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运筹帷幄的样子,让纪如诗愣愣的看着他将手表给自己戴上,完全忘记了要挣扎和反抗。
等到男人戴好手表,她咽了咽口水,失魂落魄的说,“你调查我?”
“喜欢么?”宁致远不答反问,目光落在她纤细白皙的手腕上,用骨节分明的手指划过表盘。
纪如诗不依不饶,“你都知道了些什么?”
“不多。”宁致远薄唇轻启,抬头看着她,脸上的表情讳莫如深,“但该知道的,绝不遗漏。”
街道上车辆匆匆驶过,阵阵深入骨髓的寒风刮过纪如诗的脸颊,吹起她的发丝遮挡住半张脸,露出一半木纳的表情。
所以,她的秘密全都被他知道了么?
知道她被宋家接回去,其实是为宋家的千金小姐宋朦献血,随时随地,365天,天天待命,时时待命。
“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回家。”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宁致远关上了后备箱的门。
砰的一声,纪如诗回过神来,看了看面前的男人,目光充满了探究和审视。
接着,她就咄咄逼人的问,“宁先生莫名其妙的调查我,究竟是想做什么?该不会,是对我有意思?”
“纪医生多想了。”
“我不觉得。”
“那你不觉得,我这种身份调查自己的主治医生了解清楚背景,很正常么?”
哼,他倒是会找借口推脱。
这已经触及到了纪如诗的底线。
她仰头,礼貌而生疏的冲宁致远一笑,不卑不亢的道,“既然宁先生信不过我,那就找别的医生吧。”
丢下这句话,纪如诗就决绝的转身,扬手招了一辆出租车,彻底的离开他的视线。
看着出租车走远,宁致远也依旧从容镇定,不紧不慢的从西裤口袋里摸出手机,拨打出那个熟悉的号码,接通以后喊道,“小舅。”
……
纪如诗气冲冲的回到家,拿出钥匙开门时才发现那块手表还戴在自己的手腕上,灯光下闪着光芒,是难得的美丽之物。
她收回开门的手,有些生气的打算把手表取下来,可发现竟然怎么都取不下来!
刚开始,纪如诗以为是自己没掌握到技巧,直到最后才醒悟,宁致远送东西给她,就没打算让她能有机会还回去。
霎时间,纪如诗慌张了。
她咬着唇又用力的试图硬取下来,结果还是没有用。让她打电话给宁致远,又拉不下那个面子。
从门上抽出钥匙,她直接转身下楼。
郊外,46栋别墅。
纪如诗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垂头丧气,旁边的闺蜜程子芙落进下石的笑着看她往手腕上抹肥皂水。
“你是不是得罪了你病人?”
“我哪知道。”
“好了,你再取试试。”
纪如诗低着头,再度试图从手腕上取下那个手表,答案是仍旧不行,再这么下去她手都要肿了!
“算了!”她自暴自弃,用面前的水盆洗了手,在拿毛巾擦干,嘴里道,“一块手表而已,戴着就戴着。”
“我记得,这种手表是定制大小。”程子芙双手托腮的看着她的手腕,时不时的伸出手去摸摸手表,一脸好奇的说,“你病人怎么知道你手腕尺寸的?”
这个问题把纪如诗也问着了。
她仔细的想了想,宁致远除了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跟她握过手,和今晚握住她手腕,其他时候没有手上的接触。
难不成,他握个手也能知道对方手腕的大小?!
程子芙见她陷入沉思,从沙发上站起来问,“要喝什么吗,我去给你拿。”
纪如诗现在什么也喝不下,摇了摇头。
等到程子芙走进了厨房,她随意的打量着整个别墅,金碧辉煌,各种油画恰当的挂或者摆在屋里各处,就连装饰的物品都雅致又充满了岁月的气息。
叹了口气,纪如诗随手拿起桌上的一本杂志。
翻开第一页时,赫然入目一张熟悉而深刻的脸庞,眉眼英俊冷淡,轻抿的薄唇给人薄情和疏离感。
这人不就是宁致远?!
再往下看内容,纪如诗震惊,他居然是个收藏家,名下的公司是拍卖顶级艺术品的。他却说自己是收破烂的,关键是她还傻傻的信以为真了。
再一次,纪如诗觉得这个男人实在是深不可测,竟然隐藏得那么深。
“你在看这个呀?”程子芙拿了饮料回来,又坐在纪如诗的身旁,“帅吧?世界顶级收藏家,传奇故事无数,容城最高身价男人。”
“你对他感兴趣?”
“不是。”
“那你买他书干什么,还这么了解。”纪如诗终于笑起来,眉眼露出坏坏的表情,“想谈恋爱了?”
纪如诗原本是打算说,喜欢的话她可以帮忙引荐一下。
可是程子芙再度重复,“不是。”
见闺蜜表情忽然有些惆怅和难以启齿,纪如诗的职业直觉告诉她,有问题。
“发生什么了?”她也严肃起来,问道。
程子芙看她一眼,叹了口气,放下饮料说,“我爸被人陷害挪用公司公款,可你知道的,这别墅是我妈的产业,我爸现在人在监狱里,这个别墅和别墅里的东西我打算拍卖出去,拿去打点。”
闻言,纪如诗看着眼前的程子芙,觉得五雷轰顶,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
她从十几岁的时候就开始和程子芙要好,常常来她家玩儿,在她的的印象里,程叔叔是那种公正勤恳的人,不可能会做出这种事情,一定是被陷害了!
程子芙开口解释,嗓音里忽的就多了一丝的沧桑感,“这位宁先生,经他公司拍卖的东西都能买很好的价钱,现在就是不知道他看不看得起我家的东西了。”
作为朋友,纪如诗心疼极了,她知道这个时候无言的拥抱是最好的安慰,可是却怎么都跨不出那一步。
她好几次伸出手,都又缩了回来。
程子芙发现了,还反倒安慰她,“你还是没有好吗?”
纪如诗摇摇头,“抱歉,连个拥抱也不能给你。”
“没事的,我理解。”
虽然程子芙这样说,但是纪如诗还是觉得过意不去,她思来想去,她想到了一个最好的安慰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