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公子所说不错,孙家次子定罪,孙家火气绝对冲我们卓家来,若小公子目的真是孙家,这合作之事我们卓家的确欣然接受,这对于我卓家也的确有利。”卓锦山一副如释重负神态,顿了顿,面上严肃起来,“只是,孙家背后有什么人,小公子想来也知道,想动孙家实乃不易。”
“我要对付何人,什么底牌自然摸得清楚,反正到时你们照我的话做便可。”夏子妍也不多言,此时也并非说太多的时候。
“那行,这个我们以后再说,如今我们卓家最紧急的一件事,便是我如何救出我家犬子,不知···贾公子有何良策?”卓锦山紧盯着夏子妍,满满期待和急切。
夏子妍手指轻巧桌面,也不急着回答,晾了他们一会儿,这才道:“前面我说了,计划有,还得你们配合。”
“请贾公子赐教。”卓锦山相当诚恳道。
夏子妍再次喝了口茶,这才道:“第一步,先跟你那个儿子打个招呼,告诉他···”
“那···接下来呢?”卓朗明询问。
“第二步,跟六皇子打个招呼,跟他借个人,让他吩咐那人当日做个牵引···第三步,牢房内银子买通一人通报,最后一步是最重要的,要你那个儿子看准时机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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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家父子回到家合计一番,便分两头离开,卓家主直接找六皇子去,卓琅明去了一趟牢狱。
然而此时的孙家却是笼罩在一股难以形容的低气压里面,院中下人相当谨慎,一个个察觉今日主子心情极度不好,大气不敢多哼一声,以免被主子的怒火牵连。
书房内,孙家爷孙三人面上严肃,尤其孙智淼面色最为阴沉。孙家老爷子坐在凳子上,双手紧握一龙头拐杖,面上严肃道:“这几日我们为瀚儿的事情奔波安排,有人便趁机盗走东西,看来,有人早瞄准孙家繁忙危机时下手的,这几天家中也是最松懈的。”
孙智淼紧蹙眉头,实在想不通,“密室内我多年储存的来往信件以及一些黄金全部消失,按理说几箱黄金重量不轻,想要全部带走不是一件容易之事,对方用什么法子抬着重物还能轻而易举避开暗中明里暗里护卫的?”
屋内三人也是无法想明白,反而越想越惊心。
“会是卓家或席家做的吗?”孙家长子蹙眉,最近有摩擦的也只有两家。
“卓家还没那个本事,实力再大还不如我们孙家,如何能悄无声息带走所有东西?”孙家老爷子当下摇头,第一个排除的便是卓家,又接着道:“如今他们也每日奔波着,比我们还忙。”
“席家?或是···更上面之人?”孙家长子面上越发严肃起来,家中掌握的来往书信,可是能给孙家自保之物,若有个万一,也可拿出来与某些人鱼死网破!
可这些重要之物全部不见,若落入三皇子敌对势力,那么与他们孙家有书信来往之人皆危险了,甚至三皇子也难辞其咎!
正因为影响性太大,牵连性不小,威胁孙家整个家族的生死,所以才更是坐立难安。
孙家老爷子紧蹙眉头,突然看向孙家长子,面上极其道:“远儿,你快离开,离得越远越好。”孙家这次看来在劫难逃,他们逃不掉可以,可孙家必须留下一条血脉。
孙家长子‘孙思远’面色一变,立马明白爷爷的意思,当即摇头,“不,孙儿不离开,我们必须共患难,这次危机一定能挺过去的!”
孙智淼也面带严肃看着自家长子,沉声道:“你爷爷说的没错,远儿,你必须离开,这是命令。”大难要临头,远儿的性命必须保住。
“父亲···”孙思远第一次感觉到家族存亡的焦虑紧张,感觉到被什么神秘力量控制,卡住了孙家的脖子,让孙家难以呼吸,生死似也在那力量一瞬间的松缩!
孙家老爷子拿着权杖在地上敲了两下,面上沉沉,“联系瀚儿出事,或许一开始就有一只手在操纵着什么,先让孙家与席家结怨,趁孙家大乱得到孙家所有书信来往,下一步便是···”
“可是,什么人对我们孙家这么大仇恨?势要我们孙家灭门?”孙思远实在想不出是何人。
“我孙家仇人不算多,大多都是朝中站派对手。”孙智淼沉声道。
“父亲,此事有可能是东院那姓‘郭’的暗中计划吗?”同一个府邸,官阶差距不算太大,那人是六皇子之人,趁孙家这些日子忙碌奔波时,正巧给了他有机可乘机会。
“或有可能他暗中参与过某个计划,但他还没那本事命令这般神秘高手,目前,也只是猜测,我们压根无任何证据,就是屋内的鞋印尺寸···这个尺寸之人也不少,最奇怪的是,暗室也只有一个尺寸的脚印,但一个人进去如何抬动东西,转移东西?”孙智淼紧蹙眉头,这也是他怎么也想不明白的,那几箱子东西,即使要转移,要几个人抬吧,这可是连箱子都带走的!
这事情,真是越想越叫人胆颤心惊的!
“父亲的意思是,六皇子的手笔?”孙思远深锁眉头。
“只是怀疑的其中一条线而已,席家那边也有可能,毕竟势力不小,其后还有太子与贵妃做靠山。”孙家老爷子叹息一声,如今,最可能就是这两方人马。
九皇子如今不在朝中,操纵这般大计划不太可能。
另外几位皇子,虽也在怀疑中,但依然是前两者更叫人生疑。
“不行,远儿,你现在立马离开,对方拿到了东西,肯定第一时间给主计划之人,那么绝对会第一时间去找皇上要搜查令!”孙家老爷越想越不安,连声催促。
孙智淼也面上严肃,拿出身上的令牌给自家儿子,沉声吩咐,“远儿,这是我们家家主令,快离开,外面听到一切不利孙家的消息,也千万别出来,躲得远远的。”
孙家此时如何,卓家自然不清楚,做好一些计划,各自才回了家,心中也期望着明日之事能顺利!
大理寺内,牢头禀告大理寺卿孙家那位刚刚说了,明日一定说出实情,但此事关系重大,希望席家将军亲自到场听审。大理寺卿有些意外,这些天怎么审问都说的一样,就确认是孙家次子的箭杀了席家独子,他是冤枉的,拒不认罪签押,怎的突然自己要求席家将军到场听审?
不过,这倒不是什么事,攸关自家儿子的死亡真相,席家那位肯定会来。
隔日上午,席家将军来了,可大理寺卿没想到还来了一人一起听审——二品中书侍郎,说是奉了六王爷的命令前来走个过场。
大理寺卿清楚,卓家前阵子去求了六皇子,这次六皇子派人来走过场,看来是要保卓家了。
中书侍郎见到席家将军,便双手作揖,微笑着跟对方打招呼,“席将军,这次贸然走过场,还请席将军见谅。”
席将军‘席苍重’面上沉沉,“不必在我面前装模做样,不就担心我这边审理不公平吗?”话完,看向大理寺卿,“既然都来了,传犯人审问吧。”
中枢侍郎笑着拱手道:“来前,六皇子交代还是去牢中看看卓家那位,其家父多次提到,其子一身重伤,他们又走不动关系,无法把大夫带去,这次来,我这边带了位大夫,不知可否让我带着先给对方处理一下伤口?”
“这···实乃有违冲突,往年并无记录,可带大夫诊犯人。”大理寺卿有些犯难。
中书侍郎却不这么认为,微笑说出自己的见解道:“严格来说,现在他们最多可说是犯案嫌疑人,并无定案画押,如若定案画押认罪的,那才叫犯人,所以,这带个大夫,有我盯着,没什么问题吧。”
大理寺卿听言,一时无言以对,毕竟大理寺这也没有铁律,不可带大夫看嫌疑人,有时候嫌疑犯还未供罪而因刑罚后生命堪忧,那么也会去找个大夫看看病人,治好病人再重新审案,不过,这般情况一般面对的是相当重要的嫌疑犯,请大夫之人也由他们大理寺这边来请。
这会儿是他人外面找大夫来,还是有些区别的,只不过,中书侍郎这次过来是六皇子的意思,那···应该没问题。
不过,他还是看了看‘席苍重’,对方只是紧绷着一张脸,却什么也没说,于是,他看回中书侍郎,言:“那好吧,你若想让大夫帮对方包扎治疗,那就先去吧,等处理好,我这边便叫人把人传来。”
中书侍郎面带微笑,朝大理寺卿拱手抱拳多谢一番,便跟两人道别一声,踏步出去。
看着他离开的身影,席苍重眯了眯眼,这个节骨眼突然去牢狱?未免太不寻常了!
便是踏步前行,大理寺卿惊愕,继而出声道:“席将军,你这要跟上去?”
席苍重哼了一声,言:“既然去看,那就一起去,牢内审案也是一样!”
大理寺卿听言,只能无奈跟随,示意身后记录官跟随其后。
听到身后脚步声,前方中书侍郎停下步伐转头看来,脸带惊讶,“席将军你们怎的也来了?可是也有兴趣去看看那两位年轻人?”
席苍重并未哼声,大理寺卿倒是微微一笑,“审案不一定要在大堂来,就在牢内审理亦没关系。”
中书侍郎点头,呵呵一笑道:“也是,那我们就一起过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