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饭菜,姚琳琅亲自做的,基本上算是顾忌到了家里所有人的口味。
苏皖小产,姚琳琅炖的鸡就是给她准备的,还加了一些补血的药材。
“太太,姚姑娘做人没得说……”牛妈妈望着浓郁的老母鸡汤,一脸复杂的说道。
如果不是太太说了姚琳琅的事情,她还真难以相信,像姚琳琅这样漂亮、善良、懂事的孩子会有那么心狠手辣的时候。
苏皖没说话,这老母鸡汤炖的时间足足的,里面的药味也不是难以忍受,虽然她不是真的这个时候小产,但她的身体也确实需要进步。
“你找个时间去镇上看看宁儿,告诉她我孩子没了……”苏皖脸上划过痛苦之色。
“太太……您……”牛妈妈一看就知道太太还惦记着小姐,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孩子,再怨恨也割不断这血脉之情。
可是这小姐她真的是太狠了……
“您不打算告诉她真相?”如果不是因为要顺利嫁到姚家来,牛妈妈早就想把小姐害的太太流产的事情告诉小姐,做错了事情,不说受到什么处罚,道歉总是要得吧?
“事情已经过去了,我如果告诉她,她也会难过,不如就把这事算在姚二妹的头上,让她来承担我失去孩子的怒火!”从她嫁进姚家以来,姚二妹明着暗着与她作对,还那么不顾她颜面的说出那么多戳人心肝的话,她能放过她才怪!
牛妈妈嚅动了一下嘴,想说小姐未必会难过,她当时明明就是故意伸脚害的太太摔跤的!
不然也不会看到太太流血之后,不是去找大夫,而是直接离开宁家,从此再未上门,连找人回家看看都没有。
这样冷心冷情的小姐……牛妈妈打了个寒颤,小姐对太太根本就没有什么母女感情,就像……就像那个罗秀对姚琳琅似的……
真是冤孽啊!
牛妈妈心里再不愿意,她还是在第二天的时候去了镇上,专门去了宁辞的家里。
“小姐,要见牛妈妈吗?”春喜试探的问道。
“见,不过先让她等会。”宁辞看了一眼旁边一脸紧张的人。
这个人正是从离家出走的姚二妹,被宁辞撞见带了回去。
宁辞当日做了那件事之后,就一直没敢再回去看她娘,只是派人暗中盯着宁家,当得知宁家连大夫都没请的时候,就有点疑惑。
她明明看到她身下淌血了,怎么孩子就没掉呢?
见到姚二妹,虽然对方因为苏皖的缘故对她态度也不好,但是经过宁辞刻意的示好,姚二妹也没再针对她,毕竟她还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状态。
而且,宁辞居然还给她配了一个丫鬟专门照顾她,这真让她有点受宠若惊。
她也有丫鬟照顾?她也是小姐了吗?
想起姚琳琅身边的小天,还有女学那么多小姐身边都有自己的丫鬟……
姚二妹对凝辞的态度好多了,两人聊起来也相当的投机,根本不像姚二妹和其他小姐说话,一两句之后就谈不到一块。
“你要是暂时不想回去,就避开吧!”宁辞说道。
姚二妹现如今在宁辞这边吃好喝好,还有丫鬟侍候,过得是她向往却又不敢想的日子,她怎么可能现在想回去?
现在回去,肯定又是一顿毒打,姚二妹身子哆嗦一下,心里恨极了,如果她有能力养活自己,她根本就不愿意再回那个家!
“我先回房,你可别告诉她,我在这儿!”姚二妹说完,也不顾还疼痛的身子,急匆匆的离开。
宁辞意味不明的笑了笑,姚二妹啊!姚二妹!这可是你自己落到我手里来的!
牛妈妈等了一会,才被请了进去,心里已经不大舒服了。
“牛妈妈,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宁辞态度端的高高的,把一个主子的架势端的十足,但因为那姿态太过,反而有种小人得势的丑态。
牛妈妈皱眉,怎么觉得现在的小姐越来越……越难以入眼了?
最初的时候,小姐多好啊!
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小姐,太太的孩子掉了,你是不是该去姚家村看一看她?”牛妈妈按住心里的不喜,努力的把恭敬的态度表现出来。
“孩子没了?”宁辞首先就是不信,姚二妹刚刚还说她娘的肚子没事,怎么牛妈妈现在就说她娘孩子没了?
“姚家有个姚二妹,太太就是因为她才掉的孩子!”牛妈妈这心里难受的不行,太太的孩子明明就是眼前这个人弄掉的,却偏偏她是太太的亲生的女儿,甚至还可能是唯一的女儿!
“孩子真掉了?”宁辞心里一喜这脸上也带出几分喜色,如果是跟姚二妹有关,姚二妹不跟她说她娘孩子没了的事情,这还有可能。
姚二妹想留在她这儿,怎么可能会说她害的她娘把孩子弄没了呢?
牛妈妈虽说不是什么特别精明的人,但是宁辞脸上的喜色表现的也太明显了。
“小姐,您什么时候有时间去看看太太吧!太太十分想你!”牛妈妈心里怄火,话也说的刻板没有感情。
但宁辞知道她娘孩子没了,心情好啊!也不在意牛妈妈的态度如何了,“你回去跟娘说,我明日就去看她。”
“奴婢回去会跟太太说的,明日就等小姐过来了。”牛妈妈说完就马上走了。
春喜呸了一句道,“小姐!你瞧瞧这个老货什么态度!”
“有机会会收拾她的!你先去街上挑些补血的东西买回来,准备明日去姚家村!”姚家村……她已经很久没有回去了!宁辞眼中有些放空,回神时候,空茫的眼底透出冰寒恨意。
“那要告诉姑爷吗?”春喜问。
“不用说了,我们早去早回。”提到张泼皮,宁辞面上一僵,别人不知道,她这个鬼魂却是在旁边看的清楚,宁辞是被张泼皮活活撞死的,因此才便宜了她!这个男人心狠,而且毒辣的很,如果不是必要,她一点都不想面对他。
尽管她能变成宁辞,也是因为他,但是她一点也不感激他。
“对了,我让你给我多绣几个帕子,你准备好了没?花样不要重复的!还有我的鞋面上,我现在喜欢海棠花,你以后做鞋面的时候,都给我绣上海棠花!”以往都是她被人指来使去,如今她成了使唤别人的人,这感觉不是一般的美妙。
现在她娘肚子里的孩子也没了,以后宁家还是她一个人的,等她想办法和张泼皮和离,她的好日子才算真的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