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到身体很烫,脑袋也昏昏沉沉的,起身的力气都提不起来。
福宝替我换了好几次毛巾,灼热的感觉依然不减,反而更甚。
鑫兰儿带着御医来看了我一次,我能模糊的看见她面上带着愧疚,可惜我实在没有力气开口安慰她了。
鑫兰儿说:“你可别死在我宫里,太不吉利了,你要是死了,我死也不放过你!”
关心人都不会,真是嘴硬。
我不停的睡过去又醒来,身边的人换了又换,但在身边的,始终只有福宝一人。
然而现在,我呼唤着福宝,却没有得到回应,眼皮子重,睁开眼睛也看不清楚,但能模糊的看到个身影。
看身型似乎是男子。
“谁?”
这个字说的太过艰难,这个人也不回答我,却紧握着我的手,怎么都不松开。
是皇上吗?
不可能。
我不知道是谁,我猜测是顾往生,却又觉得不像,只能感觉到他为我换了一次又一次的毛巾,冰冰凉凉的。
很舒服。
再一次醒过来时,我的发烧已经好了大半,福宝趴在床边眼睛红通通的,眼眶还带着泪。
“傻福宝,只是发烧又不是死了,哭什么。”
福宝听了眼泪掉的更凶了,怎么都不肯停下来,“小主昏睡了三天,奴婢实在是担心。”
三天?原来我已经睡了这么久,怪不得肚子空落落的,饿死人了。
我苦笑,“那还不快扶我起来吃饭,再不吃我就真的要饿死了。”
福宝这才反应过来,急急忙忙的就要跑出去,“奴婢这就去通知御膳房和欣妃娘娘。”
福宝走后,我艰难的走到桌前,看着镜中的自己异常憔悴,好不容易养的肉,又瘦了回去,变成了可以吓死人的瓜子脸。
“我的肉肉啊~我好想你~”
门突然被推开,鑫兰儿急冲冲的走了进来,脸上带着明显的担心,可看到我的一瞬间,又变回了原来那副德行。
“幸好你没死,不然皇上可要怪罪本宫了。”
这性子真别扭,不过我不算讨厌。
我站起身来,“让娘娘操心了。”
鑫兰儿拉住了我的手,没让我行礼,拉着我坐了下来,“今个儿本宫在这用膳,坐吧。”
我担心鑫兰儿挑食,试探性的问她,“这的膳食不如娘娘宫中美味,担心不合娘娘口味。”
鑫兰儿一眼瞪了过来,仿佛我说了什么很不好的话一样,气鼓鼓的,“本宫像是那样的人吗?粮食珍贵,本宫的膳食从来不会像其他妃嫔那样奢侈浪费!”
我又对鑫兰儿的好感度又上了些。
福宝正好赶了回来,看见鑫兰儿的时候瞬间畏畏缩缩起来,“欣妃娘娘吉祥。”说完迅速的溜到了我身后。
饭菜上桌的瞬间,我惊讶的下巴都忘记收了,一桌子的素菜淡粥,没有一点油水。
我难以置信的看向福宝,“这,是不是弄错了啊?之前的红烧肉呢?”
福宝害怕的低下头,鑫兰儿抢过回答,拿起筷子就吃了起来,“是本宫指示她的,你才刚刚痊愈,吃不得那些油腻的东西。”
我哑口无言,只好默默的拿起筷子,小声嘀咕,“其实没什么大碍的娘娘。”
鑫兰儿猛的恨了我一眼,我不再造次,安安静静的吃起饭来。
不过这饭菜实在是寡淡无味,我左看右看也没能够下筷子夹菜,一点胃口也没有,只好使劲的喝粥来填饱肚子。
鑫兰儿突然开口,“规矩差不多就那样,不学了,你身子骨真弱,再教下去,皇上就该怪罪我害的你了。”
皇上怎么可能怪罪下来,鑫兰儿的理由编的太不像话了。
我回答她,“娘娘说笑了。”
吃的差不多了,鑫兰儿和我同时放下了碗筷,同步的使我发笑。
鑫兰儿也笑了起来,临走之际又让人送来了好些补品,“对了,从明日起就要去皇后宫里请安,可别在赖床不起了。”
我哪有这么爱赖床。
我回答道:“臣妾遵命。”
……
晚上,肚子果然不争气的咕噜咕噜叫,饿的让人一点困意都没有,我只好穿好衣服,轻轻的拉开门。
福宝已经歪着头睡着了。
我蹑手蹑脚的走出去,生怕吵醒几天没合眼的傻福宝,独自去小厨房开小灶。
夜晚的风很是寒冷,我只好裹紧披风,一路小跑过去,想起小厨房的美食口水就要掉下来。
夜已经黑了,小厨房内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我只好慢慢摸索着。
摸索着摸索着,指尖触碰上的瞬间,突然感受到了炙热的温度,这个温热的温度,就好像,就好像,人的体温一样!
我惊讶喊道:“啊!”
有,盗,贼。
这三个字还未说出口,我便被捂住了嘴。
真是倒霉,开个小灶也要出事,我不禁怀疑自己是霉神转世。
“别出声,我不会伤害你。”
是个男子的声音,说话的声音温温柔柔的,倒不像是个滥杀无辜的坏人。
为表诚心,我使劲的点头。却没想他捂的更使劲了,“别乱动。”
我不敢再动,安静了下来,他也松开了我的嘴,许是靠的太近,我闻到了他身上的血腥味。
我壮着胆子问:“你好像受伤了,需不需要我帮你?”
黑暗中我看不清他的脸,只能听到似有似无的呼吸声,他好像呼吸的很困难。
他问:“你会医术?”
我摇头,才想起他应该看不见,“我不会医,但简单的处理还是可以的。”
他思考了一会,终于妥协下来,“最好别耍花招,我会杀了你。”
真是古董,动不动就杀啊啥的,好不友善。
虽是这样想,可我还是惜命的,我慢慢的移动着,“那我去给你找些包扎的东西。”
脖子间突然一阵冰凉,好像是剑的触感,吓得我不敢再动,疑惑的问他:“这,这是剑?”
他说:“万一你逃走了怎么办,就拿你的方帕给我包扎。”
害,是个聪明人,不傻。
被看穿的我只好败下阵来,默默的翻出手帕,问道:“方帕乃私人之物,他日你若是拿着这个毁我清白,那我该如何是好?”
他回答道:“那我就娶了你。”
这话着实吓了我一跳,我觉得他好像脑子不太正常,“这是后宫,我们都是皇上的人,你这话分明就是胡说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