徳王府,人声鼎沸,推杯换盏,笑语言言,即便是隔着很远也能听到府内的欢声笑语,戏音曲调,可见王泰久为了此次的婚事是费了些许心思的。
然而这样的大好日子,却有一个小厮匆忙自外跑向府内,面上的惊慌使得还留在这里的宾客纷纷变了颜色,谈笑的声音不自觉低了些许。
“王爷——”
“里面说!”
小厮刚想开口,王泰久便打断了他的话,转身向书房走去。顿时场中无声,虽没有望向两人离去的方向,然而却都在暗中思忖。
“王爷不愧是王爷,大喜的日子也一样忧国忧民!”江惜仁仍旧微笑,不失礼节地转移了话题。
“是啊!谁不知德王为我朝可是立下了汗马功劳,当初青州民乱若不是王爷还不知要变成什么样子呢!”
“这也多亏王爷胸怀大志,机智果断!”
“”
众人接口夸赞,小厮带来的沉重气氛瞬间全无,江惜仁眼中笑意更浓,招呼着宾客继续吃喝,内院女眷也得到了些许消息,却仍不动声色地坐在台前看戏,如今正是好看的时候,错过了也可惜。
江惜仁见情况稳定,于身旁的邱黎使了个眼色,后者顶上他的位子,他转身向书房行去,才至房外,便听到王泰久怒喝:
“你说什么?”
“王爷,属下所言句句属实,如今诚王府已经乱了套,消息只怕已经传了出去。”小厮慌乱着道。
嘭——
而后传来一声轰鸣,房门因这力道的冲击而被撞开,江惜仁的身影也落在了他们二人的眼中。
“王爷,出了何事?”他看了眼已经碎成几块的黑檀木桌案,心中惊讶于王泰久居然还有如此深厚的内力。
“立刻去诚王府,告诉破空封锁王府,任何人不得出入。”
“诺!”小厮领命而去。
“王爷,没有圣上的旨意封锁王府可是大罪啊!”江惜仁上前一步。
“放心,此决定父皇只会赞赏。”
“究竟出了何事?”
“之前诚王受了惊吓,在府中休养,本王也派了人去侍奉,谁曾想今日刘太医前去诊脉请诊出梅/毒!”王泰久言至最后,几近咬牙切齿。
“梅、梅/毒?怎么可能?这可是常年流连风月场所,与贱人苟合才能得的病,诚王虽然风流,但所选之人哪个不是清白之身?又有哪个跟了诚王之后还会安排接客的?”
“这也是本王想不通的地方。”
诚王府
破空得了王泰久的命令,连忙率府军将王府团团围住,并截下即将离府的刘太医,押往德王府,可此时动手早已晚了,如今京城内的大街小巷早已从谈论德王大婚改成了诚王梅/毒。
德王府
此刻众宾客早已于自家下人打听出来的消息得知了所有的事情,听说是梅/毒,皆再无法淡定坐下去,各自找了借口离去,刹那间德王府内寂静如死水。
新房内的顾芮涵听说了此事,立即花容失色,梅/毒那可是不治之症,德王与诚王为一母同胞,最近诚王经常出事,德王常去探望管教,他是否也有染上?思及此,她的面色越加苍白无血,只觉得全身好似有成千上万只蚂蚁在撕咬,疼痛难忍。
此刻她恨极了自己,为什么经不住他的甜言蜜语,竟早早的便将什么都给了他。滔天富贵又如何?海誓山盟又如何?没了命就什么都没有了。
“来人,吩咐下去,本妃要更衣!”她哽咽着,手拄着床边,身子颤抖,好看的眸子恐惧而阴冷。
常天佑自太子府出来,耳中便不时传来风言风语,他神情淡定,丝毫不觉得惊奇,常卫跟在身侧,望着他的视线更加敬畏了几分,而后想到青颜,身子便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
青府
茉莉如沐春风的跑进拂晓斋,还未进和正房,声音已经放开,当中的喜意很是感染人。
“小姐,小姐——”
青颜放下手中的书,看着她气喘嘘嘘却仍掩不住笑意,不禁受到感染:“别急,慢慢说!以寒,给她倒杯茶,缓缓气!”
“不、不用了,这事儿要不说出来,奴婢可忍不住。”
“究竟是什么喜事,竟让你高兴至此?”以寒见她这般,仍在她的手中塞了杯茶,好奇地道。
“是极好的事情,你们听了定然也会开心的。”
“那是什么?说来听听!”青颜越发好奇。
“小姐,你可知如今这外面说得最多的是什么事情?”茉莉卖起关子。
“能是什么?无非是德王大婚如何奢华富贵罢了。”以寒接过话来。
“那可不是,如今这外谈的最多的可是诚王。”茉莉很是为自己收刮消息的手段自豪。
“诚王?诚王怎么了?他的婚事不是还有阵子吗?”以寒不解。
青颜却忽然想到了常天佑所说的有趣之事,难不成就是这诚王?
“诚王婚事?依奴婢看怕是要黄了。”
“为何?”青颜双眼一亮。
“一个患了梅/毒的人哪家姑娘能嫁过去?这样的人就算是当今皇上也不会勉强人吧?”
“梅/毒?你听谁说的?”以寒震惊。
青颜瞠目结舌,怎么也没有想到常天佑说的有趣的事情会是诚王染上梅/毒,如此一来,别说婚事了,就是性命也是走到了尽头的,毕竟在这样一个时代,梅/毒就是绝症,无药可医,且这种病说白了就是性/病,让一个皇子以此种病离世,是何等的耻辱?于皇室而言又是怎么样的丑闻?尤其是郑贵妃一脉,怕是要背负几年的负担,他郑家儿女婚事上更是要难上加难了。
“外面都传开了,刘太医去为诚王诊脉,诊出了梅/毒,吓了太医一跳,毕竟上皇子,出身高贵,是如何能染上此病的?再者诚王一向跋扈心狠,府中的下人哪个没受过他的毒打?是以他染上此病的事情经太医确诊,立时便有那嘴快的下人传扬了出去,德王紧着封锁府门都没止得住消息外传。”
以寒听此,下意识看向青颜,而后两人皆露出畅快的笑容,这诚王一直对她念念不忘,为了得到她不惜下杀手,这种人就是死一万次,也不会让人心疼,如今能够让一个皇子以这种方式死亡,无疑是给他最残酷的惩罚。
“以寒,吩咐小厨房做些好吃的给大家,再烫壶酒给我,如此大喜的日子,咱们也沾沾德王府的喜气。”青颜复又拿起书,只那双带笑的眼睛显示着她心情大好。
皇宫
王泰久带着刘太医抵达御书房外,不多时便受了传唤,进入之后他才发现,太子王泰安立在一侧,皇上面色阴沉,望过来的视线仿若喷发的火山。
“儿臣见过父皇!”
“臣叩见皇上!”
昭文帝看着下方两人,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烧。
“这段时间都是你为旭儿诊治病情?”
“是!”
“之前可有征兆?”
“不、不曾!”刘太医额头冒汗,因恐惧而结巴着。
“可能治愈?”
“臣、臣治不好!”
“可查过医书?”
“还未回府,是、是以未能查阅!”
“限你三日之内找到解决之法,如若不然提头来见!”
“这、这、这!皇上饶命啊!”刘太医哭号着。
“让你治病,又未要你的命,如何求饶?”
“回皇上,这梅/毒乃是不治之症,即便是查了医书亦没有解决之法啊!”
“依你之言,朕的皇子就要死在此病上不成?”
“臣、臣、臣,对了,云太医,他医术高明,或可有办法也说不定!”刘太医慌忙着,而后如若咬到救命稻草般快速说着。
“下去吧!”昭文帝思索片刻。
“遵旨!”刘太医如蒙大赦,匆匆行了礼,如丧家之犬般快速逃离。
“你可知罪?”昭文帝将视线落在王泰久的身上。
“儿臣知罪!”
“罪在何处?”
“不该擅自做主封了六弟府邸。”
“封府并没有错,你错就错在对诚王府的管控不够,自诚王休养以来,王府内外可皆是由你来处置,如何就让此消息传得沸沸扬扬?皇家的脸面还要往哪儿放?”
“儿臣知罪!”王泰久首次被昭文帝说的哑口无言,除了认错别无他法,而此刻他早已将自己这个弟弟恨之入骨,只盼他早早死了,让这件事情随风消散。
另一面郑贵妃得知了消息,惊得花容失色,跌坐在地,曾经她的女儿先后失德没有令她慌乱,皇上的冷言冷语没能令她失落,宫中的阴谋诡计亦没有让她恐惧,可这一次她怕了,自己所生二子二女,两个女儿失了德行,一个儿子染了梅/毒,如此局面,即便有出息的大儿子王泰久,也无法改变接下来的局面。
娘家会怨她,皇上会怨她,宫中嫔妃会笑她,外面的百姓会唾骂她,以后的日子必定是极难捱的,可是若太子落马,泰久上任,那么一切都会不一样。
思及此,她所有的恐惧、失落、悲伤尽皆退去,她抬起手,抚了抚并未落下丝毫的发,手放在身边的嬷嬷腕处,坚定起身,昂首挺胸,好似一只护仔的老虎,凶猛而狠厉地向御书房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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