肚子里的小崽崽忽然有些躁动,闹腾得也比平时频繁。
阮淮按着小腹,隐隐约约总觉得自己忘了一些很重要的什么,可一时之间又没能想得起来。
这毕竟是阮淮第一次怀崽崽,也正因为知道此时的自己不再只是自己一个人,才会更加惶惶不安。
阮淮抱着自己,一个人在房间里待到了入夜,才迷迷糊糊的想起来要起来点灯。
阮淮思绪很混乱,她从床榻走下来,点灯的时候,差点烫伤自己,不过同时也稍稍清醒过来几分,阮淮低头吮了一下手指,才感觉没那么疼了,正打算要回床榻继续躺着的时候,院外传来了敲门声。
阮淮愣了一愣,还没等她有所反应动作,院外的门被人打开了,紧接着,没过多久,她所待的这间房门也一下子被重重推开。
顾予棠闯进来的一瞬间,脚步顿住,整个人的神色也有些微微怔住。
桌案上点着一盏新灯,他让人找了一整日的阮淮,这会儿就倚在桌边站着,灯盏的光雾朦朦胧胧照映着阮淮,她眼角有点红,正微微低着头吮手指。
听到脚步声,阮淮也抬了头,慢半拍地拿开了手指,看着站在面前的顾予棠,有些情绪复杂。
顾予棠看着阮淮红润的唇,神色微微地变化,几次薄唇轻张,想要对阮淮说什么,又一个字也讲不出来。
不过房间里的氛围也只是僵持了半晌,顾予棠解下了身上沾着有些湿气的外袍,走向阮淮,一言不发地把阮淮抱进怀里。
抱得很用力,又很谨慎。
隐隐的还有些怕被推开。
也不出他所料,阮淮只在他怀里待了一小会,就推开了他,原本染着浅红的眼睛清清冷冷地看着他,目光疏淡至极。
半点温情也没有给顾予棠的意思。
顾予棠被她推开以后,还站在原地,微微垂下眸看她,薄唇轻轻地抿了抿,低声唤她:“阮阮。”
阮淮听到这两个字,心口子好像被狠狠地攥了一把。
明明是阮淮自己把自己关在这座府邸里一整日,明明一整日里阮淮也没觉得自己有多委屈,可此时此刻顾予棠出现在面前,阮淮就觉得所有过错都是顾予棠的。
是他害自己一个人被关在这里一整日,是他害她难受,就连手指被不小心烫到也是顾予棠害的。
阮淮睁着微红的眼睛,说:“谁是你阮阮?”
顾予棠一眨不眨地看着她,说,“你是。”
“陛下之前可不是这么说的。”阮淮冷冷说罢,就把他往门外推。
但刚把顾予棠推出门外,顾予棠又厚着脸皮把她抱进怀里,埋在她颈边闷声说:“我错了。”
阮淮这下确定,顾予棠的确是已经全都想起来了。
可是凭什么他想起来了她就要原谅他之前对自己说的那些混账话啊,阮淮郁闷得要死,推了推他,又推不掉他,自暴自弃地拿头撞他胸口。
顾予棠立刻腾出手挡住她的额头,“你别撞疼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