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鸢下地铁,刷卡出站。
地铁口离影城不远,程鸢抬头看到巨大的影城广告横幅,上面的男明星青春稚嫩,程鸢已然不认识。
看到影城在四楼,匆匆上楼。
……
将车子停进地下停车场,陆霆川在保安的指引下找到直达四楼的电梯。
这种地方陆霆川已经许久不曾来过,上一次和谁来过这种地方都已经记不清。
不由让人感叹,岁月啊。
电梯门打开。
陆霆川的正对面是影城入口,旁边有一排按摩椅,几个人正坐在按摩椅上躺尸、聊天、打游戏。
罗宇生最先发现陆霆川,先起身,其他几人也纷纷起身,见古岱没反应,罗宇生赶紧推了把古岱。
古岱正沉迷游戏,“别动,马上就赢了,程鸢这个新手竟然还想超过我?我得让她见识一下,天大地大氪金最大。”
罗宇生又拉了古岱一把,整张脸纠结在一起催促:“师父。”
古岱这才舍得抬头,猛然看见陆霆川就在自己面前,直愣愣站着,表情严肃地瞥向他的手机屏幕。
“你输了。”陆霆川提醒。
古岱低头看眼屏幕,忍不住爆粗口,“哇靠,就差一点。竟然让程鸢一个新手赢了我这个氪金大佬。”
顿时,手里的游戏不香了,古岱转投罗宇生怀抱,“老罗,我一个氪金大佬竟然输给一个新手。”
罗宇生从古岱手里接过游戏,一把推开古岱,一副莫挨老子的表情。
陆霆川突然摊开手,“程鸢也在玩?给我看看。”
罗宇生将手机递给陆霆川。
只见程鸢已经在房间里用“开”刷屏了。
陆霆川随手点开一局游戏。
从起跑开始,程鸢就被远远甩在后面,之后的距离越拉越大,陆霆川觉得没意思,索性在终点线前等她。
程鸢的身影一出现,他立即冲过终点线。
反反复复好几次,都是如此。
程鸢在房间发:虐菜,没意思。
陆霆川:专虐人菜瘾大的。
程鸢纳闷,古师兄什么时候这么凶了?前几局还挺正常啊?
是不是和陆霆川待在一起久了,说话做事都会趋近于和陆霆川一个风格?
程鸢觉得没意思,果断退房。
见程鸢没玩心,陆霆川把手机还给古岱。
古岱接过,疑惑地问:“要不要告诉程鸢,是你和她玩的?”
陆霆川优哉游哉,“不用,我怕她以后对手游有阴影。”
罗宇生要连忙帮腔,“我陪程鸢玩几局,打消她的顾虑。”
见陆霆川没说什么,罗宇生立即登录游戏,和程鸢一直玩到程鸢下车。
林栩和周围几人惊得下巴都掉了,这是平日里不苟言笑的陆老师么?他竟然会打游戏,还是手游,还是和组里的同事?
完全超乎所有人的认知。
程鸢从电梯离出来,入眼的一幕,一帮大老爷们聚集在影城门前。
得亏他们都站的正,要是都弯腰驼背,还以为这里要打群架还是怎么着。
“程鸢你终于来了,我去兑票了。”罗宇生拉着林栩去前台兑票。
程鸢微笑着点头,再看向陆霆川,她打招呼:“陆老师。”
“嗯。”陆霆川偏过头。
“古岱师兄。”程鸢很自然的和他站成一排,凑近他身边,嫌弃地小声说:“刚才最后几局,你太没品了,等有机会咱们上端游比比看。”
几人离得很近,程鸢说的虽然小声,但周围没一个没听到。
“咳咳。”古岱轻咳几声,“电影快开始了,走走,看电影去。”
程鸢发现古岱的异样,但没懂得原因,再回头看陆霆川的脸,比在地铁口看见他的时候更加乌云密布。
周围几个临床的小哥哥十分着急,他们很想提醒程鸢,和她一起玩游戏的人是陆霆川,但碍于陆霆川的吩咐,只能将这个秘密打掉牙往肚子里咽,虽然实在咽不下去,因为太好笑了。
威严满满的陆老师被人说“没品”,而那个说了他的人却说而不自知。
怎么想都觉得好笑。
为了让自己守口如瓶,他们几个特意选了离陆霆川最远的位置,刚好和陆霆川隔一排。
他们前一排恰好三个位子,古岱、罗宇生、林栩默契合体,联手霸占。
谁让票是罗宇生取的,坐在哪里选哪张,全凭他的心情。
他们三个穿一条裤子进的东大一院,自然同心戮力,三人齐齐将程鸢送去前排,陪陆霆川。
美其名曰,总不能让师父一个人坐着看吧?总有人要作陪。
于是乎程鸢成了最佳选择。
程鸢本想这是科室组织的,大家会排排坐,怎么也轮不到自己挨着陆霆川,没想到漏算罗宇生一环。
只能跟着陆霆川一起入场,两人并排坐下。
虽然身旁的人不讨喜,但位置还是挺讨喜,在正中间,视听效果绝佳。
电影也和医疗有关,大概讲了一个普通人如何在尿毒症晚期,实现对自己和家人的救赎。
虽然最后他也没等到那个能救他一命的肾源,但在他与疾病的斗争过程中,体会到了妻子,儿子以及周围人的关心和爱护。
特别治愈的一部电影。
程鸢的睫毛有点湿润,见周围星星点点的人已经准备起身离开,程鸢撇过头,深深舒口气,让睫毛上的水汽蒸发一会儿。
“这电影适合钟老师来看,毕竟他是转专业的,不过有点太煽情,”古岱拍了把前排的程鸢,“还有你们这种小女生,应该也喜欢。”
程鸢回头,“挺好看的,多有意义,教育我们多关注一下尿毒症患者。”
古岱奉劝道:“这都是理想化状态,你要是在临床上,你就知道,这社会人心难测,什么妖魔鬼怪都有。”
程鸢:“不管社会怎么变化,人心总要向善。”
古代摇头,不置可否,“你知道东大一院去年一年,因为婴儿先天性心脏病,有多少孩子被家长遗弃吗?”
遗弃?
程鸢震惊。
古岱举一双手。
“什么概念,一个月左右就会有一个孩子,因为先天性心脏病被父母丢掉。”
程鸢的心莫名像被针狠狠的扎过,锥心刺骨的疼。
她不自觉的捂住胸口。
“怎么?怕了?”
古岱只以为程鸢被这骇人听闻的消息吓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