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府丹心居
嘭——
“畜生!”青三元怒拍桌案,他活了大半辈子,亦是状元入仕,开朝元老,虽说已经归隐,可一腔正气从未有丝毫减少,如今听了这种奇闻冤案,只想将其处以极刑。闪舞
青颜则震惊地看着青长贵,她惊讶的并不是张冠李戴之事,毕竟在二十一世纪的中国,这种事情她听过太多,是以她真正震惊的是没有想到自己父亲一直以来不想入仕的背后竟有此缘故,在这一刻她才真正的尊敬起自己的父亲,她能够感受得到他同样是有抱负的,可是为了家人的平安一直隐忍,直至自己重生,一步步将他逼上了这条路:“父亲打算如何?”
“原本的打算是找个机会揭穿他的真面目,可走入朝堂才发现,如今的他投靠了德王,私下里也做下许多污糟事,而皇上明知如此,却没有动他,可见他的势力已经到了何种地步,是以若没有真凭实据,任何的计划都将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还有可能连累所有的亲朋。”
“此事关系重大,还是从长计议的好,只不过你在朝堂要万万小心,别让人抓了把柄,至于家里你不必担忧,为父自会做好防范,你大哥、二哥那儿就由我去说。”
“祖父说的得有理,只是他既然已经发现了父亲,就不可能没有任何的准备,依孙女儿来看,我们虽不能当即便告他,但警告他不可轻举妄动,以保自身还是有必要的。”
“你有计策了?”青长贵讶然,这才多久的时间?这个女儿心中就已经有了筹谋。
“颜儿是想我们可以找京城最好的戏班子,将此事编成戏文,如此奇闻冤案定然会吸引很多人,朝堂之上亦会由此有所警醒,说不得以后的科举会更加严格,再者这戏文的编者也不必隐瞒,就说是咱们家小辈闲聊时开了个无关大雅的玩笑,而后就想到将此编成戏文说不得会很受欢迎,而他看到了戏文就一定能够明白咱们是在告诉他,不要轻举妄动,否则事情暴露,即便无法定罪,亦能够让他背上无端骂名,因而他必定会投鼠忌器。”
“颜儿此方法极好,此戏文一但传扬开来,必定引起众人的议论,如此不仅为咱们争得了时间,亦让他心神不宁,说不得就能够找到些蛛丝马迹。”青三元点点头,苍老的眸子闪烁着灼灼光辉。
二月初十是个好日子,最小的皇子王泰丰终于迎来婚期,青长华府上自寅时起就开始了忙碌,寅时末青颜、青莲、青暖、青珑等一众未婚的小辈皆赶到青娴闺阁,看着已经盛装打扮完毕的青娴,所有人都惊艳的说不出话来。
她本就是个端庄娴熟、容貌秀丽的女子,如今穿着大红嫁衣,牡丹流云髻,脸上的妆容浓而不艳,微微颔首,垂眸浅笑,真真如画中人般。
“二姐姐可真美!”青暖痴痴地看着,不由自主地说道。
“不对!应该称贤王妃才是!”青颜笑道。
众人听了此话,皆点头称是,使得青娴本就红彤彤的俏脸越发鲜艳欲滴,而后抬首嗔怪地瞪了眼青颜,这一连串的动作再次将众人看得一呆。
“哎呦呦!不得了!二姐姐一会儿可千万别这般看贤王,否则定是要耽误了吉时!”青莲双手合十,一幅拜托模样地道。
此话一说,房中又是阵阵笑声,青娴坐在床沿越发无所适从,只好低头不语,凭她们怎么打趣亦不再抬头,更不敢有任何的言语。
青珑笑罢,看着众人的身影,又看向青娴,那身嫁衣只一眼便知道极为不俗,头上的凤冠金灿灿晃得眼疼,再看看外面那一排排嫁妆,当真是十里红妆,明明只是个五品官员的女儿,偏就嫁给了王爷,一步登天,思及此,她咬了咬唇,无论如何她也不想嫁给庸人。
“吉时到——”
于此时,外面一声高呼,而后青娴身边的喜婆便将盖头为其蒙上,青颜等众未出阁的女子则躲在了屏风之后,不多时便看到贤王意气风发的走了进来,风神俊朗的模样顿时令青珑咬了咬牙,手中的帕子亦狠狠地撰着:“凭什么?凭什么所有好的都给了别人?凭什么她们个个都要比我强?”
“走了走了!快,咱们也跟上!”
青云拉着青暖迫不及待的跟了出去,虽不能靠得太近,却依然让两人很是兴奋。
青珑也于此时回神,看着身旁除了自己的丫鬟再无他人,甩了甩帕子也走了出去,不多时两人到了正堂,见青颜等人同样站在屏风后,又听得外面人声鼎沸,虽不甘心却也只好同她们站在一处,向堂内一看,只见青娴正跪别父母,三叩首之后,贤王便带着她走出了大门,上了花轿,喜乐声于此刻响起,而后渐行渐远。
“三姐姐来得有些晚了。”青颜转身若有所思地看着她。
她不以为意的扭身便走,半句也无。
“她从小就这样,看得人过得比她好,今儿让她看了这般好的亲事,你以后的日子怕是要更难捱了。”青莲道。
“姐姐这次可说错了!”青暖听到,连忙笑着接过话来。
“哦?怎么说?”
“莲儿怎么还不明白?颜儿可是要嫁人了,她就算想要好的亲事,莲儿一个出阁的姑娘可管不到。”青云捂着嘴打趣着。
“四姐姐还打趣我?我可是听娘亲说了,这几日你的亲事也要订下了呢!”青颜笑着说,而后与姐妹们向府内的后花园行去。
“这事儿我也听说了,似乎是温太医的长子温苏木,虽没见过,但看温太医便知他的儿子必是不错的。”青莲道。
“你们怎么都知道?就我不知,云姐姐,这我可不依,你快与我说说,那温/公子你可见了?可喜欢?若是喜欢才能嫁,若是看着不顺眼,可万不能嫁,一辈子的事情万不能将就了。”青暖拉着青云敦敦教诲,听得其他三人个个张口结舌。
青暖一气说完才发现她们的不对劲,不由眨了眨那双灵动的大眼睛:“你们干嘛这么看着我?说得不对吗?”
“呃!对!”青云尴尬地点点头,快走几步远去。
“就你知道的多!”青莲给了她一个暴栗。
“二姐姐,我哪儿说错了吗?”她捂着额头,泪眼汪汪。
“你没说错,就是说得有点惊世骇俗,对!惊世骇俗!”青颜道。
“什么意思?嫁人不是一辈子的大事吗?既然要嫁人,当然要选自己喜欢的,怎么就惊世骇俗了?”
青颜见她无辜的样子,不由叹息着世道的风雨飘摇,家中竟无人教她婚姻大事乃父母之命,媒唆之言,以及为女者应遵从的德、容、言、工四德。
“我懂了!可是二姐姐,我不喜欢那样的生活,什么三从四德,端庄持重,难道女子就不能有自己想要的生活吗?你所创立的颜佑学院不就是告诉世间女子,为女者亦可有自己的天地吗?既然如此,一辈子的事情为何不能选自己喜欢的?”青暖言语惊人,青颜一时语滞,她很想告诉她:你说的这些在另一个时代存在,可在这里不行,即便已经有了女子学院,也无法达到你向往的高度。
“暖儿,你说的我懂,可是现实就是这样,你若想自主自己的婚事,那么今年三月三的木兰京试你可敢参加?”
“木兰京试?那不是要到十四岁方可参加吗?”
“的确如此,可若你想,我会去求皇上!”
“不!二姐姐已经够辛苦了,我的事情我自己会顾好的。咱们也去看戏吧,听说今天的戏是新排的,今天可是首唱呢!”
青暖言罢,欢快地向前跑去,青颜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不知为什么,忽然觉得她的人生或许会比自己的还要精彩。
到了内院花园,戏已经开场,她不好向里行去,只好坐在最后的角落,抬眸望去,只见台上两个同名的书生相见恨晚,结为兄弟,一同赴考,并言诺:无论谁中了头名都要请另一方喝上等的女儿红,然而世事弄人,其中一个书生在科考的前几天感染了风寒,直至考试的当日亦处于昏迷之中,就这样他错过了考期,另一个书生却高中了状元。
落榜的人应诺准备了上等的女儿红,状元郎未等传令官来报喜就先来赴约,不想这酒中有毒,他命悬一线,拼尽了最后的力气冲出了院子,却还是死了。他的尸体被扔进窑中,烧成灰白色的花瓶,装在黑檀木的箱子之中;他的功名被他人取代,他的姻缘成了他人的垫脚石。
众人看到此处,纷纷低头抹泪,看着台上扮演落榜书生的伶人亦充满了愤恨。
青颜见此微微一笑,越是能够打动人心,越是能够激起民怨,事情一旦传开,必定惹人注目,身为当事人的他亦会投鼠忌器。
“小姐,凌珊姐姐说三小姐不见了!”红英低下身子,于她的耳畔言道。
她听此,这才向人群中望去,各府来贺的夫人、小姐、以及自家的长辈姐妹均在此处,唯独少了青珑,她不由皱眉:“派人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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