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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诬告者,反坐

  秦鹿表情平淡的看着眼前的四位。

  “差爷可是有事?”

  带头的男人推开秦鹿,领着人大摇大摆的进门,一眼看到角落处的奔雷。

  四个男人眼神一亮,纷纷上前。

  其中一人解下缰绳,拉着奔雷走了出来。

  “私藏马匹在我朝可是重罪,形同谋逆,带走!”

  不等秦鹿开口,一道枷锁直接扣在了秦鹿身上。

  胡言和韩镜见状,快步上前,刚要开口,却被秦鹿制止。

  “胡言,看好韩镜。”

  “……”胡言眼神带着急切,看着被押走的秦鹿,再看撒腿往外跑的韩镜,用力一咬牙,上前将韩镜捞在怀里,“小公子,听夫人的话,别轻举妄动。”

  韩镜挣扎不开,“胡言,松手。”

  “小公子别让我为难了,夫人既然不让你出门,定然是有应对之举的,莫要因为冲动毁了夫人的谋算。”

  “我娘能有什么谋算?”韩镜气的小脸涨红。

  上辈子体会过没娘的滋味,这辈子被亲娘捧在掌心。

  好不容易得到的亲情,他眷恋都来不及呢,现在居然被官府把母亲给带走了。

  胡言还要说什么,韩镜却突然平静下来。

  “松手,我去拜访白先生。”

  见他真的不似前一秒那般激动,胡言松开手,“小公子可知多做多错?”

  “放心吧,我不会拿母亲的性命开玩笑。”韩镜回屋换了一套衣裳,带着韩镜去往白家。

  且说秦鹿这边,被两名差役钳制住,一路去往县衙。

  时值上午,街头巷尾的人很多,见到这一幕,不禁驻足观望。

  华阳县自来平静,因地处偏远,县令得过且过,百姓也没什么大的盼头,故此看似一片祥和。

  小偷小摸是有,也是民不举官不究,再加上偷的多是些小物件,百姓畏惧县衙大堂,均是自认倒霉。

  此时骤然看到县衙居然将一女子扣上枷锁,招摇示众,着实少见。

  见着都三两聚在一起窃窃私语,议论着眼前的女子到底是犯了何等罪名,以至于被如此对待。

  秦鹿倒是不觉得难看,一路在两名差役的催促推搡下来到县衙,县令已然坐在明堂前。

  “啪——”

  不等差役开口,县令直接拍响惊堂木。

  “堂下何人,如何私藏战马,快快从实招来。”

  秦鹿察觉到身边的差役按着她的肩膀,使力让其跪下。

  针对这点,秦鹿是拒绝的。

  即便是在前世,她也只是在父母过世的时候跪过。

  秦鹿不算孤儿,她的父母是在秦鹿二成年之后相继离世的。

  “……”差役用力之下没有达到目的,抬脚冲着对方的膝窝踹了过来。

  秦鹿背后好似长了眼睛,微微向旁边挪了两步。

  下一刻,这名差役当堂来了一个劈叉,甚至还能听到“咔嚓”一声。

  差役感觉自己的某处骨头脱臼了一般,疼的龇牙咧嘴,奈何此处是王法大堂,不允许喧哗,只能咬牙硬撑着,心中却恨上了秦鹿。

  “民妇秦氏,此马非战马,而是数月前民妇救下祁州府河西郡王府的世子,世子为感念民妇的救命之恩,故将此马赠与民妇。民妇家中有世子宁凤章写的转赠契书,并附有世子及其世子的表兄之印章。”

  秦鹿见县令懵逼的样子,继续道:“世子的表哥名唤陈景卓,其祖上乃前朝太傅。”

  县令心中既感到后怕,同时有兴奋起来。

  若此事为真,借着河西郡王的势力,自己是否能更进一步?

  “凭证呢?”他装模作样的问道。

  秦鹿道:“在民妇家中。”

  县令挥手道:“你去取来。”

  差役忙拱手:“是,大人。”

  这厢,差役撒腿跑了,县令瞧着站立于公堂上的秦鹿,觉得她对自己当真是不敬重。

  可想到这女子居然和河西郡王家的世子扯上关系,暂且忍她一下。

  有用处自是最好,若无用,身为父母官,有的是手段惩戒于她。

  孰料差役刚跑出县衙,便被白秀才叫住。

  对方也认识白秀才,忙道:“白先生可是有事?”

  “堂中女子乃白某相识之人,不知她所犯何罪?”白秀才将韩镜挡在身后,开口问道。

  “此女府中私藏马匹,如今我有事须得去其家中,告辞。”

  刚走出两步,便被白秀才叫住。

  “马匹乃旁人所赠,怎能算私藏。”韩镜走上前,从袖中取出契书,“我家中有转赠契书,上有印章可做证明。”

  差役见状,也省的自己白跑一趟了。

  从韩镜手中取走契书,一溜烟跑回公堂内,将契书交于县令案前。

  县令抖开折叠的纸张,扫了几眼,果然看到末端有宁凤章的名字和印章。

  知晓是失误,自是笑眯眯的结案。

  “秦夫人,此乃一场误会,如此你可将马匹带回。”

  秦鹿转身抖了抖枷锁。

  差役见状,忙不迭的为其打开。

  她走到奔雷面前,在抬手的时候,奔雷自动低下头颅,任其在脑袋上抚摸着。

  “此马我从未有机会牵出家门,不知大人是如何得知的?”

  县令道:“自是有人告知于本县。秦夫人,非是本县故意为之,你须得知晓,马匹须得在衙门备案,否则一律视为谋逆。虽说你有世子的转赠契书为凭据,却还需在衙门备录,因你不知我朝律法,念你是初犯,本县不予追究。”

  秦鹿笑着捋了捋奔雷的马鬃,“民妇并非对大人不满,只是民妇想知晓,是何人在未经查证的情况下,将民妇告上王法大堂。民妇尚且不碍事,却凭白的浪费大人的时间。且背后有人盯着民妇,民妇恐寝食难安。”

  县令倒是没藏着掖着,开口道:“是杏林堂的孙大夫。”

  “哦!”秦鹿点头,“杏林堂、孙大夫。大人,据民妇所知,大盛律法,诬告者,反坐。”

  县令大人:“……”

  这特娘的就有意思了。

  “今日幸得民妇有足够的证据为自己作证,如若没有这份契书,岂不是坐实了民妇的谋逆之罪?民妇只是一介寡妇,带着年幼的儿子过活,本就遭人闲话活的艰难,若非县令大人勤政爱民,华阳县民风淳朴,民妇母子恐无活路。如今在朗朗乾坤,清官当政之下,居然有人要将民妇陷入死地,这是没把县令大人放在眼中。”

  县令大人:“……”

  若非知晓自己是个什么能耐,他差点就信了。

  不过秦鹿的话如此动听,他还是听得全身舒畅。

  “大人治下如若出现了谋逆之辈,于大人的名声恐有损失。”

  他有个屁的损失,这辈子得老死在华阳县了。

  如若抓到个反贼,说不得还能得上峰的夸赞,指不定要提一提官职呢。

  秦氏是没办法动了,人家背后有河西郡王府。

  那怎么办呢?

  县令大人心中有了成算。

  “杨捕头,将孙大夫带来。”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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