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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红一入市,又是引起一轮风潮。毕竟与芳漱相比,这物件小巧精致,便于携带,颜色与香氛又是多样,惹得京中官宦人家的主母于小姐哪个手中不入上三五只去?
这一只口红便有一两的利钱,仅仅数日便赚了个盆满钵满。史菲儿倒也不怕有人埋怨自己黑心,唇膏口红就是走的与芳漱一个路数,市场针对的层面就是这些官宦富庶之家。下一步,史菲儿还打算将自己这个蘅荟阁的品牌做大呢,反正最好能做到只要一瞅见这仨字,就会让人想到这里面东西又贵又好,而且东西还得预定抢购。
史菲儿自然开心,这春节更是出手阔绰了一把,府中上下都赏了一番。众人自然也是欢喜。这一年因大旱府内收的租子较之前减了不少去,府中的吃穿用度也因此裁剪了一二,年下贾母大赏一番,也算是另样贴补了。
如今对于史菲儿而言,这金银就是彻底的身外之物,赚了自然开心,赚多赚少也没有影响。相较于赚钱,史菲儿倒是更有兴趣培养几个白鹭这样的人出来,毕竟钱是死物件,人是活的,聪明人才能赚更多的钱。可若是只从府中家生子中选虽说好掌控,但毕竟选择余地太小。可外面的,又不易把握,反正博弈起来的确不易。
转年开春,倒是雨水丰盈。俗话说这春雨贵如油,今年也不知是老天为了偿还去年欠下的雨水,这雨淅淅沥沥隔三差五便下上一场。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下雨,史菲儿倒是觉得身上懒懒的,什么事也都懒的去打理。每日和孙子孙女玩闹一番就是一日。
“老太太、老太太今日我可是来给您报喜了。”
“喜不喜的暂且不论,你倒是像被水洗了一场。”史菲儿瞧贾赦这头上身上都沾了雨水,便知他是得了信,急匆匆赶回府的。“你且吃口热茶,褪褪寒气再说。”
贾赦将黄鹂递来的茶一口喝干道:“史将军大捷!我那表兄弟史鼏还生擒了敌方匪首,圣上听了龙颜大悦,犒赏三军,估计此番之后舅舅就该回京了。”
史菲儿听了点点头:“这的确是件喜事。”
“老太太别急,还有喜事。”贾赦又道:“这几日圣上不知怎地想起妹婿了,还问了几句,打算等妹婿出了孝,回京任用。”
“这倒也是不错。”
贾赦瞅着贾母倒是有几分不解:“老太太似乎并不是太欢喜。”
史菲儿瞅着贾赦道:“倒不是我不欢喜,只是如今事无定论,待有了定论,再庆祝也不迟。”
“老太太思虑极是,此番倒显得我太沉不住气了。”贾赦笑道。
“你也是出自真心,我自是明白。”史菲儿瞅着贾赦忽然问道:“如今你有何打算?”
这话来的突然,把贾赦给问住了,为何贾母忽然会问自己有什么打算?难道自己做了什么事,让老太太觉得不合适?思量半天,贾赦也没想明白该如何回答贾母的话去。
“这话我问得突兀了,你也不必着急作答,”史菲儿笑笑又道:“如今看看府中,贾瑚拜了名师,贾珠上进好学,贾琏瞅样子应也是个机灵的,这孙辈倒是还算进取。府中整治了这两年也算是卓有成效,虽不敢说日后一定不会再有蛀虫硕鼠,但目前来看还算不错。”
贾赦听了贾母这番话,觉得更有些摸不到头脑,只得道:“老太太有话尽管吩咐便是。儿子必然遵循。”
“不过是闲话聊天而已,你也不用如此。”史菲儿瞧着贾赦一本正经样子,忙说道:“如今府内的名声在京中也是不错,我儿打理府中上下费了多少心血我也是知晓。”
贾赦听这话更是有些惶恐,如今自己对贾母的脾气也算是越来越熟悉了,若是贾母越是顾左右而言他,则说明接下来一旦切入正题则是件很难办的事。贾赦不由得正襟危坐。
“……如今这荣国府传到你手里已是三代,如今也成了这一等将军府了。”
听了此言贾赦忙道:“儿子无能。”
“此与你无干,”史菲儿摆摆手,“若是将来等贾瑚袭了爵,怕是又要降等。”
这倒的确如此,贾敬之前准备为贾珍请封也是打听过,怕是那边就要降到三等将军了。这宁荣二府同宗同源,自然轮到贾瑚也必然如此。
“这几日我也是闲来无事,想想府中之事,忽有一问也说来与你听听。你说古往今来多少氏族大家,有哪一脉能永立不倒?”
贾母此问引得贾赦深思,这古往今来别说氏族大家,就是朝廷更迭也不过是三五百年便有一换去。况且一场天子一朝臣,你今日在圣上面前得意露脸,他日新帝登基又是另一番风景去。即便就是皇帝不换,也还有伴君如伴虎一说呢。
贾赦拧了眉头,暗想难道是因贾母觉得自己与这忠敬王府走得近了些,便想着出言点醒?可如今瑚儿被圣上钦点做了翰祺公子的伴读,这想撇清也是不能啊。
史菲儿见其不语,又道:“你也不必思虑太多,今日不过是你我母子闲聊,随意随性便是。”
贾赦迟疑了片刻道:“这世上也不过是三十年河东四十年河西的风景。儿子想不出有一脉不倒的大家氏族去。可老太太,如今为了瑚儿为了贾府我也只得如此啊。”
贾赦听了此言,如梦方醒。若说哪一脉能不因朝代更迭而被影响,也只有孔孟之道,孔夫子这一脉了,各朝各代均是敬重。老太太的意思,难道是要将瑚儿培养成大儒?贾赦暗自寻思。
“实话来讲,这一脉除却本身的道理外,以我愚见,倒是觉得这名声也是重中之中。”史菲儿顿顿道:“荣国府若是一株大树如今也是枝叶繁盛,这树活上几百上千年也是有的,不过就是格外艰难罢了。又要担心虫蛀鼠咬,又要挨过风吹雨淋,这倒都不算是最怕的,最怕就是有人瞧上了这树或是想砍了劈柴或是伐了做梁,此时又该如何?”
贾赦听得仔细,想了想道:“若是有人来劝这树伐不得,说不得能解。”
“却是如此。”史菲儿点点头,“你倒是悟了,只是如何能做成让人值得一劝却不容易。你若是闲了也想想这事,若是因你这贾府能显赫三五百年去,有朝一日见了祖宗也是面上有光。”
果然是件难事,贾府有今日荣耀,主要是因祖上有功荫及子孙。但这样的福泽又能撑过几代去?君子之泽,五世而斩。贾府一脉武将出身,荣耀虽惠及子孙,可权势早就被收回。如今自己不过是挂个虚名,兄弟有实职,但才能有限。宁国府敬哥倒是读书出身,却也是官路荆棘,如今整日和道士胡混。
贾赦拧了眉头,暗想难道是因贾母觉得自己与这忠敬王府走得近了些,便想着出言点醒?可如今瑚儿被圣上钦点做了翰祺公子的伴读,这想撇清也是不能啊。
史菲儿见其不语,又道:“你也不必思虑太多,今日不过是你我母子闲聊,随意随性便是。”
贾赦迟疑了片刻道:“这世上也不过是三十年河东四十年河西的风景。儿子想不出有一脉不倒的大家氏族去。可老太太,如今为了瑚儿为了贾府我也只得如此啊。”
“这世上真无这样一脉?我觉得倒是有呢。”史菲儿笑笑道:“你学的四书五经不都是这一脉去。”
贾赦听了此言,如梦方醒。若说哪一脉能不因朝代更迭而被影响,也只有孔孟之道,孔夫子这一脉了,各朝各代均是敬重。老太太的意思,难道是要将瑚儿培养成大儒?贾赦暗自寻思。
“实话来讲,这一脉除却本身的道理外,以我愚见,倒是觉得这名声也是重中之中。”史菲儿顿顿道:“荣国府若是一株大树如今也是枝叶繁盛,这树活上几百上千年也是有的,不过就是格外艰难罢了。又要担心虫蛀鼠咬,又要挨过风吹雨淋,这倒都不算是最怕的,最怕就是有人瞧上了这树或是想砍了劈柴或是伐了做梁,此时又该如何?”
贾赦听得仔细,想了想道:“若是有人来劝这树伐不得,说不得能解。”
“却是如此。”史菲儿点点头,“你倒是悟了,只是如何能做成让人值得一劝却不容易。你若是闲了也想想这事,若是因你这贾府能显赫三五百年去,有朝一日见了祖宗也是面上有光。”
果然是件难事,贾府有今日荣耀,主要是因祖上有功荫及子孙。但这样的福泽又能撑过几代去?君子之泽,五世而斩。贾府一脉武将出身,荣耀虽惠及子孙,可权势早就被收回。如今自己不过是挂个虚名,兄弟有实职,但才能有限。宁国府敬哥倒是读书出身,却也是官路荆棘,如今整日和道士胡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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