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知道,以不变应万变。”
喜娟胸有成竹地说。
“从明天开始,你的职位不动,月银可多从我这里支取一份,每日都到我这里来报告,明白?”
“奴婢知道了。”
没有旁的事情,喜娟行了礼磕了头之后,就小心地离开了。
许久,阿碧才问梁千洛,“夫人,您要喝点茶吗?”
“不用了。”
阿碧实际上有千言万语要说,包括他对喜娟从什么时候开始有了信任?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愿意对下人挪出自己为数不多的月银。
可她说不出口,因为他知道,梁千洛在做任何事情之前,都有十分沉稳的打算。
就算是信任,也不需要与他报备什么。
“奴婢觉得,这个喜娟看起来面善,还挺可靠的。”
“我不需要你在面前说这样的奉承话,假惺惺的,没什么意思。”
“阿碧哪里敢做这样的事情?”
阿弟嘟着嘴,佯装出委屈的样子来。
“你觉不觉得她有些奇怪?”
“奇怪?奴婢眼拙,看不出来什么。”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是阿碧私心里,是有所期盼的,他承认自己平日里莽撞无知,可如果主人真要找一个贴心的侍婢,阿碧的心底又怎么可能不起涟漪呢?
“如果别人问起你的身世家庭,你会如何作答?”
梁千洛慢慢地走到了窗户前,也不开窗,不过是凝视着窗子上的稀疏树影,有些出神。
“这要看对谁说了,如果是对不熟悉的人,该少说的自然少说。”
“我对于他来说,绝对算不上熟,你听到他刚才跟我说话的语气了吗?又说不想让我过多的了解他的家庭,自己又竹筒倒豆子般地详说,像是怕我听不清楚一样。”
“说不定就是他婉转您求赏的意思呢?”
阿碧挠了挠头发,说道。
“他既然聪明到一听到我问家人就生怕被威胁,又怎么可能不知道这样的问话是双刃剑?”
梁千洛说着,时不时地转向阿碧,说,“我已经告诉你很多次了,要读懂一个人,不是要看他表面上说什么,而是要看他隐藏的是什么?。”
阿碧有些惭愧的吐了舌头,说,“是。”
“我看他说的这么清楚,反而像是引了我去查他一样,既然这样,去查查也无妨。”
“要动用国王在外的势力吗?”
阿碧问。
“对,可你要保证参与到这件事情中的人越少越好。”
梁千洛的眼神中,突然就闪过了一道人影,这道人影像是不断膨胀起来的空气一样,一旦占据,就无法抹去。
“这是自然,奴婢只是担心……”
阿碧欲言又止,徒留几分思考的空间。
“担心百里倾是吗?”梁千洛问道。
“这个人费尽心思要到穆家来,奴婢就是担心,一旦我们与外头有什么情报互通的渠道,就会被他拿来大做文章。”
阿碧低着头,始终不敢去看梁千洛的表情。
“我记得当时,一心一意要支持他的人也是你,不过是几个月的时间,怎么开始怀疑起他了呢?”
“主子可千万不要嘲笑我了,当时阿碧知道个什么?只是听人家讲四少爷的斑斑劣迹,又担心您因为战败而受尽委屈。”
是啊,往事还历历在目,那一截没有燃尽的红烛还在抽屉里头呆着,可梁千洛自知心思已经发生了变化,从前那个他最厌恶的人,好像在每次事情发生的时候,都会若有若无地站在他身旁。
这一次,他也不知道,与穆天琪的相遇,是天命,还是人为?
“我现在不也是受尽委屈吗?”
“现在自然不同了,奴婢觉得,四少爷还是护着您的。”
阿碧说完,就越发觉得自己说漏了嘴,他站在那里,局促得像个小孩。
“好了,你跟在我的身边,深思熟虑没有学一些,油嘴滑舌的功夫倒是长进了不少,我虽然将事情交给了喜娟来做,你也不要停下脚步,就按照我父亲从前安插的人脉去查。”
“是,奴婢遵命。”
梁千洛觉得,裹在身子里的寒风越来越多了,多得就像是怎么都扯不完的毛线,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已经接受了这样的宿命?
他容忍父亲将她当做棋子,容忍他在两国之间的调停作用,容忍阿碧从一开始的接近,就带了间谍的性质。
其实想来想去,这也怪不得别人,要想在这个地方生存下去,没有一点果断和狠绝怎么能行?
南宫敏玉肚子中的无辜胎儿都难以幸免,更不用说他这位身在风暴中间的核心人物了。
梁千洛情不自禁地叹了一口气,仔细想起来,这个时候的穆天琪,处境应该比他困顿千百倍吧。
等到阿碧出去后,梁千洛倚靠在微凉的窗前,今天晚上的月色,似乎没有将他的心思沉浸得更加透亮一些,他知道,事情一旦发生了,必定是覆水难收。
所有的沉潜,在灾难到来的那一刻,都有奇异的宿命感。
“母亲。”
在暗黑色的大门内,一个瘦弱的身影盈盈一拜,在椅塌上的那个女人睁开眼,问,“你来了。”
“今天晚上,是不平静了。”
穆家苑在一旁坐下,眼睛里带了细碎的光。
他从南宫敏玉那里赶过来的时候,就已经酝酿好了要与母亲说的话,这个南宫敏玉恃宠而骄也就罢了,如今竟然将错处一股脑地怪在了他的头上,即便是自己想要忍气吞声,倒不知道,母亲这里会不会首先听见了消息。
“敏玉那里,安抚不好么?”
奇怪的是,南宫纽烟异常地平静,就好像这件事情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砚冰在一旁为他轻轻地捶打腿部,老化的**,是一株等着枯萎的花。
一时一刻的,都在接受着时光的洗礼。
“我看敏玉是挺激动的,不过情有可原,今天晚上的事情,当真是让人震惊。”
说着,穆家苑看了一眼砚冰的方向,从前砚冰就是他的眼,如果有什么不该说不该做的,只需要看着他就是了。
此时的砚冰,不过是眉眼低垂,并不与穆家苑有任何眼神上的交汇。微信搜索公众号:wmdy66,你寂寞,小姐姐用电影温暖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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