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恩熙微微停顿了片刻,梁千洛可真会抓人心思,一两句话,就将他潜藏的秘密表露无遗,他说,“若我真能为你找出病根,之前我医术不精的事情,就能一笔勾销了吗?”
“这是自然,神医都有错手的时候,更何况当时的情形凶险。”
“好,既然你是个如此通透的人,那我也不妨再做一回好人。”
说着,陆恩熙将袖子挽起,又将两根指头搭载了梁千洛的脉象上,梁千洛盯着陆恩熙的手腕,不想错过一点机会。
“怎么样?”
“的确有气血逆行的症状,而且心包经堵塞,像是被人刻意封锁上了一样,不对。”
陆恩熙摇了摇头,自我否定了一番。
“如果真是被封锁上,此人必须要接触你的经络,而且过程痛苦,你不会没有察觉的。”
说着,他又将手向上移动几寸,触在了合谷穴上。
“这样痛不痛?”
陆恩熙用了些力道,梁千洛只觉得被触碰的部位有些酸胀,痛倒是不至于。
“不会,只有酸胀而已。”
“这样呢?”
陆文熙又伸出了左手来,扣在她的内关穴上,两边的穴位一块用力,梁千洛突然觉得手掌像是过了刑一样,刺痛万分。
“很痛,像是被针尖扎在上面一样的。”
“果然是被人故意封锁,你还有没有一点印象呢?”
陆恩熙刚要将手撤出,手心已被梁千洛按住,他趁势翻过了陆恩熙的手掌,白皙的一段手腕裸露在面前,果然,这次在烛火下凑近了看,血色的图腾和玉佩上一模一样。
“你干嘛啊?”陆恩熙有些焦躁的说道。
不远处的阿碧听到这里的声响,刚要过来瞧一下,已经被梁千洛阻了。
“我的手不由自己控制了,刚才的痛还没有消,不知道是不是条件反射。”
梁千洛随便打了个哈哈就隐藏过去,陆文熙只是嘟了嘟嘴,也联系不到别的地方去。
“那你可要当心了,这个人能在你毫无知觉的情况下封穴,不是你极亲近的人,就是个武功了得的人,这两种人,我看你都是躲不起的吧。”
说着,陆恩熙有意无意的将眼神飘到了阿碧的身上,梁千洛的心里一沉,表面上却是轻松的样子,“我躲藏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不劳你为我费心。”
梁千洛说着,也将袖子放了下来,青石的冰冷温度透过衣衫传到了体内,心更加燥热起来。
他相信陆恩熙说的话,因为他实在是不太相信这个世界了。
“你有兄弟姐妹吗?”梁千洛问。
“没有。”
“宣国自古以来就重视男子,我看你的家族虽然优渥,但也不至于独宠了你一个。”
“这有什么奇怪?谁说女子不如男的。”
“可是女儿的心思最是留不住,你父亲培育了你这么久,可还不是架不住你说走就走吗?”
梁千洛似笑非笑地说,他的手掌摁在了膝盖上,坐姿乖巧。
突然来了一阵风,将她的披肩吹荡得猎猎作响。
“我现在不想讨论这个问题。”陆恩熙说着,有些惆怅地看着远方。
其实他心里清楚,自己多半是想念父亲了,所以才会在这样冰冷的夜晚,还冒着危险来寻梁千洛。
梁千洛是最开始让她产生反感的人,可此时此刻,在他孤寂彷徨的时候,反而成了救助者。
“那你想讨论什么?该讨论的,中秋的那个晚上已经讨论过了。”
“我如果说是因为你的林子更好休息,你又不信。”
陆恩熙说着,直挺挺地靠在了秋千上,这一代的翠竹根质坚硬,和一般柔韧有余的竹子又不同一些,所以不怪陆恩熙怎么摆弄,都没有断裂的迹象。
“可见你是将我当朋友了,早前我还听嫂子说,齐嬷嬷带进来的这个人最是乖巧懂事。”
梁千洛稍微停顿了片刻,接着说道,“当时我心里还在想,我们认识的可不是同一个人吧?要不然怎么会有这样千差万别的性格来。”
陆恩熙其实早已千思万想,他不愿意承认的是,在南宫敏玉发生了这档子灾厄之后,自己对梁千洛的担心,其实在齐燕宁的身边,他多少能知道一些侯府讳莫如深的秘密。
其中最重要的一项就是,所有的人,眼睛和心思都在梁千洛的身上。
因为他母国孱弱,又因为他背后的势力错综复杂。
“随便你怎么说但事实证明,我还是来对了,不是吗?。”
“是不是来对,决定权不在你,以后我这里你就不要来了。”
“为什么?”陆恩熙微微地皱着眉头,虽然知道接下来梁千洛要说什么话,可还是不由自主地发问。
“他们既然敢动敏玉的孩子,就必定敢动我,你又是个最无关的人,何必让自己深陷其中?”
陆恩熙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在庞杂的风中,他竟然听到梁千洛的一声叹息。
很轻很轻,但是不能够被忽视。
“现在不是还没有查出来吗?”
“有的时候不必等结果,光看此中所有的动作,就可以分辨一二吧。”
晚风吹拂起了陆恩熙的刘海,他刚要说出什么,已经被梁千洛打断了,“你年岁还小,不要什么事情都想掺和,晚上到客房里睡下,在这里成什么体统?”
说着,梁千洛已经站起身来,阿碧早就蓄势待发,一直等着梁千洛这里作出回应,就接她回去。
“其实你找我的主要目的不是为了断脉吧?”
陆恩熙问道。
“阿碧,去给他收拾出一间屋子来,明天一早,就送她回去。”
阿碧忍住了心中的不爽快和白眼,沉沉地说了一声,“是。”
“乳娘。”
狭小的空间中,穆天琪和齐燕宁并肩而站,穆天琪将佛堂的外门关住,只留出内堂的空间来招待齐燕宁,这也是他们两人自从上次因为穆武侯生了嫌隙以来,第一次这样平静的说话。
“少爷,这段时间苦了你了。”
齐燕宁说这,微微地行了一个礼,他始终恪守自己的本分,虽然有穆天琪这样尊敬,可时时刻刻,他都以奴婢自居,至少在穆天琪的面前。
“我哪里有什么辛苦,不过是坐享其成罢了。”
说着,穆天琪认真地看着齐燕宁,佛堂的香味始终弥漫,好像是生根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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