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他们遮遮掩掩的时候,大概想不到,有一天我能将这件事弄到宫里头吧。”
“南宫纽烟只手遮天的劣迹,早就该收一收了,能有今天,他也不算冤枉。”
子阑狠狠地说,公子的所恨,便是他的所恨。
“多谢你。”
“你最近老说这样的话,说多了,反而让人别扭。”
“我也只能在你面前表现出善意来,要不这样的日子过得久了,我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成了个大恶人。”
子阑顺着这句话,陷入了沉思,不要这么说,谁不是恶人呢?谁又不是被现实逼迫的恶人?
他也不愿意害死南宫敏玉的孩子,他更不愿意一步步走向地狱的深渊。
从这个角度说,穆天琪也是个心狠的,他只看到梁千洛今日的委屈,却看不到南宫敏玉生生世世的痛苦。
毕竟,南宫家是不配有穆家的后代的。
“子阑知道公子的意思,可如果真的为大夫人住了脚,就真要前功尽弃了。”
“可见你也没有非常了解我,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因他停止脚步?”
穆天琪的目光冷厉了起来,前前后后的像是换了一个人,子阑心有戚戚然,他说,“少爷是不是又有计谋了?”
“马上就要过年了,今年,裴国必定会派了王子来。”
“对,大少奶奶也就这么个弟弟,现在百里国又越发猖狂。裴国那只会比我们更耐不住。”
“姐姐的终生大事还没有办呢,不趁着这个时候办一办,岂不是辜负了母亲的担心?”
子阑看着面前的这个男人,瞬间明白他的意思,他的心真如海底针啊,怎么都看不清楚
,可时不时的,又能悟出一些。
“四少爷是想用他的弟弟做局?”子阑问道。
“也许应该换个说法,如果他们真是郎情妾意,我是顺水推舟,如果不是,我就算是给姐姐多提供一个可能吧。”
“四少爷英明。”子阑低头,没有人可以看到他的表情。
穆天琪知道,自己培育出来的这个丫头,心思始终朝着自己,可他并不确定,当这盘棋越下越大的时候,这个女孩,是否还会抱定初心顺从他,不过又有什么要紧呢?
“你时刻关注明天她入宫后的消息,但是时候去会会穆天骏了。”
“四少爷与他天天在家里头见面,还要准备什么?”
穆天骏和九爷的关系,朝堂之上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可上次那件事之后,他倒是收敛了许多,我若是不在他们的关系上添一把火,这场戏怎么这么热闹得起来呢?
“可穆天骏也不是省油的灯,我怕四少爷也这样做,反而让他警惕起来。”
这不是他值不值得去做的事,这是他必须去做的事,要让老四完全相信自己,投名状就是穆天骏和老九的关系。
“分寸我自己会把握,穆天骏虽然狡诈,可也是个极虚荣的人,其他的你不用管,帮我在城外找一家干净的酒楼,随时等我吩咐就是了。”
子阑垂眉道,“是。”
晚间的荷花塘是最安静的,这会子早就没有荷花,突如其来的一场雪,就足够将湖面冰封,可即便这样,梁千洛仍然最爱来这个地方,听湖声喧闹,看雪光灿烂。
阿碧不放心她,一定要跟着来。
他换了一双平底的布鞋,即便是走在坑洼的雪块上,也不至于摔倒。
“少奶奶,别再往里面走了,里头太黑,连灯笼都照不光的。”
阿碧小心翼翼地搀扶着她,说。
“这里往前,是什么地方?”梁千洛看着前方,问道。
“你忘了吗?之前你也来过的,就是大夫人的那座棋阁啊。”
正是了,梁千洛就是为寻着他来的,不走得深入一点,如何能寻觅到?
“那就再往前走一些,我不怕黑。”
“何苦来,早上不是才在她面前丢了人?”
“那算是丢人吗?”一边说着,梁千洛的脚步也没停下,早往里面走去了。
“那还不算呀,由着他来处理我们的事情,不就是没脸了吗?”
阿碧小声地说,一直到最后,声音都被丛林间的鸟声给覆盖了。
“你不想想,为什么打发了这么多人去报老夫人,也没听个声儿。”
梁千洛摸索着前进,她有夜盲症,就算有再多的灯笼,也没法为她照亮前路,他只能凭着感觉,和阿碧的搀扶,这件事他没和任何人说,即便是阿碧都不知道。
“他不愿意管呗,从一开始,他的心就没有向着我们过。”
“那孟静怡为什么要管?”
阿碧停顿了片刻,说道,“按照夫人的意思,他是要帮我们?”
“你早该看懂,在这里,没有谁帮谁,大家做的事,说的话,不过是在帮自己罢了。”
“也对,可我冷眼瞧着,孟静怡家大业大,南宫纽烟又捧着,何必要这样做?”
“每个人都有软肋,只不过是你知道不知道罢了。”
说着,两人已经走到了屋子前,对于孟静怡的起居习惯,梁千洛私下里早打探清楚了,月初的几个晚上,他都会在棋房里,又从张管事那里知道,丫头们都被派往棋房服侍了,所以**不离十,不会找错的。
“是。”阿碧说着,右手掌灯,左手伸出,让梁千洛扶着。
“嫂子。”让下人禀告了之后,梁千洛才走进屋中,远远就看到,孟静怡手指头捻着棋,在思索什么。
“我叫你这样偏,也难为你来。”
“今日嫂子帮我的恩情,我再是个不知礼数的,也该来。”
“看你,我也没有帮什么,阿碧不也是得到惩罚了吗?”
说着,他吩咐清河道,“快去将烘热的枣子拿来,再配了甜酒。”
清河去了,将房门关上。
仔细打量着孟静怡的这间房子,果然是有古色古香的韵味在,墙上错落地挂着古人的字画,不远处的黑木桌子上,摆着笔墨纸砚文房四宝,空气中还有淡淡的兰香。
“嫂子果然是个有情调的人。”
“不过是自娱自乐罢了,从父亲那里带来的传统,想不到在穆家,反而显得格格不入。”
孟静怡说着,也没有放下手中的棋子,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棋盘上摆着黑白两子,孟静怡的这段是白子,空位上的是黑子,可见他是自己和自己下棋。阅读最新章节请关注微信号:rdww4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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