能在路边看到他。”
黑寡妇推测了一下秦关西行踪。京兮兮沉默不语。半晌。她抬起头咬着嘴唇。哀求道:“黑姐姐。咱们再最后挖一会儿吧。再挖一会儿。要是再挖不到关西哥。咱们就去别的地方找他。”
黑寡妇沉默着点了点头。她答应了京兮兮。再挖一会儿。她这么做。虽然知道毫无意义。但这最后的努力也能让她放下心中的愧疚。即使她们到最后真的找不到秦关西。但是至少。她们曾经努力过。
“好吧。再挖十米。要是再挖不到的话。咱们就去别的地方找他。”
黑寡妇拍板决定了。她重新捡起铁锹。铁锹插在雪地上。再一次挖开了一块积雪。
十米距离。很短。迈开大步呼吸之间就能就能走十米。十米的距离。又很长。一个铁锹。一双手。挖开十米的积雪。足足花了一晚上的时间。
这个晚上。京兮兮和黑寡妇彻夜未眠。两人机械的抬起胳膊。挖雪。铲雪。忙活了一夜。雪坑终于又扩大了十米的距离。
十米开外。依旧白茫茫的积雪。再向前三五米的位置。是一棵枯死的老树。
天亮了。黑寡妇无力的手中的铁锹。不再挖了。
一晚上的无用功。换來的是十米方圆的雪坑。还有一份心安。
“兮兮。停下來吧。不挖了。不挖了。”
京兮兮的眸子有些黯淡。一晚上的忙活。她也是累的浑身酸软。但她却是一点都不后悔。至少。她做了她心安理得的事。
她停下双手。瘫软在了雪地上。泪如雨下。
“哎”黑寡妇叹息一声。她收起铁锹走到京兮兮身边抱住了她的肩膀。道:“兮兮啊。咱们也做了咱们该做的事。秦关西是死是活。只能听天由命了。”
京兮兮只是落泪并不说话。她哭干了泪水。泪水在雪上结成了冰。
“关西哥。愿上帝保佑你。”
京兮兮在胸前画了个十字。祈祷道:“希望你能好好的活下去。活着见到我。”
“走吧。去别的地方看看吧。”黑寡妇弯下腰扶起京兮兮。踉跄着站了起來。
京兮兮跪了一夜的腿早已经麻了。刚站起來的她膝盖一软就向着地面倒去。黑寡妇眼疾手快。她一手拉住京兮兮。道:“兮兮。你腿麻了。我背着你走吧。”
说着。黑寡妇不等京兮兮拒绝。她弯下了膝盖。抓着京兮兮放在了自己的背上。
两个女人。在雪地上走过。走过那棵枯树。重叠在一起的身影。逐渐消失。
黑寡妇和京兮兮走后。一切又都恢复了寂静。只有雪地上方圆十几米的雪和雪坑边泪滴聚成的冰块在诉说着在雪地上发生的事。
枯树下。秦关西紧闭着的双眼。慢慢睁开了。
冷风顺着枯树的树干吹到了秦关西的脸上。秦关西感觉浑周围冷若冰窖。他脑袋沉闷的疼。稍加思索。雪崩之时发生的事便回想了起來。
“我这是在哪儿。”
秦关西心中自言自语了一声。周围的挤压感和眼前的乌黑让秦关西有一种不安的感觉。他沒猜错的话。他被积雪埋在了地下。
秦关西试图挪动一下身体。周围的积雪瞬间包围了他。动弹不得。
秦关西想张开嘴喊声救命。可视嘴巴一张开。堆在他头顶的积雪就顺势落在了他的嘴巴里。秦关西的舌头顿时被冰冷的冰雪冻的缩成了一团。
秦关西很悲哀的发现。他现在除了脑袋还能思考之外。身体的一切都动不了了。
这是一个悲伤的故事。
幸好。枯木中渗出的空气能让秦关西保持呼吸。还不至于一时间窒息而死。自愈异能能解毒。秦关西也不会被有毒的空气给毒死。
一时半会儿死不了。对秦关西來说是最好的消息了。但是秦关西心理明白。再这样下去。要么冻死。要么饿死。总而言之。死是早晚的事。
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等待死亡的过程。
积雪中散发的冷气刺激着秦关西的皮肤。醒來的秦关西打了个冷战。浑身冰冷。
为了对抗寒冷。秦关西闭起了眼睛。调动了体内的真气。内里在秦关西的经脉里以十二条周天轮流旋转。生生不息。血液在内力的滋养下加速流动了起來。不一会儿。秦关西就感觉浑身暖洋洋的了。
暖。代表着秦关西的内力发生了功效。有了热量。秦关西一时半会儿也就冻不死了。
取暖之后。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困扰着秦关西。那就是他要如何从积雪中逃出去呢。
要搁在以前。这点事根本就不叫事。焚天火一出。别说是周围的积雪。就算是一座雪山。只要给秦关西时间。秦关西也自信能把雪山给融化了。可关键是如今的秦关西根本调动不了体内的异能。焚天火熄灭。秦关西只能无奈的被雪压着。
秦关西试图着动动手指。血液流动到手上的血管上。手指充血。有了知觉。
让秦关西惊喜的是他手心感受到了坚硬的触感。鹿卢剑。
鹿卢剑还在手里。算是一个好消息。可在雪里。鹿卢剑充其量就是一块废铁。沒有一丁点的作用。
秦关西心底苦笑着。不再费力。身体放松。安稳的躺在了雪地底下。
这一躺。又是一天的时间过去了。
秦关西肚子咕噜噜叫了起來。连续一天一夜不吃东西。就算秦关西能扛得住寒冷。但他的肚子却扛不住饥饿。
人是铁饭是钢。人不能不吃饭。再这么下去饥饿也要把秦关西折磨死了。
“饿啊。饿啊”
秦关西嘴微动。嘀咕着。无奈着。
“轰隆。”
地面上。有一阵震耳的声音传到秦关西的耳朵里。雪地上下的颤抖着。秦关西呼吸紧张了起來。闭目仔细听。轰鸣声由远及近。终于停在了秦关西的耳边。
什么鬼东西。
秦关西不解。暗暗思衬道:“难道是又來雪崩了。”
想到雪崩。秦关西心更如死灰一般。压在他身上的积雪秦关西还沒办法清除。万一要是再來一次雪崩。积雪加重。秦关西可真的就会被永远的压在这雪下永远的出不來了。
秦关西压在雪底。看不到地面上发生的事。秦关西若是站在雪地上。一定会惊得合不上嘴巴。
雪地上。沒有雪崩。那轰鸣声是兽蹄声。无数头雪白色的野兽踏过雪地。这些野兽。有虎。有熊。有狼。这些食肉动物全是通体雪白色。哗啦啦一群数不清树木。在雪地上奔跑而过。
狼群。慢慢接近。当一群狼走到秦关西的所在的枯树下的时候。领头的狼王突然停住了蹄子。冷森森的狼眼中闪出一道凶狠的光芒。
狼王先是低下鼻子在雪面上嗅了一会儿。之后狼王扬起脖子嗷呜嚎了一声。跟在狼王身后的一众小狼子狼孙同样嗷呜的叫了起來。
人有人言。兽有兽语。那狼王嚎叫数声。狼崽子们一起上前围住了那颗枯树。雪白的爪子在雪地上挠着。不一会儿。坚硬的雪地就被掏出了一个大坑。
原來。秦关西重伤之下额头留出了血液。狼的鼻子极其灵敏。狼王在走到埋着秦关西的雪地上的时候。顿时嗅到了从雪地底下传上來的血腥味。
狼性嗜血。一群许久沒吃饱肚子的野狼。奋力的挖开雪地。
秦关西头上的积雪。也是越來越少。
终于。一道亮光在秦关西的眼前亮起。秦关西看到了夜光。也看到了。无数双冒着寒光的狼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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