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尔殊有一点紧张地问:“怎么样了,褚兄,都检查过了吗?”
褚晨面色凝重的看着胡尔殊,点点头说:“大致都检察了一遍,除了胡兄描述的几处伤口外,再无其他的伤口。”
本来还抱着一丝希望的胡尔殊,听到褚晨的话,重重的叹了口气,看来自己的弟弟是真的做了傻事啊,明明平日里千杯不倒,怎么就那一日昏昏沉沉了呢,还做出了这种傻事。
那一日胡尔玦慌慌张张的到逸风居来找自己,说自己做了错事,害了一个女孩,胡尔殊本来是十分恼怒的,但是还是耐着性子听完了胡尔玦断断续续的描述。
原来那一日,胡尔玦在酒馆里喝酒时,看见了一个妙龄少女被人欺负,便出手相救,救下后,担心那几人的同伙再来惹事,胡尔玦便将姑娘留在了自己身边。
奈何那一日胡尔玦越喝越醉,后来整个人都不省人事,再清醒时,就看见了自己旁边哭哭啼啼的姑娘,自己也是衣衫不整。
一时情急,抓住了姑娘的手腕问到底发生了什么,姑娘只留下了一句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便一头撞向了墙壁。
等到胡尔玦反应过来,上前试探姑娘鼻息的时候,突然门被人撞开了,进来的人正是钟元,听钟元所说,这女子是他的妹妹。
便拉着胡尔玦要去报官,被吓到的胡尔玦一时情急,想着用钱能解决这个问题,没想到钟元不仅要白银三万两,还要进入逸风居。
自己拿不定主意,胡尔玦只能先慌忙答应,然后回到了逸风居,想找胡尔殊解决这件事情。
胡尔殊刚听完的时候,只是责怪胡尔玦不成器,也没有深思,就任由他辞退了逸风居现有的大厨,然后给了钟元银子。
不过几日里,胡尔殊越想越不对,这件事情发生的太蹊跷了,自己那几日只想着快点解决这个麻烦,没想到还有这么多疑点。
想着褚晨在姑苏城是有名的验伤之人,胡尔殊便找到了褚晨,希望他能出手相助,开价为五万两白银。
毕竟如果钟元留在逸风居,一定会不停的敲诈勒索自己,而且如果一旦让胡尔玦惹上了官府,自己背后的人也不会乐意。
胡尔殊不想自己这几年的铺垫都白白浪费,所以只能寄希望于褚晨了。
听到褚晨说没有其他的疑点后,胡尔殊整个人都瘫软了,如果那个姑娘真的没有问题,那这一次上面的人应该不会再让自己留在姑苏城了。
看来自己的任务竟然要出现第一次失败了,不过和胡尔玦的安危相比,胡尔殊觉得大不了回去受罚算了。
正准备向褚晨道谢离开,突然胡尔殊注意到褚晨的面色有一些凝重,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抓住了一线生机的胡尔殊急忙问:“褚兄,你是不是发现了哪里不太对,可否告知于我,一定不胜感激。”
其实褚晨也在犹豫,但想到叶田田也在为他们担心,索性就说了出来,至于结果怎么样就只能看胡尔殊他们了。
褚晨有一些迟疑地说:“虽然伤口的描述无误,但是就我的查验,额头上的伤口应该是不足以致命的,但是没有其他的外伤,我还不能断定。”
虽然没有得到准确的答案,但是有了一丝希望,胡尔殊觉得都是一种安慰,急忙问:“那褚兄你觉得是什么原因致死呢?你的猜测是什么呢?”
其实褚晨那一日去查验尸体时,发现姑娘的口鼻处有一些不起眼的杂草,像是...水中浮游杂草,所以褚晨有一些怀疑,她是被淹死的。
但是因为不能剖开尸体,所以褚晨也不敢确定,只能说时自己的猜测,所以微微摇摇头说:“我只是怀疑,这位姑娘可能是被人溺死的,而非所谓撞墙而死,但是不能解剖尸体,我无法断定。”
听见褚晨这么说,胡尔殊感觉自己得到了救赎,看褚晨小人得志的嘴脸,褚晨所说的事情他觉得干得出来。
而且在这个姑苏城,褚晨验过的尸体没有出现过错误,所以在富商大贾里,如果有对仵作验尸有疑问的,都会花重金来请褚晨再验一次。
既然褚晨说了怀疑,胡尔殊内心里已经相信了那个姑娘是死于溺水,但是如果真的是这样,钟元这个人的心思也是在是太恶毒了。
仔细想了想,胡尔殊大致得出了结论,应该是兄妹二人想要讹诈胡尔玦一番,没想到胡尔玦竟然这么爽快的答应了三万两白银。
钟元应该是就在此时生出了歹心,想要弄假成真,以后就赖上了胡尔玦,所以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溺死了自己的妹妹。
这样的狠毒让胡尔殊觉得内心起了一丝寒意,不过钟元现在阻碍了自己的任务,自己的弟弟也并没有做出这样的事情,看来钟元这个麻烦是时候解决了。
向褚晨道谢后胡尔殊悄悄离开了忠济堂,因为褚晨是私下里做这些生意,所以所有来找他办事的人,都自觉的会躲开外界的视线。
没有直接回到逸风居,而是去到了现在胡尔玦藏身的宅子,刚刚褚晨说的事情,胡尔殊想去找他核对一下,如果无误的话,明日就应该有一个了结了。
看到胡尔殊来了,胡尔玦急忙上前,自己这几日一直被藏在这里,对外面的情况都不了解,现在心里着急的不行。
胡尔殊看着面前着急的人,一言不发的盯着他,希望面前的胡尔玦能够冷静下来,否则自己等会的问话他是没办法回答的。
看胡尔殊不说话的看着自己,胡尔玦心里有一点紧张,但是努力的让自己稳定了下来,声音里带着颤抖的说:“哥,怎么样了。”
“我问你几个问题,你现在原原本本的回答我,有什么不记得的,都要一五一十的说出来,听见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