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答应了赵若飞的求亲,安宁宫这边从第二日就开始忙碌起来。
谢漫洛说是什么都不理,但是庄彦还是吩咐大家要做好各种准备。
赵若飞和太宗他们也真是心急,定亲礼居然就选在谢漫洛答应后的第三天。
为了和谢漫洛成亲,赵若飞早就准备好了一应的聘礼,这会也提前把礼单送过来给她过目。
安宁宫里本就堆满了护国大长公主的东西,赵若飞再送东西来就没有地方堆放了,谢漫洛这边需要对皇后交代一声,让她安排个地方暂时存放。
谢漫洛想着还是自己亲自过去说一声会更好,便让一位老宫女去坤仁宫告知皇后,说是自己未时正会过去拜访皇后。
下午两点,谢漫洛准时带着老尚宫来到坤仁宫,提前等候的坤仁宫太监头子告知皇后和德妃她们正在大殿说话,并把她带往大殿。
大殿内温暖如春,里面欢声笑语。谢漫洛走近,发现里面除了皇后、德妃外,还有陈淑仪和两个美人。
“安宁长公主来啦,快来坐。”皇后看见她进来,在座位上笑着招手,让她上前;德妃她们几个也停了话语,笑看着她。
谢漫洛走到皇后前面,行了一个福礼,就欲上前坐下。
皇后身边的尚宫却是一脸不悦地说道:“安宁长公主,礼仪不对,该先行跪拜礼。”。
“哦,这样,行,那你们行礼吧!三跪九叩就免了,一跪三叩首吧!”
谢漫洛走到皇后旁边的座位,大喇喇地坐下,看了看皇后和德妃、陈淑仪和两位美人一眼,并把身体坐端正些。
她这个样子,明明就是要受礼的做派,德妃和陈淑仪都大吃一惊。皇后则是仿若没有听见一般,脸上依旧挂着笑,看着谢漫洛。
皇后的尚宫勃然变色,大声道:“安宁大公主,是您该给皇后娘娘和德妃娘娘、淑仪娘娘、美人娘娘行礼。”
谢漫洛冷冷地笑了笑,问:“一个奴婢也可以对我吼吗?赵家底蕴到底是有些不够,到现在都两代了,宫仪都还没教好。至于行礼的问题,德妃、陈淑仪和两个美人不知,皇后也不知?难道因为你是继后,没有资格看《太祖明训》吗?”
“我来告诉你们,若从我外祖这边算起,赵家是我们的家臣,你们几个理应向我行大礼。若是从赵家算起,我也是金鞭主人,见皇帝不拜,皇帝之下,俱需向我行礼。这件事,《太祖明训》上做了专门的注述,所以,为了全礼数,你们现在确实向我行礼。”
没等皇后回答,也不管脸色苍白的皇后,谢漫洛慢言细语地对殿中人解释道。
德妃和陈淑仪这才知道,原来她们上次到安宁宫的时候,安宁长公主不向她们行礼,其实是本该就如此的。
而看皇后的神色,她应该是知道她们需要向安宁长公主行礼的,不过佯装不知,还任由自己的尚宫要求安宁长公主向自己行礼。
哪怕她们一向都唯皇后马首是瞻,这会儿也是尴尬地很,立刻站起来看着皇后。
“来人,把这个不知尊卑的老奴才拖下来掌嘴三十,然后杖毙。”皇后就是皇后,对谢漫洛的嘲讽了当没听见,反而声色俱厉地叫人进来,把过错都推到尚宫身上去。
这边吩咐完,她马上从椅子里站了起来,说:“安宁长公主如今是国朝除了太后和陛下外最尊贵的人,真的说起来,本宫也是应该向你行礼的。今日,本宫就带着姐妹们向安宁长公主行个大礼。”
皇后走到款步来到谢漫洛椅子前面,带着其他四人一起执意行三跪九叩大礼,行礼的时候郑重无比,那神色俨然是面对至高无上的帝皇。
谢漫洛知道皇后是故意要让自己难堪,想把这件事宣扬出去,抹黑自己的名声。
不过,她还是坦然受了。
等皇后从地上站起来后,谢漫洛从袖中掏出了金鞭,道:“大家快回座吧!如果不是你们坤仁宫非要全礼数,我一个常年清修之人也从不计较这些繁琐的礼节的。
皇后带着大家如此郑重行礼,想来是知道我身上带着金鞭。见金鞭如见太祖,你们作为他的好儿媳,也确实应该认真些。
不过,以后就不需要这样繁琐了,大家见面就如同朋友平辈行个福礼就好。我只要不把金鞭拿出来,你们完全可以当作它不在我身上的。
我这个人,从小就不耐烦受礼,你们以后也就不要计较这个礼数了,礼太多反而烦人。”
德妃见皇后的图谋在谢漫洛面前轻易地土崩瓦解,觉得自己应该立刻表忠心,好让皇后摘出来。
于是,装作好心地提醒道:“安宁长公主是金鞭主人,我们向您行礼是应该的,只是明日安宁长公主就要和明王定亲了,将来就该对太宗和皇后娘娘行晚辈礼了。等您定亲后,还是该给皇后娘娘行礼的。”
“谢谢德妃娘娘提醒,不过这个我问过太后和皇上了,说明王殿下的生母乃是孝德皇后,以后我们成亲要敬奉的也是孝德皇后。说起来皇后和皇上乃是是夫妻一体,若是孝德皇后在世,她倒是不用对我行礼的。”谢漫洛微笑着说道。
“哦哦哦,确实该是这样的,都是我一时糊涂了。”德妃想拍马屁却拍到马蹄子上去了,看着皇后挂着笑却冰冷的眼,德妃心虚极了,说完就装着口渴,去拿桌子上的茶盏喝水。
见就在这当口,谢漫洛向皇后表明自己的来意,大家的目光也就离开了德妃,德妃则是庆幸不已。
得到皇后的答复,谢漫洛就带着老尚宫离开了,一刻都没有多停留。
她这次说的话虽然多了些,但是语调一样是很清冷的,样子看着模样娇弱温柔,但是却有一股气势散发出来,让大家感觉到压迫。
看着她的背影远去,殿里的人松了一口气,特别是那两个太宗的新美人,早就恨不得挖个地洞离开。
她们本想来巴结皇后,不成想却看到了皇后被人数落的一面,想来皇后只要看见她们就会想起今日之事,从而不待见她们了。
德妃她们知道皇后这会定然恼怒无比,也趁机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