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突发
第三天的经堂里只剩下华娘一个人了,薛氏这个老娘们也不知道是真病还是假病,倒在床上起不来了,早上就带着仆从们下山了,只把华娘和九离留在了这里。
华娘恶毒地想,看来老侯爷也不待见自己的子孙呢,不过是念个经,儿媳和孙女都病倒了,这是犯冲还是降罪啊?
华娘和九离回到侯府,薛氏听说病得不轻,已躺下起不来了,华娘连院子都顾不上回,便带着九离直奔过去,一路上两主仆哭天骂地,“老祖父啊,您看下啊,伯母为了给你诵经都病倒了,大姐姐也病倒了,您是不是对他们有什么不满意的啊?要是有出气的地方冲着华娘来啊,华娘身糙肉厚不怕生病呢?”
九离的嗓门又亮又粗,“我的小姐啊,那些不孝的人才会惹得长辈降罪,可怜你抄经抄得手都抬不起来,嗓子也哑了。”
薛氏在里面听得气得肝痛,瞪了紫荆一眼,还不出去叫那孽障闭嘴,万一被人听见了自己和婉娘的名声还要不要。可怜紫荆这两天真是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生怕惹了夫人不高兴,自从那天见到了夫人的丑事,夫人就对自己嘴不嘴,脸不是脸的,可用要时刻把自己锁在跟前,生怕自己出去乱说,紫荆甚至想着,会不会有一天悄悄地把她灭了口。
她硬着头皮走了出去,九离大后一挥就把她挥到了一边,其余的人也都被这个丫头同样的打发了,华娘畅通无阻地走到了薛氏的塌前,“伯母啊,你可要挺住啊,你要是不在了,婉仪姐姐可怎么办啊?”
薛氏横眉怒目地瞪着她,这孽障还敢威胁她,“你就不怕我吗,我一个侯夫人弄死你就跟捏死只蚂蚁一样。”
华娘轻笑一声,“弄死我,好让你那不知廉耻的女儿嫁进定国公府吗?”凤眼嘲弄地看着她立马刹白的脸色。
“你在混说什么,”薛氏想从塌上起来,华娘捏住那只朝她挥过来的手,骨头咯咯地作响,薛氏痛呼,“来人哪。”
九离守在门口,任谁也不敢往里面踏进一步。
“别叫了,”嗤笑一声,她站起身来,高声道,“伯母病了心情不好,华娘这就给伯母捏下肩,”说着手下用着力。
“你滚出去,”薛氏忍着痛,“我警告你,你如果敢动婉姐儿,我必饶不了你,不过是个乡下的野丫头,还真当自己是我们侯府的小姐了。”
“谁稀罕当你们侯府的小姐,至于你的女儿,敢做就要敢当,该是她的报应,一分都少不了。”华娘起身,“明天我还要来给伯母您侍疾呢。”
身后一声摔碎瓷器的脆响,九离屁颠颠地跟到主子的后面,两人扬长而去,紫荆复杂地盯着她们的背景,低着头走了进去,果不其然,薛氏一见她就挥过来几个大耳刮子,她捂着脸低着头跑了出去。
入夜,华娘紧盯着天上的繁星,不知道父亲和母亲变成了解哪一颗呢?没错,在易青钰别院醒来的那一次,她就记起了一切,这一世,她拥有了疼爱自己如珠如宝的一对父母,做为一个胎穿者,便是再隐藏也会比同龄的人聪慧,从小父亲逢人就夸自己的女儿那是福慧双修,惹得母亲娇怼他是王婆卖瓜,两夫妻平日里恩爱如胶,琴瑟和鸣,对唯一的爱女疼如掌上明珠。
可惜,好景不长,如此疼爱的父亲却是英年早逝,转转回回,自己还是成了一个孤儿,怪不得身边的人从来都没有怀疑过自己,那些原主的事情在她看来那么的熟悉,究其原因,这根本就是她自己。
这一世,至少自己还享受了三年多承欢父母膝下的生活,那些美好得让人流泪的记忆足以让她更坦然地面对命运的安排。作为他的女儿,自己有的是张扬的本钱,谁让她不好过,那就让谁憋屈去。
一阵风吹过,四周暗影绰绰,她耳朵耸耸,轻轻地笑了,这周围到底是藏了多少人哪,那人看着冷心冷面的,心倒还细。她一进屋,暗处的暗卫们都吁了一口气,这个主子还真是敏锐,他们都是特殊训练过数一数二的暗卫都被她察觉到了。
采琴看着小姐进来,想着有一事不知道要不要告诉小姐,华娘看着她的样子好笑道,“看把你那两条眉皱得都快夹死蝇子了,有什么为难的事说来听听。”
采琴这才斟酌着开口,“小姐,今天舅老爷急急地问我顾表姐有没有来找过小姐。”
“什么?”华娘把披风解下,采画拿起来挂上。“表姐不见了?那现在回去了吗?”
“看起来是的,舅老爷并没有传信过来。”采琴说道。
华娘心里一咯噔,以舅舅谨慎的性格,如果表姐回去了肯定会派人来知会自己一声,那表姐是去哪了呢?他们在京城里也没听说有什么亲戚啊?
不好,她突然想到那个长兴侯世子,那个人可是前科累累的,赶紧跑到院子里,对着空中高喊,“出来个人,我现在要出去。”
一个黑影“嗖”地一声落在她的跟前,在采琴的目瞪口呆中夹着小姐纵身飞过了院墙,华娘告诉他自己要他带着去最近长兴侯世子去过的别院,这些暗卫当了也不是一天两天的,这些深宅大院豪门世界家里的龌龊事应该都是门清的。
青砖大瓦院门口守着几个人,华娘认出正是那天长兴侯世子的随从,她对着黑衣人说,“你把他们解决,我进去找人。”
黑衣人把她丢过墙就和几人撕打了几来,她从地上爬起来,这人好准头,跌下的地方下面正好是干软的杂草。
院子里似乎并没有什么下人,顺着石子路,很快就能看到唯一的一间有亮光的房间,里面传来传来的声音让她委地一顿,她来晚了!
门“咯吱”一声开了,系着裤带的长兴侯世子出现在视野里,她心中泣血,悲愤在扑上去,毫无章法地挥拳就揍,长兴侯世子根本无还手之力,眼看着进气多出气少,一只大手抓住了她,“你不能打死他,他不值得你再搭上自己。”
“我要他死,”她吼着,颤抖的哭腔,里面也隐约传来哭泣声,是顾表姐的声音,华娘更是肝胆俱裂,奋力挣开男人的铁箍。
“死不是最好的解决方式,生不如死才是对恶人最好的惩罚。”来人冰冷的声音在夜空中悠长遥远。
“如何生不如死?骟了他?”恨之入骨的切齿声,“还是挑断他的手筋脚筋。”
“两者可以一起来。”男子感到她似乎有些放松,掰开她握得死紧的双拳,指甲早已戳进肉里,血肉模糊一片。
她似乎感觉不到痛,“好,动手吧。”
黑衣人赶紧上前把长兴侯世子像死狗一样的拖到一旁,稍倾,惨绝人寰的凄利痛呼把夜空中的乌鸦都惊得飞了出来,盘在上空“啊啊”叫唤。
华娘脱力地走到门前,“表姐,我们回家吧。”带着颤音,身体微抖,“就当是被疯狗咬了,那条疯狗再也不能去祸害人了。”里面一片死寂,她的心提了起来,“表姐,你出来吧。”
门“吱呀”开了,穿戴齐整的顾表姐站在门里,脸上早已平静无波,伸出白胖的手看着女汉子一样的表妹小心悲伤地看着自己,“走吧,我们回家。”
顾氏夫妇看着和平日里并无太大不同的女儿,那笑意中却透着凄凉,他们知道肯定有什么东西改变了,不敢问只能把血泪往肚里吞,顾舅母更是恨自己,要不是自己虚荣说什么来京城能找到更好的,女儿也不会有这等祸事,是她害了女儿啊。
华娘看着努力表现出平常样子的表姐,潸然泪下,表姐已尽力避开了,那个世子是怎么碰上表姐的?她厉声地把表姐身边的人都问了一遍,下人们都吓得跪了一地,他们都是从江南跟主家一齐进京的,万不敢有二心谋害主子,只道小姐是在自己的房间里不见的。
以这些纨绔子弟的尿性,那长兴侯世子应该早就把表姐丢在脑后了,那是谁把表姐的信息透露给长兴侯世子的呢?
身心疲惫的华娘躺在塌上,一个纸团从窗外射进来落在地上,她拾起一看,只见上写安城郡主四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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