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藤夫人笑了,殷甫辰这样信誓旦旦,她不怀疑殷甫辰会框她与否,因为她不会给他机会。
“来不及了,你卖出去的半成品我把它研制成型,感觉怎样?”
殷甫辰脑中“轰”的一声儿,继而短暂空白。
闻到这些气味儿的时候老实说他还没想到这些。
因为他们的病菌武器还没有大规模成功,正在逐步分解制作。
殷甫辰也不会让这东西成功,所以提出来逐步分解。
每个部门分工不同,所以谁也没有办法把这种病菌轻易合成,因为都不了解其他的。
伊藤夫人掌握宏观大概,不参与详细过程制作。
殷甫辰和杨易水还有伊藤分别掌管三种重要元素,伊藤夫人不参与但要监督。
当时这样定就是为了防止他们三人分别搞鬼。
他们不同意殷甫辰或者杨易水掌管,两方必须分别参与,伊藤夫妇要分开,所以座做此安排。
没成想竟被伊藤夫人钻了空子。
因为谁也没有进行过实验,还在研究阶段,所以不能确认最终症状。
只是预测人闻到之后会头晕目眩,四肢乏力,辛辣呛嗓,继而呼吸困难,身上会开始长红斑,然后溃烂,最后会腐蚀骨头,独独留下五脏。
大家现在到达辛辣呛嗓地步,还没有呼吸困难。
可这么看前几种情况都符合了。
他问伊藤夫人为什么没事,伊藤夫人回复因为有解药。
也就是说她不单单研制成功了这种病菌,还研制出了解药,不然她不可能没有事。
眼见为实,大家都信了。
毕良野和富少歇轮流用衣衫帮助查旋过滤空气都没有用。
她的伤太多,人本来就虚弱,这会儿眼睛已然是半睁半闭陷入半昏死状态。
富少歇举枪对准伊藤夫人:“妈的,你触动了这山洞的机关,别以为你不闻就能活!”
伊藤夫人面无惧色:“这山洞我筹备很多年,包括这个岛我也寻摸过很多年,我既然有这个本事将你们困在这里,自然就有本事离开。
只是,仲亭,你能对我再说一遍你爱我吗?
若你能说,我会带你走,给你解药。
从此以后我们远走高飞,远离这里的一切纷争。”
伊藤夫人俨然把殷甫辰当成他父亲了,连名字叫的也是殷仲亭。
毕良野和富少歇均看向殷甫辰。
殷甫辰整张脸色阴沉压抑,那双清风明目阴冷的吓人。
他思虑后点头:“能,但我也有条件,你放了他们,我跟你走。”
大概其他经过思考说出来这句话,声音也沉稳,表情痛苦做了挣扎后下的决定看上去很真。
伊藤夫人一瞬间看愣了,也有些相信。
殷甫辰眼中渡上恳求,也缓和了僵硬的语气。
“我们离开,不要再牵连无辜,只要你放这些人走,我就跟你走。”
查旋在这个时候恰巧一声呜咽吸引了伊藤夫人的注意。
毕良野当即用衣衫遮住了她的脸庞,可还是迟了。
伊藤夫人看查旋说:“她要留下。”
三人异口同声:“不行!”
富少歇和毕良野警惕十足,殷甫辰说:“她和我们无关。”
这句话他语气更软了,甚至带着些许温柔。
好像丘口后山上温泉旁边的白雪,看上去清冷着,却有他独有不可描述的光芒。
伊藤夫人没说话,殷甫辰继续说:“让他们走吧,无关紧要的人和我们没关系,你让他们出去,他们中了毒未必能活,也会迷路,而你认路,你带我走,不要管其他人了。”
话语无情是事实,只能先让大家出去在想办法。
殷甫辰和乔安旬都是化学高手,伊藤夫人能研制出来解药,乔安旬也可以。
伊藤夫人再度动容,可她眼神始终在查旋身上打转。
“带她走,否则都在这儿。”
这是她斩钉截铁的条件,没有转圜。
富少歇和毕良野的眼神几乎是能将伊藤夫人给剐了。
就在这时,殷甫辰出乎意料点头:“好,我答应你。”
毕良野一剂冷缩,富少歇则是举枪抵住殷甫辰额头。
“你自己的烂屁股账自己收拾了,别拉着查旋。”
殷甫辰道:“除此之外你们还有办法出去吗?所以我带着她。”
明显的话他不能说,一句“我带着她”想要给他俩宽心。
在耽搁下去,大家都不用活了。
冗长沉默后,毕良野和富少歇异口同声:“我跟着一起。”
查旋大着个肚子身下血流不止,腿上又受了伤昏迷,这种时候谁也不放心,而且再不救治她有生命危险。
伊藤夫人见状笑了,笑的颓败又苍然。
这个刁蛮的女人怎得如此值得这样多人爱护,死到临头还不肯让其他男人为求自保放手。
人和人到底是不同的。
她施施然起身,殷甫辰趁这个功夫和他俩对视随后对伊藤夫人说:“我同意,我自己带着她跟你走。”
伊藤君在这个时候匍匐在地上前进,想要和伊藤夫人说些什么。
伊藤夫人摇头:“不必了,你也不是心甘情愿和我走的,其实若是你父亲对我稍微上一些心,有些悲剧就不会发生,他到底是不爱我的。”
对比现在生死关头三个男人对查旋的态度让伊藤夫人刹那间明白若真爱哪里还会有那么多可笑又荒唐的误会呢。
也有可能是爱,是没有成熟没有责任的爱,也是最容易酿成一生苦果的爱。
伊藤君情绪激动大叫:“我是爱你的,我早知道这些事情才会生气,故意气你,我是爱你的,我早他之前爱你,那个时候我就认识你……”
他认识静子比殷仲亭早,他懦弱不敢表白,得知静子和殷仲亭在一起又心生怨恨。
殷仲亭收到的信件是真的,是伊藤写的。
伊藤命人散播谣言说自己和静子早就在一起过被祖父听见,所以祖父才死命也不同意殷仲亭娶静子。
时至今日,他们从最开始青涩的感情中丧失掉美好,用这些美好积攒怨气为自己日后的毒辣心肠做借口。
孰是孰非已然是不能分辨。
他话音刚落,前面一侧石门突然出现巨响。
三人望去,估计是周恪凯来了。
伊藤君还在地上苦苦哀嚎请求伊藤夫人的原谅,伊藤夫人泪流满面猛然回头拉扯殷甫辰。
“跟我走,我会救你。”
伊藤君道明真相让伊藤夫人大彻顿悟殷仲亭没有对不起她,所以她不想伤害殷甫辰。
可她拉住殷甫辰双手的刹那,殷甫辰一个用力将她扯过来,富少歇随即配合枪口抵住她太阳穴。
“开机关。”
就等待个近身的机会让她开机关,谁还会受她的威胁。
殷甫辰话落,伊藤夫人先是震惊,随后看着殷甫辰那双眼睛笑了。
这个笑容包含一切,能原谅的,不能原谅的,能想得开的,想不开的,没得到的,都不重要了。
就在她的眨眼间,山洞在顷刻间轰然崩塌!
身在洞口外面的周恪凯一行人眼看着面前山洞开始塌陷,连同方才撞击的那扇石门也正在往地下陷入却束手无策。
塌陷的速度太快,稍有不慎,这些人会随着塌陷卷进去。
就在所有人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们眼睁睁看着山洞就这样……没了……
漫天飞扬的尘土遮挡所有人视线,再看清楚的时候眼前是一堆残破不堪原本长在山洞顶上的树木。
虽然残破,却也像极了这山里本来的地貌面目。
仿佛这个山洞从来没有存在过,这里原本就是这些茂密树林似的。
乔安旬睁大了眼睛楞在原地,周恪凯后知后觉疯了似的命人开始挖掘……
天地之大,万物皆有灵性,山林里面的传言有进无出,还不是有这么多人可以在其中穿梭自如。
所以本也没有什么事情是绝对的。
你看那爱情充满荆棘,她看那爱情繁花似锦。
以为没有什么逆境中的荡气回肠,不过都是自以为是的虚构幻想。
镜花水月中的飞蛾扑火,也敌不过人性使然的残酷薄凉。
以为最后的结果重要过沿途的风景,其实该早明白沸水要冷一些之后才能入口品尝。
十月末,丘口的山茶花开的如火如荼。
周恪凯傻了吧唧的坐在病床前剥桔子,查旋嘲笑他。
“你把桔子扔到垃圾桶里面去了。”
周恪凯反应过来低头看看,可不是,小小的几瓣桔子气哄哄躺在垃圾桶里。
他不好意思笑笑:“我重新剥。”
乔安旬在这个时候走进来看见查旋笑也跟着好奇问:“笑什么呢,这样开心?”
周恪凯礼貌起身:“你来啦。”
乔安旬点头看小人儿:“感觉怎样?”
小人儿点头:“嗯,他们怎样?”
“老样子,待会儿我还要去,很快会出成果,不要担心,最起码大家现在身上的红斑止住了。”
查旋点头:“谢谢你。”
“不敢当,治病救人乃是本分,若是伯言在的话……”
乔安旬说到这里,病房再次安静了,查旋和周恪凯都没有说话。
那日山洞塌陷,机关其实就是山洞口的石门。
伊藤夫人最开始要求坐下,因为机关就在她坐下的地上。
若是从里面机关扭开石门,山洞便不会塌陷。
周恪凯赶来看见石门封闭定是要救人的。
他命人开砸,触动外面石门,所以才会导致山洞塌陷。
而伊藤夫人在最后萌生善意不成想遭到殷甫辰和富少歇威胁。
她缓释过来的最后一点薄弱希望也没有了。
她看不到生的意义。
她闭眼聆听山洞塌陷动人的旋律想要了结此生却在恍惚中看到殷仲亭朝她微笑。
是他们青春年少该有的美好模样。
她蓦然睁眼,在地动山摇中伸手递给殷甫辰一粒药丸,是解药。
山洞是伊藤夫人筹备多年的秘密地库,山洞底下还藏匿了很多金银财宝。
所以山洞坠落后,他们里面的人大部分被砸伤,还是会有侥幸的人生还。
伊藤夫人选择给殷甫辰生还的机会,一切也要看天意。
最起码她的这一报,还了。
殷甫辰伸手接过药丸的那一刻立刻回头攀爬准备送给查旋。
伊藤夫人就在这时快速拔出他腰间配枪,一腔热血洒在了空中。
殷甫辰回头,见伊藤夫人朝着另一侧已经凹陷的空洞下沉,他想要伸手拉她一把,可惜还没等他伸手,他身下的地陡然开裂。
他的身影在眨眼间消失了。
富少歇眼疾手快拼死用身体扑过去却只抓住了殷甫辰手中的小药丸。
山洞在晃荡十几分钟后停止,到处是乌烟瘴气的灰败。
伊藤君和杨易水均被巨石拍的粉身碎骨,血肉模糊,头颅没有了。
压在他们身上的巨石异常大,和整面墙壁那么大。
毕良野在护查旋身体的时候,也被石头砸昏了,全身鲜血淋漓。
唯有满身是伤的富少歇还残存清醒爬到查旋身边,给她嘴里塞上了药丸。
他轻轻抚摸小人儿脸颊,凑上去亲吻帮她渡气。
久别的吻,时隔这样久。
他眼前是血色模糊的幻影,即便看不清楚查旋的样子,但他知道小人儿在。
血泪模糊的双眼是他深深的歉疚和懊悔。
他无数次耗尽所有力气一遍遍说着:“对不起,我爱你……”
周恪凯带人挖出他们的时候已经是一天之后,他们足足挖了一天一夜。
这期间是乔安旬又带人下山利用自家力量调来大部队才有了这样的效率。
生还者不算少,但的所有人都中了毒,身上已经泛滥了红斑,当然除了查旋。
人们挖到她的时候,富少歇趴在她身上紧紧护着,而富少歇的头部后侧遭到了重创,毕良野在她旁边。
现场干涸的血迹和泥土分不清楚每个人的伤势情况。
周恪凯和乔安旬便赶紧组织营救。
除了查旋以外,其余人在医院全部被隔离开来,防止传染。
而小人儿的孩子没了,因为这点,她的生命迹象非常脆弱。
乔安旬安排医院人给查旋手术,他自己则是要赶到实验室为大家研制解药。
这时他才想起来为什么没看见殷甫辰。
他和周恪凯后知后觉查遍了所有伤患发现就是没有殷甫辰。
因为山洞中的人大部分都是昏迷的,所以他们救治的时候尽量没有漏掉谁,全部抬了出来辨别生命迹象。
乔安旬又派人再度进山挖掘,这次挖了三天三夜。
挖出了伊藤夫人之前藏匿的巨额财宝,也没有挖到殷甫辰。
乔安旬坐在土堆上哭,不相信殷甫辰就这样没了。
除了被砸成肉泥的找不到尸首,其余的人哪怕是死了都有尸首。
连头杨易水和伊藤的头颅都有,就是没有殷甫辰和伊藤夫人的。
乔安旬不甘心,到现在也一直在挖。
他将伊藤夫人财产交给内阁,证明殷甫辰所言非虚,要求内阁出人必须要找到殷甫辰,内阁同意了。
查旋醒来的时候知道自己孩子没了,痛苦很久。
她对不起这个孩子,这是她第一个孩子。
怀着的时候因为她自己的猜忌一直让孩子在她心情郁闷当中成长,所以孩子才会那样小。
她也没给过孩子该有的关怀,哪怕是怀孕时候的激动和兴奋也是来的昙花一现。
是不是她太过作,把福气作没了?
靠近她的人都不的善果,孩子都不列外。
否则上天为什么不肯留住孩子呢。
周恪凯宽慰她和她讲明所有人遭遇。
查旋并非作,她也是受害者,是这整件事情中最大的受害者。
没有这些男人的追逐,小人儿也不会被卷进这纷争中。
周恪凯说毕良野和富少歇都还在昏迷中。
能活着就是万幸,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就不要沉浸悲痛。
“他们拼死保护你,你为了他们着想也要活着。”
话查旋听进去了,可她还是伤心,直到周恪凯说殷甫辰没了。
小人儿如同晴天霹雳呆若木鸡。
那之后两天,她一句话没说,也不哭了。
第三天,她恢复正常精神状态要求坐轮椅去看看毕良野他们。
她的反常让周恪凯和乔安旬担心,却也没有办法。
而后几天,她也每天都会问乔安旬毕良野和富少歇的情况,但她不提殷甫辰了。
又过了几天,毕良野先苏醒过来,富少歇还没有。
因为富少歇被撞击头部导致重度昏迷。
隔着窗户,小人儿和毕良野贴在玻璃上五指手心相对,查旋终于哭了。
卸下她所有的伪装思想,在看见毕良野之后哭的一塌糊涂。
毕良野的嘴唇很苍白,依稀可见脖颈上面的红斑。
查旋的哭是哭他们的不容易,也哭还没有清醒的富少歇,更哭连尸首还没找到的殷甫辰。
这些天她脑中一遍遍过着每个人和她接触的点滴过往,她无比痛苦。
毕良野心疼看她,再看她宽松的病号服,他一双鹰眸微微颤抖。
他知道孩子保不住,当时的情况孩子不可能保住了。
这是他的第一个孩子,他一次都没有见过,也没有给予陪伴。
知道孩子存在的那一天孩子就没了,他也心痛着。
可他更心疼小人儿的身体。
查旋瘦的吓人,对比他的苍白,查旋也好不到哪里去。
他让小人儿不要哭,又恐吓周恪凯好好照顾查旋,不然出去饶不了周恪凯。
尽管这玩笑不合时宜,却也的确收住了人们的悲伤情绪。
周恪凯不甘示弱隔着玻璃挑衅他:“等你能打我的时候,我让你一个手。”
毕良野当场黑脸。
可能周恪凯的牛逼吹的有点离谱,查旋收住眼泪抬头同情看周恪凯。
周恪凯不愿意了。
“我很厉害,我专门学了,我现在很厉害。”
一场短暂会面每天都会有,查旋的心情也在慢慢调节。
无意听乔安旬提起来还没有找到殷甫辰。
查旋的眼前就飘荡了殷甫辰的那双清风明目。
论起亏欠,殷甫辰虽然强迫,可小人儿对他的这份真挚情感到底是亏欠了的。
他踏傲骨清风而来,挥洒看似无波澜的娇嗔哀乐在查旋的心脏小小地方翻土播种,想要生根发芽。
奈何没有太阳,无论殷甫辰怎样细心呵护,这颗种子总是还没有发芽。
可种子已经种上了,也不说拔掉就拔掉的。
殷甫辰总是问查旋“你关心我吗?”
小人儿在现在的每一夜总会喃喃的轻声说出来:“关心的。”
不知道是不是以朋友为借口,也没有乱七八糟的说辞。
她知道殷甫辰把解药给了自己,她掩面痛哭着。
十一月中旬,丘口的天气越来越冷。
富少歇还没有醒,毕良野每天在他床边咒骂他。
“别这么没出息,还他妈不能活了吗?
你的命是老子的,老子要让你看我娶查旋,到时候我他妈气死你,你只能让我气死,不能自己死,否则我就把你掐活了。
不是我担心你,关键你天天都他妈昏迷还要赚眼泪,让旋旋伤心,你说你是个什么东西?
醒着的时候讨人厌,昏迷还讨人厌,你就是个讨人厌的人,去死吧!”
可惜他的咒骂对富少歇来说没什么用,富少歇依旧在昏迷中。
乔安旬还在研制解药,因为他没有参与,而资料之前都被殷甫辰给销毁了,他研制出来很费力。
只能靠采取患者血样,化验分解,再去匹配对比。
原本他要在小白鼠身上试验,结果毕良野说他来。
乔安旬不敢,毕竟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儿。
查旋也害怕说不行。
毕良野说:“没什么不行的,我的命多,不怕这个,老天爷要不走我的命,不信试试!”
查旋跟他生气了不理他,让周恪凯推她走。
毕良野突然趴在窗户上朝着周恪凯比划割喉手势,还是吓的周恪凯一个猝不及防。
不过短瞬周恪凯就趾高气扬的推查旋走了,一边走一边鄙夷看他。
毕良野要疯,恨不得把窗户砸了。
最终还是毕良野赢了。
很庆幸,乔安旬是个高手,毕良野的红斑渐渐消失,只待观察后无恙就可以给别人用了。
毕良野让乔安旬给富少歇用。
乔安旬又被他吓到了:“这不行,还要再看看,更何况他还在昏迷,用别的药,不敢保证后果。”
毕良野当即冷飕飕睥睨乔安旬。
“我说能用就能用,我死了他也别活,你也别想活!”
乔安旬:“……”
就这样富少歇的红斑也下去了,可他还是没有醒过来。
查旋得知此事问毕良野能不能不要胡作非为。
毕良野说:“我死了他也得死,我不能看他活着在你身边,我会气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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