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出去寻五少爷沈志孝的丫鬟,跑到五少爷的院子,听院子里的小丫鬟说,五少爷在王姨娘那,又急急朝王姨娘居住的栖霞居跑去。
栖霞居院内的小丫鬟,见三夫人房内的丫鬟姐姐来了,赶忙上前行礼。
“我找五少爷,麻烦快去通报一声,很急的事情。”
小丫鬟一听,立刻进去通报。
“你说三夫人找志孝,三夫人不是还在祠堂罚跪吗?”王姨娘觉得有些奇怪,听昨天下人说,老夫人可是震怒,三夫人现在肯定出不来。
“算了,你去把她叫进来吧。”
“王姨娘,奴婢奉四小姐之命,找五少爷有很急的事。”
“四姐?她不是也被关在祠堂了吗?”沈志孝也觉得很奇怪。
“回五少爷话,就在方才,四小姐与夫人全都回来了,奴婢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夫人躺在内室像是生了病,而四小姐则是被顾妈妈带着的人绑走了。”
“什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王姨娘也急了,但是不论发生什么事,一定不是好事,不能让儿子去。
“奴婢……奴婢不知,四小姐让奴婢告诉五少爷,求五少爷快找祖父去荣寿堂,说是……老夫人要打死四小姐,五少爷求您快去找老太爷吧,再耽误下去,怕四小姐凶多吉少了。”
沈志孝一听事情竟如此严重,焦急起身道:“你别着急,我这就去。”
“等等。”王姨娘一把拽住自家儿子的衣袖,看了眼传信的丫鬟,让她先退下。
“志孝,不能去,夫人和四姑娘本就被关了祠堂,现在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但是她都说老夫人要打死她,这就是个泥潭,你不能掺和。”
沈志孝被王姨娘一拉站住,看着她脸上焦虑的神色,也知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很棘手的事情,王姨娘都是为自己好。
“志孝,我不会害你,你想想这个四姐,平日里对你如何,怕也是没把你当她的亲弟弟对待,咱们人微言轻,得罪不起老夫人。”
王姨娘的话,让沈志孝陷入沉思,平心而论,白氏对自己并不差,至少吃穿用度比那几个庶出强了太多,只是与自己也没太多感情而已。
至于四姐,以前似乎确实不怎么与自己亲近,可是上次在沈府别院,那钱竟如此欺负自己,四姐不光帮自己解围,还逼得那钱竟与自己赔礼道歉,事后还安慰自己不怕,虽说和以前大大不同,可知恩就要图报,这个忙自己必须帮。
“姨娘不要拦着我,既然四姐有难,我一定要救她,福瑞我们走。”沈志孝甩开王姨娘的手,匆匆出去,并让那报信的丫鬟放心,自己一定去找祖父救四姐。
王姨娘跌坐在椅子上,望着儿子匆匆出去的背影,眼中满是担忧,喃喃念道:“我儿心善,可要是惹恼了老夫人,该如何是好。”
“你好大的胆子,不好好在祠堂罚跪思错,竟然妄动祖先遗物,还敢用此伤人,我们沈家怎么出了你这么个东西。”
沈思玉刚跪下,一个瓷杯照着她身上砸来,打得生疼,那茶水也泼了她一身。
看着沈思玉这般模样,沈思柔心里的恨意稍稍纾解,但是她怎么能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呢。
沈思柔惊慌失措地跑出来,立刻跪在地上重重磕头道:“求祖母息怒,四妹妹年纪还小,想来也是一时糊涂,四妹妹身体才好全了,又跪了一日祠堂,想必是真的受不住了,才起了小孩性子,求祖母看在思柔的面子上,轻饶了四妹妹吧。”
“年纪还小?她今年都十二了,犯了错罚跪祠堂,不过一日就敢这样闹腾,等她长大些,岂不是我都不敢招惹了,留她在沈家,早晚是个祸害。”沈老太眼中闪过一抹狠戾。
“祖母,求您开恩,轻点责罚四妹妹吧。”沈思柔害怕地急切磕头,似是替沈思玉苦苦哀求着沈老太。
沈思玉没想到这个三姐竟然如此有心计,沈老太性格武断刚毅,她在气头上为自己求情,本就只会招致沈老太更重的责罚,这是其一。
其二她刚才求情的话语,句句都点出自己所犯之错,让沈老太越发记忆深刻,怎么可能轻饶了自己。
只可惜沈思玉现在不能说话,不过她已经看清,沈思柔原来是一个面善心毒的人,自己还算不上害她被季薇欺负,她就已经把上次的账记在自己头上了。
沈老太看沈思玉一点悔悟都没有,脸上就连点害怕都没有,想到自己的陪嫁丫鬟秦妈妈被砍了一剑,本来只想把她撵去庄子的念头突然变了。
“我看你如此不知悔改的模样,要是不好好教育你一番,以后也是害了你。今日祖母就赏你三十大板,让你也尝尝这被打的滋味,好好记在心上。”
听到沈老太这话,所有的下人全都呼吸一停,三十大板就是打在寻常奴才身上,都能要了半条命,何况是娇生惯养的小姐,三十大板下去,腰部以下血肉模糊,定是会留下疤痕的,老夫人这惩罚,太重了。
“祖母,求您念在思柔的份……”
“住嘴,谁再求情,就是五十。”沈老太盯着前方的沈思玉,残忍说道。
“还不快点准备东西!”见下人全都楞着,沈老太狠狠一拍太师椅,惊醒所有人,立刻有麻利的婆子丫鬟下去准备。
“祖母,您要打孙女,孙女不敢不受,只是祖母可否给孙女一个辩白的机会。”沈思玉心中有些稍稍着急,让无弟去找祖父,怎么还没来,这个时辰祖父一定在书房啊。
“有什么好说的,你的所作所为,难道还是秦妈妈的错,明明是你大闹祖宗祠堂,拿剑砍人。”
沈思玉恭敬地磕了一个头起身道:“祖母明鉴,思玉并非故意闹事,而是我母亲突然身体极度不适,我请秦妈妈让我母亲休息下,她不肯,才产生了争执。”
“极度不适?跪上一日就极度不适了,我看分明就是借口,不用说了,打!。”
沈老太袖子一挥,不再听沈思玉一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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