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泽礼对于自家大哥说的话很是不解,他觉得大嫂做的没错,大哥在外面摘花惹草,大嫂生气也是理所应当的吧。
所以,宁泽礼选择了沉默。
宁泽仁不知道宁泽礼在想什么,忍不住叹了口气,说道:“要是你大嫂跟以前一样蛮横,休了她倒也不在话下,最近她变得温柔似水,人也比平时漂亮许多,唉……”
宁泽礼依旧保持沉默。
“唉,要是咱亲爹还在就好了。”宁泽仁叹了口气,说道,“他一定会为我们着想的。”
“大哥,我觉得咱爹对我们挺好的,咱娘也好。”宁泽礼咳嗽了几声,说道,“你要是觉得爹娘不好,不如你们出去单过?”
宁泽仁一脸震惊!
这天没法聊下去了,宁泽仁起身离开了,他要是跟老三再聊下去,铁定能气死,还是老贰好,老贰铁定也想离开这里。
宁泽仁这么想着,直接敲了老贰的房门,将老贰强行叫起来,兄弟两回到客房歇息。
“大哥,你大半夜的把我叫醒做什么,我明早还要去粮铺。”宁泽义有些不耐烦地说道,哈欠连天的,躺在床上伸了个懒腰。
“我想回去睡了。”宁泽仁坐在床上,看了眼老贰,抱怨道,“你说咱爹娘为什么非要让咱们兄弟只娶一个,纳妾不好嘛,左拥右抱,现在也不用看自个媳妇脸色了。”
老贰偏身转向床里面,含糊不清地说:“咱爹的自有咱爹的道理,听咱爹的准没错。”
宁泽仁差点被气得吐血,一脚踹在了老贰屁~股上,说道:“要是咱亲爹,肯定愿意让咱们纳妾,肯定不会动不动把我们分出去。”
老贰本来就困得难受,这会儿被宁泽仁这么一折腾,气就不一处来,凶道:“闹分家的是你好不好,以前爹从没说过分家!”
宁泽仁愣住了。
老贰可不愿意就这么停了,他整天在粮铺里头累死累活的才赚那几个钱,大哥在家念念书就能要到很多钱,越想越觉得不公平,决定教大哥做事,说道:“你花了家里这么多钱,不仅想买考题,还想纳妾,你自个还养活不了你们那一房呢,咋就那么多要求?”
宁泽仁一脸震惊。
老贰越想越气,白了宁泽仁一眼,没好气说道:“你知镇上账房先生一个月赚五百文吗,你知道很多秀才抄一本书才只有一百文钱吗,这些你都不知道,你都没有去赚过一分钱,你张张嘴就能要来好几两银子,爹对你已经很好了。”
宁泽仁眉心拧成团,疑惑道:“咱爹不是随随便便画幅画就好几十两银子吗?”
“随随便便?”老贰这会儿也不困了,双~腿盘坐着,冷脸说道,“一幅画几十两银子,是,咱爹一幅画要好几十天,一幅画要画几遍几十遍几百遍才能卖出那个价钱来,你觉得咱爹赚钱容易,那成,你也去赚钱!”
宁泽仁哪敢应声,在书院的时候,他想过抄书赚钱,只不过抄书赚来的钱太少了,他根本瞧不上,想着没钱问爹娘要就好了,何必将时间浪费在抄书上呢,多看几本书不好嘛。
“大哥,你知道爹以前为什么不去参加科举吗?”老贰觉得有必要打击一下大哥。
“爹不是说他不想读书了吗?”宁泽仁心里想着爹肯定是因为太喜欢娘了,一点也不愿意读书,所以才留在家里陪着娘,当然,这些话他是不会说出来的。
老贰听到宁泽仁这么说,整张脸完全黑了下来,呵呵一声,说道:“爹是为了赚钱养活我们,让你好好念书成才,要是爹念书的话,估摸着你跟我一样不想在念书了。”
宁泽仁很是不解。
“你知道爹多大考中秀才的吗?”老贰问道。
宁泽仁想了想,说道:“十四岁。”
老贰白了宁泽仁一眼,冷笑道:“爹从九岁开始念书,十岁考中童生,要不是咱亲爹拦着,估计十岁那年就能考中秀才,这么说吧,咱们大夏国,十六岁以下的秀才不足百人,四弟八岁中了秀才,应该是大夏国年纪最小的。”
宁泽仁隐约地好像明白了老贰要说什么。
“咱爹就是天才,他就怕他轻轻松松考上举人,你我这种普通人都没脸再念书了。咱爹要不是天才,四弟又怎么会是神童?”老贰见宁泽仁若有所思地样子,想了想,说道,“咱娘也不得了,跟着咱爹学了字,她自个还背了不少医书,你不知道吧,老三现在正跟着咱娘学医呢!”
宁泽仁原本以为自个是宁家最有出息的人,哪怕老四考中了秀才,他觉得他的先立起来,老四怎么也要十年二十年才能立起来,这会儿听老贰这么一说,顿时吓到后背发凉。
“老三现在每天被逼着学药材,我听老三说,咱娘教他的比村里郎中教的好多了,很多草药的所有性能咱娘全都知道。”老贰长叹了口气,有气无力地说道,“咱爹娘以前就是想让咱们努力上进,又怕打击到我们,所以他们一直在藏拙,现在他们觉得指望不上咱们了,开始动真本事了。”
宁泽仁吓得有些发抖。
老贰瞧了眼自家大哥,冷哼道:“族里人都说咱爹是百年难遇的天才,你以为天才是那么容易被泯灭的,我告诉你吧,旁人送过去的画,人家书局掌柜子一两银子收都嫌贵,只有收咱爹的画几十两银子上百两银子。”
“咱爹、咱爹当真那么厉害?”
“那可不,上次咱爹有一副画卖了一千两银子。”老贰见自家大哥脸色苍白,嫌弃道,“你不好好读书也不好好学赚钱,咱爹娘不嫌弃你难道还稀罕你。”
翌日。
宁永川和安满月起床,有说有笑地在屋里收拾,两个人收拾好后,便一同去了饭厅。
安满月心情大好的坐在饭桌前,站在食物链顶端的人真的很幸福,每天可以睡到自然醒,醒来还有别人做好的饭菜。
“娘,今天是我做的早饭,”李氏笑着看向安满月,说道,“我跟着三弟妹学了很久了,就想着自己做做看,你尝尝好不好吃。”
“好。”安满月对于李氏的改变很满意,她原本担心李氏今个会闹脾气,现在看来是她想多了。
安满月低头喝了一口白米粥,这白米粥的味道跟以前没什么区别,吃了几口咸菜,顿时辣的眼泪都出来了。
咸菜是每天都要现炒的,肯定是李氏一个没注意辣椒放多了。
安满月眼角的余光注意到李氏盯着自个瞧,装作一副淡定的模样,笑眯眯地说道:“不错,真不错。”
李氏一听安满月这么说,顿时开心极了,高兴道:“娘,中午我也做给你吃。”
“成。”安满月强忍着泪意,刚做饭的人需要鼓励,她不能打击李氏的积极性。
早饭过后,宁泽仁坐在凳子上望着有说有笑朝外走的爹娘,再想想昨晚老贰说的话,他觉得以前是自个太天真了……
安满月和宁永川两个人相携出门散步,两个人朝着宁家地里走去。
“今天老大脸色有些不对劲,不知道是不是哪不舒服。”安满月在饭桌上的时候就发现老大不对劲了,但是她没说,毕竟她现在很不待见老大。
“他要是不舒服,肯定早就说了,没说就是没事。”宁永川毫不在意地说道,握住安满月的手,“想他做什么,镇上饭馆装的差不多了,你酿的酒怎么样了?”
这酒是安满月和宁永川从县城回来才酿上的,第一批酒因为时间不够味道不好,第二批酒的味道还不错。
“家里酒坛子不多,”安满月笑眯眯地看向宁永川,巧笑盼兮,“回头还要多买些酒缸。”
宁永川望着她的笑容,心跳倏地漏了一拍,手心不知不觉出汗了,装作不在意地样子说道:“好,我下午去买。”
安满月捂嘴轻笑,说道:“到时候老三媳妇做主厨,让老大媳妇和小翠帮忙,再买个婆子过来帮忙,以后让小翠和婆子住在饭馆。”
安满月想到小翠家人的冷漠,心底无奈地叹了口气,好在小翠现在不在乎那些了。
“好。”宁永川对安满月说的话没有异议。
安满月低头看了眼两个人牵着的手,疑惑地看向宁永川,纳闷地问道:“你是不是很热,要不咱们还是别牵手了。”
安满月觉得虽然秀恩爱很重要,但是他要是太热觉得牵手不舒服的话,两个人还是别牵手了。
“我不热!”
“哎?”
宁永川松开安满月的手,拿出帕子擦干净手,随后重新握住她修长纤细的手,说道:“不热。”
安满月的脸颊爬上了两朵红晕,她低头看着脚边,抬脚将石子踢出去,没有说话。
宁永川和安满月不知道的是,在山顶的树上,有名女子正拿着望远镜看着他们,那女子脸上堆满了阴霾。
“安满月,希望你不要太害怕,不然那就没意思了!”女子露出一个阴冷的笑容,转瞬间,就消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