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旋听着毕良野惯有的调戏,不知觉中竟然又会想起富少歇,哭的更厉害了。
虽说两人流氓方式不太一样,可又好像有那么点融会贯通的类似。
毕良野给她抹泪儿叹息:“别哭了,总会有这一天的。”
他像个屁似的。
查旋瞪他,他这是劝人还是来幸灾乐祸的,说的这是什么玩意儿,有他这么说话的吗?
毕良野被她这个表情逗笑了,查旋的垮脸也总是来的猝不及防的,瞬间跟变脸儿一样。
他薄唇凑近她的唇边:“本来嘛,我肯定是希望这一天会到来的,而且也相信会到来,现在就是个很好的开始嘛。”
“你给我滚出去!”
查旋小手儿一指大门朝着他怒吼。
这个没安好心眼的坏人。
毕良野笑着给她的小手儿拽了回来,握在手心里放在嘴边亲了亲。
“好了,你生气呢,我就不说了,反正都是事实嘛,说不说的也无所谓。”
小人儿这个伤心呐,红着眼眶撇嘴看他,那个委屈啊。
毕良野这是专门跑过来在她伤口上撒盐的,她看出来了。
她伤心的哭着,不在与他争辩。
他的怀抱最起码还是温暖的,查旋就这样被他抱着窝在他怀里伤心的哭泣。
而毕良野也没再劝她,做她哭泣悲伤宣泄的陪伴者。
查旋搂着他的脖子哭,哭到让她生气的地方,她就往他身上蹭鼻涕。
毕良野今日没有穿军装,而是一条咖色西裤配上一件白衬衣,英俊中带着几抹慵懒,但那股子匪气可还是在的,饶是这身再优雅,也盖不住他那股子硝烟气息。
查旋往他身上蹭鼻涕,他也不介意,伸手从床头拿了纸巾,帮她擤鼻涕。
很奇怪,查旋和毕良野在一起的时候,就算没有那件事之前,毕良野做的一些举动也没有让查旋感觉到尴尬和别扭。
譬如他们接吻之后,毕良野带她看蒸活人那次,虽然是威胁她,可他拉着查旋小手儿的时候,查旋竟然忘了害羞。
像她刚跟富少歇在一起的时候,做什么事情都是害羞的,以至于有了那事儿之后,偶尔还是会害羞的。
不过也可能是毕良野太直接,根本不给她机会拒绝。
查旋哭了很久,到后来哭的嘴唇都干了,眼泪也流不出来了,她还在那哼唧。
毕良野看着她的小嘴儿就直接吻了上去,伸出蛇尖度过她不少滋润。
查旋大惊推他,可能委屈又上来了,泪水也就有了。
看的毕良野想要笑,事实上他也笑了出来。
大约觉得新奇,合着控制她泪水的源头是心里。
心里舒服了,就没有泪水,心里不舒服,可能她的眼睛就是喷泉了。
查旋哇哇的哭着,想要伸出手打她,大概是想将心中的委屈发泄在毕良野身上,没成想毕良野一把抓住了她的手,眉目上挑:“是打我还是因为别的撒气?”
他问的很直白,到叫查旋愣住了。
他满眸都是凌厉的警告。
他可以挨打,可不能平白无故的挨打,要让查旋自己认清楚到底是因为什么要打人。
小人儿没理,被他这么一说,她窘迫又委屈。
是了,她心里不舒服还真不是因为毕良野这一个吻。
她不说话了,推着他慢悠悠的起来,毕良野也没拦着,大概她动作缓慢,他想看看她要做什么。
结果查旋自己脱了鞋,趴到了床上背对着他,自己伤心去了,只留下一个曼妙延绵起伏的背影给毕良野。
查旋不想搭理他,也不想被他激的放纵自己的情绪,人家想自己悲伤啦。
眼见的这一举动,少帅笑了,这不是明晃晃的相邀共趟吗。
虽然查旋没给他留地方,但架不住少帅大人往床里面拱啊。
甚至他的大长腿直接压在了查旋的腿上,牢牢的将她抱在了怀里。
查旋嗡嗡着:“你出去好吗?我想一个人静静。”
她很少和毕良野这样好好的态度说话,可见真的很伤心,炸毛的心思都提不起来。
毕良野没有不规矩,很安静的抱着他,手也很老实抓着她的小手儿。
“你静你的,我在这里陪着你。”
“我不用你陪。”
“我用,我用你陪,我都想你了,特别想。”
他的声音由原来的醇磁变得越来越小了,但不乏深情。
可惜对于此刻的查旋来说,他有什么情绪都没用,因为查旋不会去感受。
她不说话了。
房间陷入安静,查旋住的是高级舱,房间很大,该有的东西应有尽有,可也空旷,空旷到连同空气都悄悄的听着两人的喘息在流动。
今天的毕良野出奇的沉稳,他说到做到,就只是抱着查旋陪着她,没有半分不老实。
见他这样,小人儿自然也懒得劝他,也劝不动。
就这样,时间流逝了几个小时。
傍晚的时候,麦嫂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叫查旋吃饭。
查旋没说话,毕良野小声儿在她耳边提醒:“告诉她一句,不然她还以为你出事了呢。”
查旋一愣,他这么会为别人考虑?
麦嫂可知道查旋才不会出事呢,不过毕良野说的也对。
查旋便扯着嗓子喊了一句不吃了,不要来烦她。
门外接着没了声音。
毕良野却兀自的笑了,查旋没回头问他笑什么。
他的臂膀却搂紧了查旋的小腰儿:“臭脾气,嗓门还挺大。”
这句话他说的顶暧昧,也顶宠溺的。
可在查旋听来不是的,她伸出胳膊肘朝后面怼他:“你家里那位脾气好,你跑来这里做什么,我又没让你来找我这位脾气臭的,不愿意看你可以走啊,谁绑着你了吗?”
这话也可能带着气,也可能在毕良野听起来酸溜溜的,不过查旋就这样。
再说人家伤心呢,他这样说,查旋可不是要生气嘛。
毕良野这回不老实了,薄唇贴在她耳边呢喃:“就你这个臭脾气的绑着我了,你给我绑来的。”
“胡说八道,你少在这里跟我胡诌八扯的,离我远点儿。”
她话毕,毕良野顺势轻咬她的小耳垂儿,痒的查旋身体直颤悠。
她愤怒的转过身,蓦然间对上毕良野这张时隔多日不见的俊朗面庞,这一瞬间,她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舱内的小窗户上面打进来悠扬婉约的淡淡月光,恰巧映照出他的绝代风华。
漆黑的眸子里面没半点戏谑,像是在告诉他,他刚才说的那句话到底有多真似的。
查旋片刻的停驻思考:若是没有他,自己和富少歇会不会到这一步?
这个问题,其实她想过无数遍,一直没有答案,或者说她一直不敢去相信到了此刻看似已经尘埃落定的浮出水面的答案。
毕良野看她怔楞,他轻轻的吻上她的额头,唇瓣跳跃,接着是她的眼睛,再接着是她的鼻尖儿,最后,他轻触软唇,随即,立刻加深。
两人相识这么久,除了查旋被下药那两次的失控主动,再就是她准备给毕良野下蛊的那次,她为了引诱他吃蛊虫,她接受毕良野缠绵悱恻的吻,除此之外,哪一次都是要扑腾半天,到了最后被迫妥协。
而今这种缠绵又展开了,最起码毕良野是这个套路。
他翻身压在查旋身上,只是在进行这个单纯又美好的吻,并无进一步动作。
查旋愣愣的看着他,感受他唇齿间的温柔,这一瞬间,她再次落泪了。
泪水的湿儒顷刻间触碰到毕良野的面庞上,他的身体顿时僵硬。
没等查旋说话,他停了吻,将查旋抱在了怀里。
小人儿又哭了,然而毕良野没有反感,也没有说什么,只是静静的抱着她。
他是知道查旋伤心的,他要好好的安慰她。
查旋在他温暖的怀抱中哭的瑟瑟发抖,悲伤甚至漫过大海。
她和富少歇没有结束,所以她并没有失恋,可也恰恰是现在这种看上去像失恋而又明明没有失恋的关系,才更让她伤心。
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像是墙壁上面被撕扯的蔓藤,牵扯哪里,都是疼痛的。
毕良野什么也没说,就这样静静的抱着她,拍着她的脑袋,动作轻柔的抚摸,像是在安慰一直小奶猫。
好在小人儿这次没有哭很久,突如其来的情绪来得快,走得也快,没多大一会儿这场剧烈的雷雨天便转成了小雨。
毕良野起身打开了床头的灯光,给查旋倒了杯水。
她不吃不喝,还哭了这么久,体力肯定不支啊。
查旋晃晃悠悠的坐了起来,呆呆的缓了好半晌才从毕良野手中接过水杯,咕嘟咕嘟的喝了一大杯。
哭了一天,早上就没怎么吃东西,必然是难受的。
她接着像无骨似的又躺下了,也终于有了点心思。
“你怎么会来?”
昏暗灯光中查旋的眼睛亮晶晶的,像个小娃娃一样仰头看着毕良野。
毕良野挑唇坐下,伸手摩挲了她的小脸儿:“终于知道问问我了?我还以为自己透明了呢。”
不知道他是吃醋还是逗查旋,反正表情挺有意思的,减少了他惯有的压迫,让查旋一下子笑了出来。
虽然是嘲笑,也总比拉着脸好。
“你那么黑,怎么变透明?”
毕良野闻言哈哈大笑,心情很好。
他伸手捏她的小鼻尖儿:“我黑吗?哪里黑?”
“哪里都黑。”
“那里呢?”
“……”
他耍流氓啊,查旋才不上当呢,她伸手拧他,可惜他的肌肉太硬,根本没拧起来,气的查旋直接坐起来,她要打他,他就躲,结果查旋直接扑倒他怀里去了。
毕良野抱着她让她跨坐在他怀里,查旋也没反抗,不过查旋趁他不注意,直接拿着额头撞上了他的额头,给毕良野真的撞晕了好久。
查旋可算得逞啦,得意洋洋的看着他。
你以为她不反抗坐在他身上,憋着坏呢。
毕良野疼的皱眉皱了好久,大概没想到查旋的额头这么有杀伤力,双手掐着她的腰儿:“你要谋杀亲夫啊!”
看小人儿厉害吧,人家一句话给她打回原形,也可能是听了这句话,她自己多想,总归现在的她听什么都会想。
她恹恹的想要从他身上下来,毕良野没松手。
“怎么,又想他?”
他这话说的,可没留情面,直接讲明了。
查旋不说话,还白了他一眼。
“你还没说你怎么会来呢?这个时候不该在医院照顾你那位舍命护你的红颜知己吗?”
查旋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他明知故问,查旋才不想回答呢,直接转移了话题。
毕良野笑了,这会儿笑的暧昧不明的,嘴角一丝玩味:“我的红颜知己不是你吗?”
“呸,我才不会为了你挡枪子儿呢,我又不傻。”
“你会,总有一天你会有一颗想替我挡枪子儿的心,不过……我不会让你冒险,我会替在你之前挡下所有的危险。”
他的情话来的不经意,真儿真儿的让查旋愣住了。
不过小人儿随即转动眼珠驳他:“留着你的情话说给你的老情人听吧,我才不相信呢。”
她才不上当呢,人家是生死相随的情义,她要是相信了毕良野,那可真是脑袋抽筋了。
毕良野看了看她,没再说什么,也没反驳她,抱着她将头放在了她的大白兔上。
查旋推脱不开,他抱得太紧了。
“你松手啊,我要去上厕所。”
毕良野一听这句话,他抬头了,眯眼审视判断她话的真假。
查旋气的:“躺了一天,我还不能上厕所了吗?”
“能,我把你。”
查旋惊慌:“不要,我不用,我不要,我不用你。”
“那你别去。”
“你讲不讲理?”
毕良野看她垮了脸,笑呵呵的抱着她往洗手间去,都没回她话。
他这人总是这样,有的时候废话连篇,查旋说不过他,有的时候他根本不给查旋说话的权利,就是说了话也没啥用,像个行动派。
那次查旋是光着身子,这会儿还穿着裙子呢,毕良野往上一搂,查旋的小洋裙直接窜到了腰间。
小人儿的脸顿时红的像个苹果,她死死的抓住自己的蕾丝小裤,就差没哭着求他了:“你出去行吗?我求你了,算我求你了。”
她话落,毕良野动作也停了,好像毕良野就在等她这句话,他接着问她怎么求?
查旋窘迫啊,来不及思考啊,脱口而出:“你说怎么求就怎么求。”
毕良野满意的说:“这是你说的,可别食言。”
查旋捣蒜般的点头:“不食,不食,你快出去。”
洗手间门被关上的一刹那,查旋虚脱似的靠在洗手台上。
这个冤家,走到哪都能碰见他,人家想伤心一会儿,他他妈也跑来打岔,气死了,上个厕所都被敲竹杠。
小人儿在洗手间里面磨蹭了很久,方才嘴上痛快了,这会儿难免心里会怂,她是真害怕毕良野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
尤其在现在,唉……
她硬着头皮推开门的一刹那,毕良野站在门口,一副整装出发的样子,手里面还拿着一条丝绸披肩。
查旋纳闷的问他做什么?
他说:“不是答应我一件事情吗?跟我走。”
小人儿当即摇头:“我不要。”
她惯性的心虚!
再说随从都在这艘船上,她和富少歇还没分手呢,转头跟了毕良野,让人家看见,她还要脸吗?
平日的谣传只是流言,跟着毕良野出去可算是坐实了,所以她不要。
毕良野知道她想什么,他的面色稍稍黯淡。
“知道现在几点了吗?”
查旋闻言这才转头找钟表,这一看,已经半夜十二点了。
她们上船的时候就已经是下午了,和毕良野窝在床上哭那么久,她也没想到时间过得这么快。
毕良野拿着披肩给她披在肩上:“船上夜里风大,披上点,我们去吃饭,我饿了,你在敢拒绝,我就在房间里面做点别的,反正你都答应我一件事了,你自己选。”
他很利落,赤裸裸的威胁。
可这其中的好意,查旋也懂。
两人出门的那一刻,查旋没有看见任何人。
她在想一定是毕良野处理好了,否则随从半夜会轮流站岗的。
其实毕良野耍起流氓油嘴滑舌看似没有正行,心思却非常缜密。
查旋很多次发现,毕良野的思想考虑问题,有些细节通常都是常人不容易注意到的。
小人儿低头跟在他身后,结果毕良野直接牵住了她的小手儿,还调侃她一句:“你做贼啊?”
查旋顿时就不愿意的瞪他,可又想到答应了他的条件,便没和他抬杠,总归吃顿饭是最好的兑现承诺的方式了。
这艘轮船很大,是润城开往南港最大的一搜,隶属于南港英吉利人公司管辖,从南港开过来,然后在返航回南港。
还别说,海上的夜里的确是很冷,饶是初夏,查旋披着披肩,还是能感觉到冷风嗖嗖的。
不过海上的夜空似乎跟在地上看的时候不一样,星星不只是动的频率比较明显,还特别的亮,仿佛触手可及似的。
毕良野拉着她来到最高的甲板上,已经命人准备好了烛光晚餐。
查旋迎面望向这长桌上面的烛光辉映,蓦然间心被暖到了。
说不上来是不是那种怦然心动,但查旋此刻能很明显的感觉到更像是意料之外的安慰。
她这一天从家里离开,除了沉浸在她和富少歇悲伤的关系中,还有一种离家的惆怅。
离开了她熟悉的地方,尽管没确定以后会不会真的不回来了,可她是有那种空离感的。
再加上她走的匆忙,并没有多做打算,就会使得这种空离感在迷茫中放到了最大,总之算是各路悲伤集结凝聚,并不好受。
所以毕良野陪着她这多半天,其实是非常有作用的。
而此刻的浪漫烛火,也更像是雪中送炭后的锦上添花。
查旋眼中露出几分兴奋,她惊喜的问毕良野什么时候准备的?
他该是一直跟自己在一起才对啊,也没见他去吩咐副官。
毕良野笑的很得意的没告诉她,直接拉着她走到座位前,为她拉椅子入座。
查旋今日穿的是一身纯白色的雪纺纱群,像个童话故事里面不谙世事的公主。
她满脸憧憬的落座,看到毕良野走到了她的正对面落了座。
就算是在船上,毕良野该准备的一样都没少,尤其是他这绅士的一系列动作,看的查旋仿佛真的觉得回到了圣西尔的西餐厅里面一样。
他一个响指,两位外国侍者很优雅的从甲板的另一侧走出来为他们上菜。
查旋本来是没心情吃饭的,这会儿看见牛排,也可能碍于环境,她真的来了些胃口。
可当侍者给她倒红酒的时候,她刹那将捂住了杯口。
她有阴影啊!
那次和毕良野洗温泉,她可没忘了这位少帅大人的手段。
今日,陪伴归陪伴,吃饭归吃饭。
别的事情,打死她都不想发生,也要提前防范。
侍者尴尬又不明所以的看着毕良野,毕良野却低头笑了,抑制不住的样子。
查旋这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毛病怕是坐下了,毕良野能不笑嘛。
他缓了半天对侍者说拿几瓶新的,让她自己开。
大概其人家侍者觉得查旋很奇怪,还要自己开?不过碍于毕良野的威势,也不好说什么,便礼貌的退下了。
查旋说:“我不喝,你不用叫他拿,我不喝酒。”
毕良野问她:“那你吃饭吗?你面前的东西你也不吃?”
查旋傻眼了!
她犹豫的看了看面前的餐食,其实她本来就没什么食欲,只不过被方才的环境给勾起来了。
既然为了要提防,其实她也可以不吃的。
她对毕良野摇了摇头:“我不吃了,我不饿,我陪着你吃,你不是饿了吗?你吃吧,我看着就行。”
多小心啊。
她怕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毕良野端起他自己面前的一杯柠檬水,漫无目的的眺望海面,喝了一口后说:“刚才我给你水,你喝了也是这么一大杯。”
他知道查旋担心啥嘛,故意刺激她。
果然,小人儿闻言整张脸都快吓到地上去了。
她睁大瞳孔不可思议的问他:“水,水里面你就下药啦?”
她吼的声音大,好在旁边没人,就是不知道远处把守的副官能不能听见。
她似乎意识到了这一点,也没等毕良野回答,“蹭”的一下子离开了座位,愤愤的走到毕良野身边:“你卑鄙!”
人家毕良野正在喝水,很无辜的看着她。
“我可什么都没做,你冤枉我。”
“你没做,你为什么告诉我那杯水?”
查旋颐指气使的完全认为毕良野已经行动了,而且她现在也的确是分不清楚毕良野说话的真假,像个气鼓鼓的小松鼠。
这时,侍者过来了,餐膀中端了几瓶红酒,看到查旋起身,似乎不知道将红酒放在哪里。
毕良野招手示意他:“放这边。”
查旋回头的功夫,毕良野伸手将她扯到了怀里:“既然不想离我那么远,那么咱俩就离得近一些。”
侍者见状,放下红酒后,很利落的退了下去。
查旋挣扎着:“你松手,你吃你的饭,抱着我你怎么吃啊。”
毕良野叉了一块牛排放到她嘴边:“做点别的也不耽误喂你吃,要不要试试?”
这时候他的声音就已经恢复了往日的蛊惑醇磁,震的查旋侧脸和小耳朵痒痒的。
她扭头撇开:“我不吃。”
她怕毕良野这份也不安全。
毕良野没急,动作优雅的将牛排送入自己口中,慢条斯理的咀嚼了很久。
别看他的性格流氓无章法,他的动作非常优雅,尤其是吃饭的样子,完全是个贵族的优雅的绅士。
他将口中的食物全部咽下后对查旋说:“我不会了。”
查旋闻言遽然回头,视线直逼毕良野眼睛。
毕良野语气认真,就连查旋现在从他眼中看到的也是认真,还有……骄傲?
毕良野放下叉子,很坦然的和她对视:“从前,没办法,你总是在他身边,我只能用些特殊的方法,而今,我不会再对你用那些手段了。”
这番话,他说的光明磊落的,丝毫没有半分值得让人怀疑的地方。
但查旋好像没明白他具体的意思,她问他:“为什么?”
小人儿这句为什么包含很多东西,毕良野应该懂。
似乎两人也缺少一次开诚布公的谈话来解答一直以来困扰彼此关系的问题。
毕良野看她,而且是很认真的看,面上什么表情都没有,唯独一对漆黑的鹰眸堪比天空中的星星亮度,灼灼的逼向查旋。
灼热又明朗,并不狭隘,反倒是浩瀚无垠。
查旋极少见他这样认真,他总是耍流氓,可能他认真的时候查旋也不会注意的。
好比狼来了的故事一样,查旋已经习惯了。
所以他这会儿的认真就叫查旋格外警惕,也……很不习惯。
她有些低着头,像是躲避他的目光一样,眼球不断的闪动。
这样的毕良野有些不一样,全身上下都像一个磁场,不同于他从前勾引人时候的那种磁场。
此刻的他像是要把查旋给吸进他的心里面去一样。
查旋居然有点儿,怯!
他伸手拉着她的小手儿晃了晃,示意她抬头。
查旋迎着他的目光,他说:“如今,你自由了,所以我也不需要强迫你,我有机会了,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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