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礼定在一月后
林付羽这几天一直致力于调和家庭关系,搞得她身心俱疲,好说歹说给小莺讲通后,她在犹豫该如何和一直不显声不露色的大老虎说才不会被一巴掌拍死。
肥遗还好,和小莺解释清楚后,她就像带小弟一样带着贝安——肥遗的名字。
而玄豹方青,在大老虎的淫威下,抖得像个受惊的小奶猫,把一只玄豹吓成奶猫,估计也只有大老虎才能办到。
“大老虎,我们……”
林付羽才刚开口,大老虎瞥了她一眼,转身用虎屁股对着她。
……她家的这些怎么一个两个的脾气都这么大?
方青趴在林付羽脚边,嘴里呜呜地叫着,身子还在不停地抖,看着很是可怜。
林付羽摸了摸方青的头,对着大老虎的尊臀,不知道该说什么。
“方青和我有契约,现在也丢不掉了,您大虎有大量,不要生气了好不好?再说,方青也没有恶遗,和贝安都是来保护我的,我现在这个身娇体弱的样子,多个方青也好啊!”
林付羽转到大老虎面前,捧着它硕大的虎头语重心长道。
大老虎偏过头,什么都没说,方青却不像之前那般抖得慌了,崇拜地看着林付羽。
林付羽很高兴,抱着大老虎的虎头:“我就知道大老虎最好了!”
说完还叭叽亲了它一口。
家庭关系和睦了,林付羽把重心又放在修炼上。
身体里灵力充足,林付羽看着手上萦绕的一绿一蓝两团灵气,还泛着荧荧的光,煞是好看,魂海似乎比已往更强大,但为什么会没有修为?难道真的是因为天道之力太过霸道?
林付羽挽着袖子,摸着胳膊上的那个红色图案,原来早就在这等着她了,这根本不是什么树枝,而是骨翼,是骨翼的形状。
她深深地吸了口气,之前还未想通,有了羽舞的记忆后,一切都串起来了,只能说寞倾城下得一手好棋!
他早就知道渔夭将她藏在了林家,用唤醒羽舞为条件,让渔夭把她送到行源宗,只是这中间出了个意外——令户,所以向只好改变计划,多次入梦,逼着他们将她带向辰大陆,之后又强制她晋级绿灵,本想在雷劫中将羽舞的一部分力量注入她体内,但不巧,那个意外又来了,他只好放弃这个计划,拾起了白常这个棋子,换个方式逼羽舞觉醒,而且不惜放任魔患肆虐,只为加强上层的压力,促进她觉醒。
真是无所不用其极。林付羽内心慨叹,同时也见识了寞倾城对羽舞那种可怕的执着。
身为天道代为执行者的寞倾城尚且如此,那身为魔主的芜寂山呢?
林付羽内心沉吟,羽舞并没有告诉她太多关于芜寂山的事,她所知道的无非就是在万灵混战中羽舞把芜寂山封印在了彼岸天柱中,魔族完败。
这其中定然还有什么……丹虞山,因为她的闭关延误了,看来什么时候还是要去一趟,只是……现在宗门绝对不会轻易放她出门,这就难办了。
不过,之前茭皎说的鲛王寿宴是什么时候?或许她可以趁那个机会出去。
接下来的日子林付羽就窝在石洞,方青和小莺在一起修炼,贝安有事没事就在石洞外的荒地里摆弄药草,没几天一片荒地在它的照料下泛起了绿意,大老虎则一直跟着她,去哪都跟着,寸步不离。
每天应付应付前来嘘寒问暖的人,日子就这么过去了。
典礼当天,林付羽很早就被挖起来梳妆打扮,身上的衣服一层又一层,繁杂无比。
还有各种繁琐的礼节,搞得林付羽身心疲惫,一直拖到午夜,这些人才放她回去。
被灌了很多酒,林付羽头晕晕的,几名男修想送她回去,被大老虎和方青一吼,又不敢上前了。
山间的冷风吹得她稍微清醒了一点,但还是摇摇晃晃的,在大老虎身上也坐不稳。
“林姑娘,留步。”
林姑娘嘴角带着笑意:“独孤鑫,你,终于露面,了。”
方青拦在林付羽身前,冲着独孤鑫发出愤怒的低吼。
独孤鑫左看右看似乎在顾忌什么。
林付羽轻笑:“我把她,支开,让她先,回去了。”
独孤鑫笑着摇头:“林姑娘想得倒是周到。”
“今日,你来寻,我干什么?”
“想提醒一下林姑娘注意身侧。”独孤鑫笑得莫测。
“什么,意思?”
“林姑娘身上觉醒了尸祠的力量,还得到了第一届尸祠尊上的记忆,但是林姑娘,贪心嚼不烂,你这一世的劫,还未历完。”
“什么,意思?”林付羽不由提起了十二分警惕,但酒精的作用,让她思绪混乱,思考不清。
“叶氏给了林姑娘这具身体,林姑娘不该回报叶氏什么吗?”
“吼!”大老虎暴躁起来,冲着独孤鑫怒吼,方青爪牙毕现,只等一声令下后扑上去。
林付羽压下暴动的大老虎,示意独孤鑫继续说。
“很简单,这一具身体也是你的劫,度过了这道劫,你就能得到你想要的,”独孤鑫毫不在意道,“还有,你效率真低。”
“我,想要,的?”林付羽迟疑。
“你想要的《凝曲》,我有最全的线索,而且当年的事,只有我们,最清楚。”独孤鑫神色高深,一字一句,十分自信。
“方青,咬死,他。”林付羽拍了拍方青的头,骑着大老虎离开了。
方青立刻扑了上去,独孤鑫没想到林付羽真的说动手就动手了,手忙脚乱地应付着方青,转眼大老虎和林付羽就不见了踪影。
“大毛毛?!你怎么喝了这么多?!”小莺惊讶地看着醉成一摊的林付羽。
“没,没办,法,人多……”每个人都敬她一杯半杯的,几个人下来就醉了。
“真是的,大毛毛偏要小莺先回来,要是小莺在,谁敢灌大毛毛的酒?”小莺气呼呼的。
“叽,叽。”贝安拍着小翅膀飞到林付羽身边,告诉她醒酒汤已经准备好了。
“贝,贝安,真,真贴心。”林付羽傻笑着摸摸贝安的头,
喝完醒酒汤,林付羽觉得头更沉了,许是酒劲上来了,她挥挥手,道:“睡,睡了。”
玄豹自觉地去关门,然后趴在门口的小屋里——就像一只看家的大型犬,贝安不知溜到哪去了,小莺出去晒月光,说是吸收日月精华,大老虎则跟着林付羽爬上了床……
林付羽:……您老这么清闲真的好吗?她这几个小跟班中,就大老虎最清闲,反而是最厉害的那个!
袖子无意地挽起,露出那个暗红色的骨翼图形,目光深远,也不知在想什么。
大老虎盯着她,金色的虎眸显出沉思,而后才发现身边的人已经睡着了。
林付羽感到身上的被子有一阵搅动,但以为是大老虎在翻身也就没动,但接着又感到一股凉意钻进被窝,她不满地皱了皱眉,不情愿地动了动身,将被子裹在身上。
但是那股凉意还是不住地往被窝里钻,身上也是一重,林付羽更加不满,但在酒精的作用下,她连睁眼都觉得疲惫,好在凉意在被窝里呆了一会就暖了起来,便就没有了抵抗。
实则还是她对现在身边环境太过安心了,想着小莺和方青守在外面,大老虎又在身边,没人能闯进来,因此警惕特别低,若有什么人也能避开这几只阿猫阿狗,那么她……
似是想到了这点,不由恶意地捏了捏她的脸颊。
似乎是感受到了疼痛,她微微翻身想避开这个疼痛,但她把自己裹在了被子里,而且里面还多了个人,岂是她能滚得动的?
动不了就开始着急,像梦魇了般,不停挣扎。
身上的重负,窒息的感觉,全身动弹不得,什么可怕的记忆涌入了她的脑中,冷汗涔涔,眉头紧皱,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双目紧闭却不断涌出泪水,嘴里不停地呢喃着什么。
林付羽醒来是在上午,宿醉让她的头现在还在隐隐作痛。
“贝安……”话一出口,林付羽才意识到自己的声音到底又多沙哑。
“叽?”
贝安的身影却是在窗户那映出,想必又摆弄了一晚上的药草。
“……放在,外面……马上,出去……”声音沙哑得难受,嗓子如火烧般痛。
手下是潮湿的触感,大约还能记得昨晚涌入脑海的记忆,长长地叹了口气,肯定又是哭了很久,现在的样子太过狼狈,还是不要让他们看见了……幸好大老虎不在身边,看不见她这幅狼狈不堪的样子。
林付羽抽出手拢了拢发,却一下僵住了。
谁能告诉她为什么她的被窝里还有一个人啊?!——难道她又酒后乱性把什么良家夫男给强了?……她为什么要说“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