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有这样的案例摆在眼前,我也不会什么都不做就选择放弃。”顾予棠沉声道。
他握紧着阮淮的手儿,握得微微用力。
他也并不是不怕,相反的,他心里被五味杂陈的情绪一通乱搅着,并不能好受到哪里去。
只是他很清楚阮淮更加需要安抚,他须得给足阮淮安全感,阮淮才会有信心。
“可是怎么都没有用,根本没有用的……”
顾予棠静默少时,叫了阮淮名字,阮淮听话地看他,嘴巴闭得紧紧的。
顾予棠想了很久,才把心里那番话告诉了阮淮——
“阮阮,我被养育我长大成人的母亲捅过一刀,我曾亲眼目睹一个自喻是我生母的女人为我挡箭而死,我也曾亲手弑父,最后误以为你给过我致命一击的时候,我以为我被所有人抛弃唾弃……你知道我为什么又想要好好活下来,好好当这个皇帝吗?”
“因为,我想要守住北昭的每一片领土,唯有好好守住,我才能保护好活在这片国土之中的阮阮。”
“为这,多大的困难我也有勇气去面对。”
“可能这件事很难让人承受,但也请你别忘了,朕是你的夫君,跟自己的夫君一起解决问题,不丢脸的。”
阮淮听完顾予棠这番话,好半晌没有讲出话来,抿得很用力的嘴唇微微动了动,几次想要开口问他关于那些事情,最后又什么都没有说,选择一声不吭抱住了顾予棠。
顾予棠由着她抱了好一会,等她情绪渐渐平稳下来了,便立刻传旨召见了陈温南。
顾予棠记得陈温南的身世,故而条理清晰想到了他,等他一进宫觐见,便直接让陈温南把药谷里那位药谷夫人的事情跟他阐述清楚。
已是深夜,陈温南在大半夜的情况下被召进宫,满脸一头雾水。
而顾予棠显然高估了陈温南对药谷夫人的了解,因为陈温南是男子,在药谷里的时候就被药谷里的异性区分开,自然对那些事情一无所知,更别说是药谷夫人和药谷王的事情了……
所以陈温南甚至还没有安林知道得多。
不过顾予棠还是派了陈温南即日前往陵江药谷,让陈温南把那位药谷夫人请到宫里来。
无论如何,他都要亲自查清楚这件事。
然而,两日后,陈温南飞鸽传书回宫,说那位药谷夫人并不愿进京。
此时阮淮正趴在窗台上,怏怏地举着垂耳兔的小短爪一上一下地玩,听到这个消息,意料之中地抿下嘴唇说:“药谷夫人脾性怪得很,不来也正常。”
顾予棠把信纸合上,沉思片刻,道:“朕带你回一趟陵江。”
阮淮愣住了,有些不知道要做什么反应才好,她局促地抱起垂耳兔,揣在怀里抱了抱,微微仰头告诉他,“药谷里很危险的,你去不了。”
“朕去得了。”顾予棠低头盯着她说。
“北昭的百毒之谷,你如何去得了?”
“朕去得了。”
“顾予棠,你有病。”
顾予棠把她怀里揣着的兔子拿开,“别蹬着朕的崽崽。”
阮淮鼻子微微抽了抽,伸出两只小手要他抱。
顾予棠纵容地抱起她,阮淮圈住了他脖子,轻轻亲一亲他唇角。
好小声地说:“算了,我会保护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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