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乌西坠,京城之外十里亭,青长荣、青长华、青长贵、袁儒林四人于亭内等候,看着远处浩浩荡荡而来的车队,四人立时行出。
“父亲、母亲一路辛苦了!”青长荣上前于马车之外道。
“见过父亲、母亲!”
“见过岳父、岳母!三舅!”
青长华、青长贵、袁儒林三人异口同声地道。
“都起来吧!时候不早了,先进城!”青三元车门也未打开,苍老的声音传出,带着深深的怒意,一行四人及其家仆不敢怠慢,连忙驾车的驾车,驭马的驭马。
“父亲,自古父母皆是由长子赡养,不若还是住到儿子的府上。”始一进城,青长荣便从马车之上下来,于青三元的马车之外言道。
“即已于你弟弟提前打了招呼,就还住到他的府上吧!”青三元道。
“是!那您二老就先住过去,等过些时日,儿子将府上的院子好好修缮修缮,再接父亲、母亲过去长住。”
青三元不再言语,只于车内闭目养神,青顾氏见了,也不多话,只笑着掀开车帘一角,看着外面繁华的景象,不由暗自感叹:应天城这些许年来的盛大转变。
青府门口,青黄氏携青云、青玄朗;青汪氏携青玄风、青娴;青长梅、以及自青府众人进京也未现过身的青长柔携子袁文正、女袁凌薇;还有江映月携青莲、青颜、青暖、青玄承恭敬伫立,青三元、青顾氏于马车之上走下,青长富携妻李婉茹,子青玄磊、女青珑自另一辆马车上走下。
“给父亲、母亲请安!”
“见过(外)祖父、(外)祖母!”
众人连忙行礼请安,却下意识的都忽略了三房众人,竟是未有一人与之打招呼,看一眼也不曾有过。
青长富与李婉茹对此没有任何想法,亦或者说是将不满完好的隐藏,然青玄磊、青珑却面色难看,只是此一时彼一时,二人也只是不满,不敢多说什么。闪舞
“长柔我儿,可算是看见你了!”青顾氏旁若无人,拉着青长柔的手激动的老泪纵横。
“是女儿不孝,自出嫁便再未见过母亲,就是三朝回门也不曾有过。”青长柔一举一动,一颦一笑皆散发着不容人忽视的威严与尊贵,即便是青颜也不能忽视她的存在。
“无事,只要你过得好,其他的都是小事,况且为娘现下来了京城,以后见面就方便了!”
“娘亲说的是,咱们快进屋吧!四嫂嫂可准备了不少的东西,也难为她那样的身子,竟是把咱们爱吃,喜欢的都想到了呢!”
青长柔远在京城,可是这些年家里发生的大事小情她却是知道的极为清楚,只是她所嫁的乃是当朝宁妃母家,平日里大事小情不断,京城又不太平,故而想要出门也是极难,规矩也多,
是以她虽有心想看看青长贵一家,却总是不得空,不过平日里却常派家里奴仆前来看望。有什么好吃的,好玩儿的也不曾落下这三个哥哥,哪怕是青长梅在邱府之时,也是她常派人过去看望,才使得她有命等到太子妃和青颜出手相救。如今若不是父母来了京,只怕她还是来不了。
“嗯!你四嫂嫂是个好的,不然我也不会点了名要住在这里。”青顾氏笑语言言,很是温和,只是她在说此话时,手却拉向青珑,众人见了,均沉默不语。
这顿接风宴众人吃得也算其乐融融,唯有一处不和谐,便是青长梅不论与父母说什么都得不到二老的回话,即便是三房之人也不怎么理她,她无奈之下只好独自坐在角落,不声不语,仿若空气。
青颜悄悄行至她的身侧,握住她的手,给了一个安慰的笑容,她这才觉得好过了许多。闪舞
饭后,大房、二房、青长柔一家等尽皆离去,在出府之前后者身为小女儿于青顾氏面前说了几句悄悄话,青长荣身为长子与青三元也颇为郑重的说着什么,而后众人才尽皆离去。
丹心居
“父亲母亲一路辛苦,不若早早到正房安歇!”
“正房?”
青长贵话音方落,青顾氏满意点头,青三元却皱起了眉头。
“正是,儿子已经与夫人说好,将正房让出来给您二老居住,我们暂时搬到内宅,等莲姐儿出嫁,再搬到浅云居。”
“不必如此麻烦,为父与你母亲到这京城无非是想与儿女团聚,这府里还是你们夫妻做主,故而给我们一处僻静清雅的院子颐养天年即可。”
“是!谨遵父亲之命!”
江映月见青三元主意已定,立即起身拦下想要劝说的青长贵,并无视青顾氏不满的表情,她早在一行人抵京之前便打定主意,此刻是在京城,这处宅院又是自己一家自掏腰包买的,因而不论谁来说项,也别想将管家之权要去,如今有人给了机会,她如何能够错过?
“梅儿,无父母之命,你如何自行和离?”青顾氏满腹火气,只好不顾场合,提前向青长梅发作。
青莲等一众小辈听此,皆有些尴尬,毕竟是长辈私事,不论她是否有理,都不该是小辈们能够听的。青颜倒是无所谓,毕竟此事就是她在背后一力处成。
青长梅听得此言,立即起身双膝跪地:“未经父母允许擅自和离是女儿不对,但女儿也是没了法子,那邱黎宠妾灭妻,教唆一双儿女不认亲娘,又对女儿下了毒手,女儿不想枉死恶人之手,是以和离,还望父亲、母亲息怒!”
“息怒?听你之言竟是毫无悔过之心?你可知道你这一和离于咱们青府而言有何影响?还未订亲的弟弟妹妹们要如何说亲?”
“母亲所说女儿又如何不知?可是您让女儿怎么办?难不成要去死吗?”
“你、你这个”
“你自小便是个有主意的,且明辨是非,如今走到这一步,为父也不是不能够谅解,只是你可想好了以后的路要如何走?”
青顾氏气的脸色铁青,青三元却不慌不忙的接过话来,使得她不得不将一肚子的怒火压下。
“自此以后邱府任何人任何事都与女儿无关,女儿也不打算再嫁人,过些日子女儿会开个铺子,自己赚钱养活自己,倒也是潇洒度日。”
“你、你说什么?开铺子赚钱?这岂不是要经商?”青顾氏瞪大了眼睛,下意识起身,青珑连忙上前搀扶;青三元也有些惊愕。
“是!”
“你一个大家闺秀居然要去经商?你让我这个老太婆的脸往哪儿放?你可是长女,是我与你父亲悉心呵护长大,即便是和离,怎么就到了经商这一步?”
“你母亲此言很是有理,你不妨再好好思虑。”
“父亲、母亲所说女儿皆懂,只是你二老养育女儿成人,应该明白女儿即在亲事上受此伤便不会再轻易嫁人,如今女儿已然不小,总不能赖在家里当老姑娘,再者在内宅闷了半辈子,眼下倒想看看外面的世界,还请父亲、母亲成全。”
青顾氏自是知道她的性子,那是拿定主意便不回头的人,如今见她如此坚决,便明白此事已经不能回头了。
青长富、李婉茹对此很是惊异,这位姐姐是家中的长女,金尊玉贵般长大,当年出嫁更是十里红妆,如今和离,嫁妆不见丝毫,身无分文之下居然还要经商,一个自小闺阁长大,饱读诗书的小姐真能经商?
青珑、青玄磊皆是满脸不悦,心中对青长梅很是嗤之以鼻,认为将青府的脸丢了精光,却还如此大言不惭。
青三元看向青长贵一家,发现不论是长者还是晚辈对此事并没有任何的惊讶,显然是早便知情的,是以将目光看向青长贵:
“你早就知道你姐姐的打算?”
“是!当初和离之前便听到姐姐说起。”
“因何不拦着?可是怕她吃穷了你?”
“父亲——”青长梅听到此言,花容失色。
“你闭嘴!”青三元斥责。
“父亲明鉴,姐姐情伤难愈,看看外面的风景也是好的,以免呆在家中自怜自艾,凄苦不可言。”青长贵夫妇尽皆跪下,青莲等人见状亦不敢稳坐,只好跟随。
青三元并不言语,只是苍老的双眼望向青颜,紧抿而轻微颤抖的嘴唇显示着他内心的愤怒。活了大半辈子,他如何能不知此事定是她在背后撺掇,那邱黎再怎么混账,此事亦有别的法子,毕竟他青三元可是开朝元老,即便不再朝上,可只要他说话,就是当今圣上也会给几分颜面。
更何况如今青府是太子岳家,二儿子又深得皇上信任,三子虽不成器,可也攒下大片家业,四子如今又入仕,幺女又是嫁入当朝宁妃的母家,青莲嫁入二品大员府中,青颜她自己又嫁入侯府,如此强横的势力,即便他邱黎背后有四皇子撑腰亦不敢再下毒手。
那小妾亦可寻个错处打发了,届时邱府依然是梅儿当家,一双儿女再不孝顺,亦可慢慢教化,怎么就到了和离这一步?
“今儿都晚了,我与母亲也累了,四儿媳妇安排吧!”青三元虽满腹疑惑,却觉得此时不宜问询,故而起身,然再其离去之时,再次望向青颜。
与此同时,她亦抬眸,二者双眸对视,她微微一笑,他不动声色大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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