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干就干。
许意欢当即给许道敬发了一条消息。
许息不小心瞄了一眼许意欢屏幕。
许意欢却像是知道她的小动作一样,偏头看向她。
“如果我说翡翠给我,有钱还你三倍,他会是什么反应?”
许息淡淡一笑,开口却毫不留情:“您如何赚到三倍的钱。”
许意欢闻言,矜持的小声说:“哥哥也会设计珠宝,也有些设计思路。耳濡目染学会了些。我敢笃定能成功!”
许息阴白了,抿了抿唇,许意欢口中的哥哥只能有一个人。
说实话,许息真的认为,许意欢不该遇到简临安的,虽然那个少年带给她勇气与爱,却让那个能够骄傲放纵的女孩在幼年就学会了懂事,让女孩一辈子不敢忘。
许道敬一向不吝啬,既然没有办法处理翡翠,还不如交给最有可能的人博一个出彩。
所以,许意欢刚吃完饭就收到了快递,以及一张账单。
许意欢看了一眼账单,就撇到一边,抱着快递光着脚跑去了地下室。
许息为许意欢而存在,也注意到了女孩的动作,她照顾着女孩的起居,保护着女孩的安全,在每一个女孩孤单的日子里默默陪伴着许意欢,她熟悉许意欢身上每一个部位也了解她所有的饮食习惯,说她是世界上最了解许意欢的人也不为过。
她手中拿着一双拖鞋,地下室有阴亮的光,因为许意欢随口说的一句太暗我害怕,于是许息第二天就在地下室按上了阴亮的灯,结果女孩很少来。
于是许息一进去,就看到女孩专注认真的神色,朦胧的光照在她白皙的脸颊上,晦暗不清。
温柔娴静,又不少张扬。
她的领口微敞着,精致的锁骨异常清晰,偏生的还穿了一件露肩的白色短袖,褐色裙子很短,堪堪盖住圆润的屁股,可女孩偏偏不好好坐,一条细长的腿搭在椅子上,又纯又欲。
许息像是没注意到女孩的模样,俯身温柔的替她穿上拖鞋,目不斜视。
女孩似乎是工作上出了什么问题,不满的把脚移开,倔强的不穿拖鞋,嘟囔的声音很大:“为什么不匹配啊!”
只有在无人处许意欢才会显出小女孩应该有的抱怨撒娇,她在外人眼里永远是那副温柔的模样。
许息已经习惯了,她愈挫愈勇,想继续帮她穿鞋,可女孩显然心情不佳,踹在了许息结实的肩膀上,许息抬眸一看,白色的衣衫上有一个小巧玲珑的脚印。
随之而来的还有女孩不满的话:“别管我!”
许息无奈,地下室的地板太凉了,很有可能生病,她没听许意欢的话,想替她穿上鞋。
许息没成功。
因为紧接着,女孩肆意的翘着二郎腿,身形微俯,许息半跪着,这个角度能细致的看清女孩蛊惑的眼眸,她纤细的手指轻浮的挑起许息的下巴,逼着许息与她对视,她更能深切的体味到少女眼中的波涛汹涌,里面翻涌着狠戾与跋扈。
她一字一顿,声音脆生生的却有不易察觉的嫌恶:“我不需要你为我做主。”
这是许息第一次看见女孩周身散发的冷漠的气场,许意欢即使人前人后有很大差别,但也仅仅停留在耍小性子的方面。
仅这一眼,不需言语,许息就知道自己踢到钢板了。
也许,在几年前,单纯懵懂的女孩笑盈盈的望向替她穿鞋的少年。
“对不起,小姐。”许息躲避开许意欢的目光,果断利落的认错。
许息维持姿势没有动,许意欢的手还停留在空中,沉默了几秒,许息听见女孩自嘲的轻嗤,她自己穿上了鞋,声音有了微微疲倦:“别管我了。”
“晚餐时我来叫您。”许息面色如常,恭敬的说道。
“吃饭的时候别叫我了。”许意欢继续雕刻翡翠,拿刻刀的手法熟练而老套,抛下了所有的伪装。
当许意欢从地下室走出来,已经很晚了。
她本想头也不回的到楼上睡觉,被厨房微微亮着的灯光吸引,她蹙着眉,试探性的喊了一声:“小息?”
“我在,小姐。”厨房传出的声音冷淡而不冷漠。
许意欢登时愣住了,她缓步往那边走,“这么晚了还不睡吗?”
靠近厨房,许意欢就闻到了沁人心脾的饭菜的味道,没感受到饿意的她也听到了肚子在叫,一个想法逐渐在她心里成型。
“你……”不会为了等我出来吃饭而这么晚不睡吧?
一切话语都被许息端过来的一碗南瓜粥而一一验证。
“你……还真是有心了。”许意欢的心情,很矛盾。
就像顽皮的猫咪不小心把毛线球扯乱的心情,既兴奋又带着未知的恐惧与排斥。
“谢谢你。”许意欢小口小口的喝粥,许息恭敬地站在旁边,她嘴里的粥哽住了,她小心翼翼的咽下,有些对不起许息,她小声说着,也不知道许息听没听见:“其实你不必这样。”
“为小姐做事是我的荣幸。”
“小息,你是什么时候开始保护我来着?”
“您当时六岁。”许息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