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梁子俊率先醒来,勾着陈青的里裤逗弄他“想要?求我啊~”
陈青气结,他不穿衣服怎么起身做饭?捂着棉被缩在里侧暗想要不要光着出去,但一想到梁子俊那如同烙铁般炙热的眼神,又耳根泛红的缩紧身子。
梁子俊晃荡着从衣柜里翻出一身衣裳套上,又将给陈青置办的新衣掏出来丢给他“穿上,以后不穿整齐了不准去县里晃荡,否则让人看见我这脸往哪搁?”
陈青抿着嘴生气,原来给他买新衣服是怕丢他的脸,这倔劲一犯更是不愿换新衣,越瞧那滚边的天青色外衫越碍眼。
小哥的衣裳最开始与爷们无异,后经新旨颁布修改着装令,进而服饰行业盛行,讲究点的人家为了加以区分,或是单纯为了好看便在衣服下摆、袖口处缝制滚边或荷叶装饰,领口也缩紧一指,避免露出里面穿着的小衣系带。
更有许多花哨的衣色图案盛行,不仅姑娘媳妇可以裁来制衣,连同小哥的服饰也明亮艳丽起来,好在没有小哥会穿裙子,否则陈青更加不能接受这尴尬的身份。
梁子俊见陈青一脸抗拒,心下不免恼火,这给他买新衣还不高兴?这人怎么凭的难伺候?“不穿就给我光着!”
陈青瞪眼,这人真是越来越霸道了!深吸一口气,大不了以后就在院子里穿给他看,出门自己爱穿啥还穿啥。
并非陈青不爱新衣,而是这小哥的衣服穿起来着实不便,广袖菲边,下摆处还略长一寸。连阳哥平日里都不穿滚边外衫,只做平常打扮,他一个比爷们还爷们的小哥穿的这么花哨还怎么出门?
穿惯短衫,这冷不丁套上过膝外衫,陈青连抬腿都觉得别扭。梁子俊上下打量陈青,也不免眼角微微抽搐,都说人靠衣裳马靠鞍,怎地陈青穿起这繁复飘逸的服饰就这般怪异?
就好像——爷们偷穿了媳妇的长裙一般别扭!梁子俊心下暗自决定,回去就通知万掌柜将后面的衣服都做成爷们式样,陈青是真不适合穿滚边花哨的衣裳,还不如那身干净利落的短打看着顺眼。
好在尺寸合适,穿着也服帖,怎么说自己也是开布坊的,这尺寸拿捏的倒是分毫不差。
陈青别扭的僵直站着,梁子俊心下莞尔,眼尾扫过上的粉红色肚兜,心下释然,怪不得陈青扭扭捏捏站在脚踏上不肯动,原来是想遮挡他故意落下的那件小衣。
梁子俊勾唇一笑,抬步推开陈青,恶劣的用手指挑起肚兜说道“还有一件忘了穿~”
陈青当下涨红脸,死命瞪着梁子俊手上的肚兜,咬牙说“我不穿!”
“哪有小哥不穿肚兜的?这都做了媳妇还整天坦胸露怀在爷们面前晃悠,你是诚心我不成?”梁子俊故意下流的瞄着陈青胸膛,他越是抗拒,就越能勾起梁子俊的兴致。
“我以前也没穿过,反正没人能看见,穿与不穿都一样”陈青后退一步,打算开溜。
“以前的事我管不着,但你现在是我媳妇,就必须穿起来!”梁子俊微眯着眼靠近,举着肚兜晃晃“你是自己穿……还是……爷帮你穿?”
陈青瞪着那满脸写着“我帮你穿吧”的兴奋表情,暗骂一句可恶!劈手夺过那丝滑肚兜,几把除了外衫和里衣,将肚兜套在脖子上,奋力调整系带长短。好不容易穿好,反手却怎么也系不上背后那两根带子。
陈青反手背在身后,肩背肌肉一起一伏,手指纠结几近抽筋却是越忙越乱,愣是急出了一身汗。梁子俊噗嗤一笑,拍开他的笨手,手指灵活在背后打个结,搬过陈青肩膀,欣赏起眼前艳丽美景。
除脖颈、手腕被晒黑的地方外,被包在衣服里的肤色略显白皙,衬上粉红色肚兜煞是惹眼,金丝菊舒展微卷的花瓣勾在胸前,将隐隐突出的地方衬托的更加引人遐思。
梁子俊舔舔嘴角,伸出两指隔着布料捏住揉搓,声音嘶哑的说道“这雨丝锦最是丝滑服帖,果然是做肚兜的上好布料”
陈青倒吸一口凉气,这色胚不是又想使坏了吧,抖着手捏住梁子俊手腕,扭过头尴尬解释“咳~该……该做早饭了”
“不忙,我先试试手感,免得你穿着不舒服”梁子俊口干舌燥,他说错了,原来穿上肚兜的陈青才更加勾人。
不待陈青反抗,梁子俊就拖了人直接扑倒,雕花大坚实耐晃,只余帐起伏摆动却不闻吱嘎作响声。待片刻过后,丝丝隐隐的喘息伴着恶意轻笑不断倾泻溢满卧室,直至那满脸臊红之人羞窘难耐的粗喘出声,帐才由晃改荡,细细亲吻辗转片刻,大手十指相扣握紧那布满粗茧的手掌用力加速。
“再大点声也无妨~”梁子俊咬着那红艳艳的耳珠,轻笑出声。
陈青腰膝酸软的端着午饭进入堂屋,座上之人笑的一脸餍足。多瞧两眼,那与陈青气质不相符的衣裳也能瞧出两分别致。不过这衣服可不能穿到外面去,私下穿来满足自己的恶趣味就好,真穿出去陈青丢脸,自己也得不偿失。
而且看陈青那一脸忍无可忍的表情也着实是一种心里上的享受。
梁子俊心情好,又觉陈青最近乖顺听话,心里痛快也就给了几分好脸“我下午出门,大概十天左右会回来,你在家乖乖呆着别乱跑……等我回来才准去县里”
说完还着重提点最后一句,新衣服得等他回来才能捎回,陈青没合适衣服自然还是少出门为妙。只要不去县里,这衣服在乡下穿穿倒也不会惹出多少笑话,而且凭他对陈青的了解,等他一走,这身衣裳保准会被扒下来束之高阁,倒也不怕他会穿出门现眼。
陈青听梁子俊今天便走,心下暗松口气,他爱去哪去哪,多久不回来都没关系,反而是在家才会令自己为难。
梁子俊走后,陈青立马脱了衣服,连同那艳红的肚兜一起丢进衣柜。里衣即使再舒服,陈青也不稀罕,仍是穿上洗的发硬的麻衣出门喂鸡喂猪。
各院平日里关上门各过各的,有事串门知会一声也挺方便,过年过节还会凑在一起吃饭,倒也不显生疏。几家走动也算频繁,只余陈青这院冷冷清清,甚少有人踏足。
来找陈青聊天的除了阳哥,便是家里两个未出门的姑娘,偶尔结伴凑在一起吃点零嘴,或是央陈青给炒些山货尝尝。
陈青惯于同小孩打交到,和三人相处的倒算融洽,偶尔染上笑意的双眼黑亮有神,与平日里死气沉沉的样貌完全不同。
阳哥最近越发贪嘴,而且专爱挑酸的吃,陈青腌的那坛腌梅子小半进了阳哥肚子。陈青怕他吃多了伤胃,又拿出野酸枣干让他换着吃。
酸枣具有开胃健脾,生津止渴,消食止泻的作用,酸枣仁还是治疗神经衰弱、失眠健忘、阴血不足的一味药材,对小哥和姑娘吃了也有好处,像阳哥这种期待早日受孕的情况,酸枣仁能起到让内里孕育器官兴奋的作用。
陈青多年采集草药,从林掌柜那知道不少关于药材的知识,所以进山收山货时特意寻了几颗酸枣树,小部分取核晒制磨成细粉,大部分都做成零嘴送给阳哥吃食。
陈青只留了少部分当开胃零嘴,药用酸枣仁粉则是打算留着送到林掌柜药铺换银钱。阳哥吃完了自己那份又跑到陈青这来蹭吃,直夸陈青熬的酸甜银耳红枣汤好喝。
陈青也不点破,将剩余炒酸枣仁都打包给他带回去。阳哥抿着嘴不好意思笑笑,手脚飞快的接了东西跑回家拿出一包糕点硬塞给陈青说是回礼。
“总是到你这拿吃食,我也没那么厚脸皮,刚巧子贤托人从省城带回点特色糕点,你全当尝个鲜。”阳哥腼腆的说完,摆摆手就溜回自家院子。
梁子俊这次一走就是半个多月,原本预计趁没落雪前最后进一批布料到年后,不想上次与那货商掌柜闹的不太愉快,这次前来采购,对方不但提价,还有意以次充好。
梁子俊一怒便不再同他家商谈,而是私下打探诚信好的货商。花了三天时间在南城大肆宴请布贩,还真让梁子俊碰到一个合心意,信誉又好的货商老板。
此人姓商,祖辈便是行脚商人起家,原姓已不可考,只从族谱记载改姓后便代代走商贩。后在原乡定居,从当地农户手中收集蚕丝织锦纺纱,再周转各省贩布匹丝绸。
梁子俊多方打探,确认此人确在原乡有产业,又查看过货仓库存,布料质量,一一确认后才跟这商姓掌柜商谈价格。
敲定了具体数量,又谈拢价钱,梁子俊雇了壮汉随从,说是要去原乡考察游玩一番。商姓掌柜心思剔透,也不点破,只说自己正有意返家查看货源,便陪着梁子俊一同回了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