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芸汐拿出一大袋银子塞给张嬷嬷,对她千叮咛万嘱咐。
张嬷嬷点了点头,“娘娘放心,老奴明白的。”
拿着一大袋沉甸甸的银两这才快速得出了芳菲殿。
夜里,戌时。
柳芸汐已经准备上床睡觉,张嬷嬷慌里慌张得快步走了回来。
推开门,神色慌张得看着柳芸汐。
柳芸汐见状立即从床上起来,随意拉起一件褂子披在身上,“发生何事了?”
张嬷嬷咽了口水,弯腰附耳小声说道,“侍卫死了。”
柳芸汐瞳孔瞬间放大数倍,难以置信得看着张嬷嬷,“死了?”
张嬷嬷点了点头,“恩。老奴四处去找都没找到,也去了之前联络的那处回廊,也不见人。后来老奴就去找了个侍卫来,塞了些银子给他,老奴说那是老奴老家的一个亲戚,想找他给老家里捎点东西回去,那侍卫才肯告诉我,说那侍卫早些日子就死了。”
柳芸汐仍旧有些不敢相信,这么些日子没来了,从未想过是死了,只当是拿了钱怕惹事上身,跑掉了。
没想到竟是死了。
“如何死的,可有说?”
“听那侍卫说,好像是偷了肆王爷的东西,被肆王爷给逮着,直接就被肆王爷一剑杀死了。”
“肆王爷?为何会招惹上肆王爷。就算是他贪财,也不可能有那个胆子去偷肆王爷的东西啊。”柳芸汐琢磨着,拧着眉看着嬷嬷,始终都想不通为何一个普普通通不起眼的侍卫会招惹上肆王爷,况且肆王爷向来什么都不管不过问的,怎得会因为一件小事起了杀心。
张嬷嬷走到窗边,将窗户给合上,夜里起风了,若是再吹着娘娘,着了凉就不好了。
“具体偷了什么侍卫没说,就说是被肆王爷直接一剑赐死的。”
“就算他是肆王爷,也不能直接把侍卫给杀了啊,皇上不过问?”
“娘娘,肆王爷在皇上心中的份量您又不是不知道,他要杀个人,还是个无足轻重的侍卫,而且还是偷了肆王爷东西的贼人,肆王爷占着理儿呢,皇上怎么会怪罪,这宫里又还有谁会为了一个侍卫开罪肆王爷。”
柳芸汐坐了下来,倒了一杯温水定了定神。
侍卫只是派去盯着望春阁的,虽然一开始也有派人去盯着肆王爷府……
想到这。柳芸汐忽而问道,“那派去盯着肆王爷府的呢?也死了?”
张嬷嬷点了点头,“死没死倒是不知道,但是找不到人了。”
柳芸汐这才恍然过来,看来自己派去盯着的侍卫怕是早就暴露了身份,被肆王爷给铲除了个干净。
只是不知道有没有把芳菲殿给牵扯其中。
正在柳芸汐慌神不知所措的时候,一名十五六岁年纪模样的宫女怀里抱着一团灰糊糊的东西跑了进来。
推开门便在柳芸汐跟前跪了下来,“娘娘,娘娘,不好啦。”
柳芸汐因为肆王爷的事本就烦得不行,再听宫女这般慌里慌张的,心里早已没了耐心,没好气得怒吼道,“吼什么……”
可是话还没说完,一转头便瞧见了宫女怀里抱着的。
正是自己心爱的猫咪,那只灰色的毛茸茸的折耳。
惊慌失色得上前,想要抱,但发现猫身上还残留了一些血渍,怕染了自己一身血腥,便又将手收了回来。
指着宫女手中猫的尸体,质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宫女慌张得解释道,“奴婢也不知,方才奴婢在经过后院的时候,在回廊旁边的草丛里瞧见了灰糊糊的一团,便凑上前去看了看,这才发现是娘娘最爱的猫大人。”
宫女说着将猫向前伸开给柳芸汐看。
这只猫虽然只是一只猫,但因为是柳芸汐的宠物,变得格外高贵了起来。无论吃吃食还是平日里的用度,那都是她们这些下人望尘莫及的。
柳芸汐闻到那已经微微有些发臭了的尸身,忙起身向后退了一步,挥了挥手,“快给本宫缩回去,别熏臭了本宫。”
宫女忙将猫抱着向后退了几步,拉开与柳嫔的距离。
柳嫔捂着鼻子问道,“可知道是谁干的?”
宫女摇了摇头,“奴婢不知,奴婢发现的时候都没瞧见人影。”
“拖下去一并埋了吧。”柳嫔看向一旁的张嬷嬷,头微微向后转了转。
张嬷嬷立刻领会到柳芸汐的意思,喊了几个人进屋,便将宫女一起给拖了出去。
宫女便被拖着出去,便哭喊道,“娘娘,饶命啊,娘娘,不关奴婢的事啊。真的不是奴婢干的,奴婢冤枉啊,娘娘,饶了奴婢吧。娘娘……”
宫女的声音渐行渐远,慢慢的连呼喊都没了。
并不是她不再挣扎,而是口鼻早已被人捂住,想喊却喊不出来了。
柳芸汐衣袖一挥,背在身后,冷哼道,“哼,连本宫的猫都照顾不好,还说是冤枉的,无能也是一种错这么浅显的道理难道都不知道么。”
重新回到床上,盖上被子却是翻来覆去也睡不着。
平日里都是抱着猫才能稍稍好睡一些的,可是如今,却连猫都没了。
侍卫是肆王爷杀的,那猫呢,也是肆王爷杀的么?
可是这一切又与她心爱的猫有何干。
难道就因为它是芳菲殿的?
自问除了怕派人盯着肆王爷府外,并无得罪肆王爷的地方,肆王爷为何做的这般不留情面。
柳芸汐想不明白。
而芳菲殿的偏殿内,瞿瑞芝坐在铜镜前,秋珊站在身后为她梳理秀发。
瞿瑞芝一改往日人前的那一张永远笑盈盈的脸,面色冷静得说道,“隔壁的那只猫,是你杀的?”
秋珊梳着秀发,冷漠得说道,“大晚上老是叫唤,吵到我了。”
“你可知这样会惹怒了柳芸汐?这么早开罪柳芸汐,日后我们要如何行事?”
瞿瑞芝似乎对于秋珊自作主张的事有些生气了起来,语气也稍稍重了些。
可是秋珊并不示弱,反倒将瞿瑞芝的秀发一并紧紧扯住,逼得瞿瑞芝的头仰着,脖子拉长着。
“你只管做好你自己的事,上官大人交代的事你最好做到,否则我连你一并杀了。”
瞿瑞芝被这般扯着,脖子拉得老长,说话有些艰难起来,“我……我也只是好心……好心提醒你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