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要么这一幕,真的有了早些年背的《阿房宫赋》的味道鼎铛玉石,金块珠砾,弃掷逦迤。摆放永生大帝遗体的地方,打造成了一个巨大的宫殿。纯金镶嵌着宝石的棺材,地面都是镀金的,走在上面会有一种宛如做梦的感觉。这周围放了数不尽的箱子柜子,秦晚用之前捡的棍子打开了其中的几个,有的盛满了金制的元宝,有的里面玉器银器摆放的整整齐齐、还有至少三四个大架子放满了兵器。
这些东西再怎么值钱,秦晚也都一分都不会碰。先不提陪葬品中的东西沾了过多的阴气会使凡人体虚亏损;再而言之,干这事还容易引起功德值下降,给修行带来劫难。
几人走的有些分散,但是注意力都处于高度集中的状态。如果说危险,这里恐怕是最甚了。
白无常绕了一圈才回到秦晚身边说道:“老大,这里所有的路都被封死了,要想出去只能走回头路。而且......所有的方向都被打了符咒,灵体根本就出不去。”
“别急。到最后总会办法的,大不了我厚着脸皮去求十殿阎王,我不可能会看着你们被困在里面的。”
秦晚的话仿佛给白无常打了镇定剂,“我肯定是信老大的,只是这里给我一种不安的感觉。”
“我也有这种预感。”说到这里,秦晚目光看向了大殿正中的那口棺材。“你叫他们都离我远一点,我去开棺。”
“老大!太危险了!我去吧。”白无常去下意识的阻拦道。
秦晚按下白无常伸出的手,“这里面可能是只有一个永生大帝的灵魂;但是做最坏的打算里面的灵魂已经换成了地狱出来的那只厉鬼,而且光是外围就戾气这么重,开了棺材,你不一定承受的住。我现在最差也算个半个仙人的肉身,普通的鬼怪戾气还都伤害不了我。”
白无常好像被说动了,一言不发的退后了几步,可是脸上的担心还是明显的。
秦晚身上趴着的致笃也叫了起来,似乎很不愿意秦晚过去冒险:“别闹,你在这里跟着白无常。”说完就把致笃放在了白无常的肩上。
转身向着棺材走去。
这棺材的表面刻满了看不懂的文字,秦晚有些惊心的发现,这上面的东西和金叶村发现在那个悬棺有几分相似。不过想想永生大帝的那个所谓复生的愿望,这倒也合理了些。
秦晚的手碰上了黄金棺材的那一刻,体内的祭坛疯了一般的运作起来,这次的反应比之前几次剧烈的多,是代表着更难缠了?棺材的顶挺重,周围四个角都被东西固定住了,把固定的东西取下后,用上些力气推动还是不难。秦晚刚想发力,自己的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双冰冷惨白的手。
拿起棍子完全就是下意识的反应,等一棍子打下去,秦晚才反应了些自己做了什么,只可惜这意外出现的男鬼已经倒下了。
“你是谁?”秦晚的话刚落下,白无常已经给对方绑上了锁链。
“这应该我问你们是谁,你们在干什么?”对方好似一个文弱书生,被白无常的动作吓得如受惊的鸟儿。
“你是永生大帝?不像啊。”白无常看着对方朴素破旧的衣服有点嫌弃的说道。
“我自然不是。我叫白蔹,是这里这个陵墓的总营造师,现在能给我松绑了。”白蔹被铁链绑的死死的没有办法动弹,试图坐起来又像是一个努力爬动的虫子,十分搞笑。
“你就是那个一肚子坏水?那就更不能松了。还有一个大男人的叫什么白莲,这不是女孩子的名字吗?”白无常吊儿郎当的说道。
白蔹急的脸都有些发红:“我是草字头,下面是收敛的敛,不是莲花的莲。”
“白蔹,我问你几个问题,你回答完了我就让他给你松开。对于一直绑着你我也很遗憾,但是保险起见对不住了。”秦晚一边打量着对方,一边解释道。
白蔹穿着一身灰白色的布衣,却很难掩的住对方身上的书生气。刚刚对方挣扎的时候,露出右手上一条很深的痕迹,这么一来自杀的可能就大了。整个陵墓秦晚几人一路走来,即便有半色探路也是花费了大量的心力,光是机关、陷阱至少上百处,而眼前的这个人自称是总设计师,可见姬暮遥口中的一肚子坏水并不算胡说。
话说人不可貌相,古人还真是有先见之明。
“好。”白蔹答应了秦晚的话,“不过你的问题我一定是要能回答的上来的。”
“你刚刚为什么要拦住我开棺?”
“打开了棺材,你们不是找死吗?你们知道永生大帝的怨气有多重吗!”白蔹义正严辞的说道。
“这里是既然是安置帝王棺材的地方,你又是怎么在这里的?”
白蔹叹了口气,有些伤感的说道:“按照常理,我确实不该出现在这里。只可惜二殿下过于残忍,趁永生大帝来此视察的时候,联合几位官员,将他闷死在了棺材里。我当场受惊谴责了他们几句,也就被他们杀害在这里了。”
“这么说你倒还是个忠臣。”
“忠臣算不上,只求忠于心。”
听着对方的话,秦晚心头有几分冷笑,“永生大帝被闷死在棺材后,灵魂也出不来吗?”
“自然是出的来的,只可惜大帝生前怨气过重,导致魂体过于暴戾失了理智,惹上了皇后娘娘,被娘娘给封印在了棺材里,棺材不开没事,可只要开了,就不得了!”
“皇后娘娘?姬暮遥?她封印的!”秦晚有几分诧异。
“是啊。皇后娘娘擅长道术,师承名家。这都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
听着白蔹的话,此刻,秦晚觉得自己之前认为他爱慕的或许是姬暮遥的想法有些可笑。
“刚刚我们来的时候,皇后娘娘告诉我们说你有一个恋人也是后宫的人,我就好奇,你们都死了,成了灵魂也不会有人阻挡你们了,你怎么不去和她重聚呢?”秦晚想了想又开始试图炸出对方的话了。
一提到恋人,白蔹的情绪就不稳定了。原先一直安静的致笃也隔着白无常给秦晚传起了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