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灯初上,饭店迎来了一天的黄金时期,来往食客络绎不绝。这一切和一家名叫大牧场的小饭馆无关,光头老板兼厨师翘着二郎腿,咬着一支劣质香烟,无悲无喜的看着木叶的繁华,长长的白色烟灰棍失重落在裤衩上。
一位十几岁上下的少年忍者走到光头老板身边:“房东大叔。”
光头老板焦距定格在少年身上:“是火口啊,有几天没见到你了。”
光头老板也就随口一问,不待火口说明,就急不可耐道:“这个月的房租你是不是该交了。”
火口从这次任务的报酬中抽出几张大额面值的钞票给了光头老板,大牧场饭馆不能为光头老板带来太多的收益,火口和另外一位房客的房租,就是火口及他女儿所有的生活费用。
光头老板虽然饭馆经营的不怎么,但奸商雁过拔毛的精神却学了个十足十:“我这里没有零钱,多余的就当是晚餐,劳碌了一天大叔觉得你很有必要补上一补。”
火口对光头老板的强买强卖表示无奈道:“好吧,主菜我要吃鱼。”
“没有问题,客人里面坐好。”光头老板哼着小调走进了厨房,为自己五年都没有涨过一次房租的英明举动所自豪。
光头老板自以为火口忍让他的强买强卖,是因为那廉价的房租。
光头老板的女儿名叫优子,柔美精简的栗色短发,一身月白色的和服,下摆绣有樱花,容貌谈不上有多么多么美丽,但火口疯狂为之着迷。
优子看到店里来了客人,手脚勤快的为火口斟上一杯热茶,火口正襟危坐,目不斜视。
就像那杯热茶一样,优子没有离去,而是坐在了另一边和火口交谈。在优子面前,话本就不多的火口变得更加沉默,大部分都是优子在绞尽脑汁的想些问题,然后火口回答,没有一丝趣味的答案让这场对话显得有些尴尬。
直到优子把话题引向忍者,火口这才多了一分自信,语句鲜活了不少。
不多时,光头老板上了满满一桌子的菜,远超于需要找零的部分。光头老板一屁股坐在了板凳上,自顾自的倒了满满一杯的清酒,一仰头,全部喝尽,一连三杯,光头老板的话多了起来,也感性了许多。
这火辣辣的东西,可以让人卸下防备之心拉近彼此间的距离,还能消磨时光不至于让饭桌气氛变得尴尬,火口打算成年以后,也要学会这个东西。
光头老板又开始数落他那个不愿意继承饭店跑去学做生意的大儿子。
火口曾经看到大儿子寄回来一个厚厚的牛皮信封,他倒是挺相信大儿子在生意的眼光:“房东大叔,其实你听信东哥的话把饭店关了改成旅馆,生活会轻松很多。”
光头老板一拍桌子就像要弑人的老虎:“狗屁,你懂个球。”
又是那股别样的神采从光头老板眼中射出,刺的火口不敢对视,这一刻普通的老板变得不在平凡,他一直读不懂这眼睛里面暗含的情怀和坚持,但不妨碍他像着迷优子一样为之着迷。
光头老板养的柴犬嗅到了饭香,不知道从那个垃圾堆里刚刚钻出来,身上带着一股子酸臭。
柴犬亲昵的跑到火口身边,人立而起,前爪扒在火口大腿上,尾巴来回摇晃,发出低沉的撒娇声。
火口将一块鸡肉送到柴犬口中,优子爱慕的看着火口,她很喜欢火口喂狗的样子,大牧场饭店也不乏投食柴犬的客人,但只有火口触动了优子的内心,把食物平放在手中而不是扔在地上,简单的动作表现出火口别样的温柔。
迷迷糊糊的光头老板仰躺在椅子上,看着斑驳老旧的天花板似是在追忆什么,满是柔情。
一个想法就此根植在火口的内心深处。
在优子的目送下,火口身影渐渐模糊,直到火口彻底消失在视野之中,优子才走进饭店。
火口脚步一转,奔向火影大楼,晚上六点之后火影大楼不接待汇报任务的忍者,再有忍者靠近就列属于敏感行为,暗部成员拦住了火口。
火口道:“我有要事禀报火影大人。”
火口离成人还有一小段距离的年纪阅历有限,口中的要事值得商榷,暗部成员不愿为了丁点小事打扰火影:“有什么事情不能明天再说吗?”
火口语气有些焦急道:“事情真的非常紧急,等不到明天。”
一位头戴狐脸面具的男子道:“有什么事情跟我说好了,火影大人休息了,团藏大人可没有。”
狐脸面具的话虽然有些刺耳,但暗部成员忌惮他的身份,没有多言。
火口道:“雾隐村间谍人员明天有大动作。”
狐脸面具的眼孔带着兴奋之色道:“这件事倒是很有意思。”
狐脸面具带着火口到了根部大本营,即便到了这个万家灯火洗去一身疲劳的时刻,团藏仍然是身披软甲,在这昏暗的环境下制定一系列计划,将黑夜里暗藏的鬼蜮阴谋扼杀在摇篮之中。
“明日下午两点,这届毕业生最后一次返校,雾隐村的奸细将带着特制引爆符轰炸忍者学校,间断木叶的新老交替层。”
团藏道:“下忍,抬头看着我。”
“这个雾隐村所谓的奸细,你也是其中一人吧。”团藏身后的黑暗越发浓郁,发出令人胆寒的怪响,暗潮涌动,像是有什么东西要从中爬出。团藏的身形不断高大,那双眼睛宛如神祗一般,无上威严。
本来编织的谎言在那双明晰一切的眼中,愣是一个字都无法跑出,火口从口袋里取出一张蓝色火纹的引爆符,磕磕绊绊道:“是的,为了麻痹木叶,早在五年前我就以孤儿的身份送到了木叶,作为‘扼杀新芽’计划的其中一员。”
“很好,那么告诉我,你想要什么?”
火口激动道:“我想以木叶成员火口的身份继续在木叶生活,这件事情结束之后,我想过上平民的生活。”
团藏目光如炬道:“仅此而已。”
“是的,这是我唯一的请求。”
团藏顶着沙哑的嗓子笑了笑:“我需要这次行动所有人的名单。”
“没有名单,计划的部署和通知全权由和我同期的江川负责,除了江川谁也不知道这次计划有多少人。”
“你确定负责人只有一个江川?”
“这...我不确定。”
团藏道:“这样只能让鱼儿自己钻网了,以免打草惊蛇,火口你明日照常按照计划行事。”
后面的表现有点糟糕,火口生怕团藏改口:“团藏大人,您会信守诺言吧。”
团藏一脸认真道:“当然,你为木叶免去了一个大危机,这点要求是理应得到满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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