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远帝比刘荇大了十岁,两年前才登上的皇位,在刘荇的记忆里,奇远帝是个天上地下少有的好哥哥,同样的,刘荇心里也很清楚她的哥哥是个别人口中的“昏君”!
至于昏君这个言论,刘荇有一小半是听身边的宫女、太监八卦到的,另外的一大半则是通过那位钟大人的话自行判断出来的,刘荇虽说天真但也不是个傻子,别人的话她或许只能听个三分真,可是钟倚鹞的话她至少信了七层。
秦晚有些别扭的从凳子上站了起来,一身贵重的古装好看倒是好看,就是不方便跑跳之类的大动作,走得太快的话还容易踩到自己的衣服。
“珍儿,你这么快就回来了?事情办好了?”秦晚有些惊讶的问道突然又转头回来的小丫鬟。
“公主,我听传话的小太监说,钟大人从早上就一直在皇宫外面的酒楼里等你了,说是要一直等到见着你,不然就不离开了。”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不去了?”秦晚微皱了眉问道,钟倚鹞怎么说也算是个从二品的官员,怎么会对一位正一品的公主提出这么任性的要求?
“钟大人有事相求呗。”珍儿撇了撇嘴道,“公主,我前些日子听皇上身边的大太监说,皇上想要建个群芳楼!”
“群芳楼?赏花的?”秦晚有些好笑的问道。
“当然不是那个芳!”珍儿与刘荇同龄,虽说大多数时候做事情都是稳妥地,不过脾性还是过于急躁了,得多磨砺个几年。“是美女啊,公主。”
这下秦晚真的忍不住笑了出声:“皇兄都有后宫佳丽三千了,他还需要建楼藏美女?那楼建在皇宫里面吗?难不成是想搭座宝塔把美女都关进去?那宠幸起来要多费事。”
“公主,你今天怎么了,怎么一点都不急啊!你以前遇到这种事,明明都是着急的恨不得立马冲过找皇上对峙的,我拉都拉不住呢!”
秦晚也意识到自己的演绎的人物开始有些偏了,正了正表情道:“我相信皇兄不是那样的人,肯定都是谣传了,他难道还真要在后宫建个楼不成?”
“公主,群芳楼是建在京城的城墙那边,不在皇宫里面,反正肯定不是什么好事情,估计又是那些贪官污吏想要捞油水了,才提出的破建议,劳民又伤财的。”
“等等,你的意思是钟倚鹞就是为了这个群芳楼找的我?”
珍儿点了点头,“不然呢?”
“那咱们走吧,总不能让钟大人真的等个几天几夜吧!”秦晚绕开珍儿想要出门去,却只听到珍儿无奈的拖长了音调的道,“公主!”
“啊?”
“你还没换便服,你这样一出宫就会被当成猴子围观的!”
“哦。”秦晚默默的退了回来。
“公主,你今天真的好奇怪啊!”
“嗯。”秦晚缩短了自己表述的语言,毕竟言多必失,再说了旁边有个和原主从小一起长大的丫鬟,好不方便啊……
奇远帝真的是太宠刘荇这个妹妹了,知道她喜欢溜出宫,还特意给她准备了一块可以自由进出宫门的腰牌,顺便配了两个躲在暗中的保镖,想的极其周全。
小丫鬟也是熟门熟路的把秦晚带到了钟倚鹞在的酒楼二楼的雅间外,秦晚一个人推门进去的。
雅间里,只有钟倚鹞一人正埋着头奋笔疾书,入神到根本就没有察觉秦晚的到来。
秦晚放大声音假咳了声,想告诉对方自己已经到了,你也该停下了。
钟倚鹞确实听见了,有些迷茫的抬了头,“公主,您先稍等会,我这份奏折马上就写完了。”
秦晚有些郁闷的看着钟倚鹞再次低下了脑袋,整个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钟倚鹞便是这个鬼灯故事的主人了,长得算得上是不错了,就是骨架过于单薄,给人一种很容易欺负的感觉。不大的奏折上毛笔字上下飞舞,字虽好看却过于棱角分明了,字的主人定是个挺矫真的人。
一刻钟过去了,钟倚鹞终于放下了手中的毛笔,秦晚看着他写好的密密麻麻的奏折都觉得心累,难怪奇远帝要选择当个昏君了,不然天天面对着这些文章,迟早得疯。
“你找我不会就是为了让我来看这个的吧?”
“当然不是。”钟倚鹞有些歉意地笑了笑,却也没把秦晚的话放在心上,他早几年是二皇子的伴读,天天都要去宫里念书,和刘荇更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平素在民间遇到什么好吃的好玩的,第一个想起的都是这位小公主,这么多年下来他也能算得上是刘荇的半个哥哥了。“我来找公主是为了皇上的事情的。”
“我皇兄又做什么了?”秦晚做出一副烦恼的模样。
“皇上三天前听取了御元侯的建议,要在京城城门口修建群芳楼,作为皇家休闲享乐之地,从目前的形势来看,至少要花费这个数。”钟倚鹞伸出了手掌,他的掌纹很浅,可见并不是个天生的劳碌命。
秦晚对这个时代的银两换算并不了解,也不敢多提及,生怕说错了被当成笑话,转移话题道:“那你有没有把你的想法写成奏折递给我皇兄?”
钟倚鹞苦笑的拿起手边的奏折,“这是三天来的第五份了,皇上根本就不听我的劝阻,我只能来求你了,这群芳楼一建,最后苦的还是百姓啊,你想想,国库现在根本就拿不出闲钱,那些贪官污吏倒是有钱但是想让他们出钱比要他们命还难,等到了最后这建群芳楼的一大笔钱还能从哪里出来?”
“交税呗,最后还不是得要加重百姓的负担!不行!我要去找皇兄说清楚!”秦晚借着刘荇的身子火急火燎的就要离开,却被钟倚鹞拉住了,只见他挥了挥手,“公主,你先别急,你这样贸然前去肯定是没有效果的,我们先一起想个稳妥点的主意,委婉些劝诫皇上吧!”
“也好。”秦晚点头,同时,心里对钟倚鹞刚刚的话语做起了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