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八章 我能跟馨筠相认吗
君悦楼二楼包厢里,佟曜坤跟冯君儒静静的坐着,谁也没开口说话,气氛幽静的连彼此的喘气声都能听的到。
“大哥,兰儿她,是否还活着?”佟曜坤面露悲戚之色,迷惆失神的双眼显出他内心极度的哀痛,尽管冯雅兰去世那么多年,但他一直都没放下她,十多年来对冯雅兰坚定不移的爱恋并没有随着冯雅兰的离开而消散。
再次见到冯君儒,以及阮馨筠四姐弟,他心里有很多疑问,一时间却不知从何问起。
“死了!”冯君儒脸若冰箱,说话的声音没有任何温度。
虽然这是早就知道的事实,再次得到冯君儒的肯定,佟曜坤还是无力的倒在椅子上,长久压抑在心头的思念跟爱意瞬间全部爆发。佟曜坤一介武将,此刻竟哭的如同一个初生的孩童。
“是我不好,我当初不该留她一个人在家里,我应该带她一起走的!”佟曜坤一联想到冯雅兰当时一个人在家时的无助,便哽咽着头枕着手臂,倚在桌子上放声大哭。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纵使他金戈铁马几十年,任何大风大浪都经历过,在听到跟冯雅兰有关的任何事情时都会控制不住,十六年前是这样,十六年后亦是如此。
冯君儒被佟曜坤的哭声吵的心烦意乱的,本就深蹙着的眉毛拧的更紧了,烦躁地一挥手道:“现在哭有什么用,能把人哭活吗?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你可知兰儿为你牺牲了多少,馨筠又因为你,失去了多少?”
本应该被捧在手心里的母女两,身份尊贵,却因为佟曜坤而一直过着食不裹腹的日子,让他这个做哥哥,做舅舅的怎么不气?
“馨,馨筠?大哥,你的意思是?”佟曜坤突然上前抓着冯君儒的肩膀使劲摇着,那诧异的眼神足以体现他此刻内心的震惊。
在阮馨筠跟阮子昂拜堂的时候他就有猜想到阮馨筠可能是他的女儿,只是当时他的重心全在冯雅兰身上,也就没把阮馨筠身世的事情往深里想,现在被冯君儒这么一提醒,答案也就忽之欲出了。
“呵,那么震惊?你从边塞回京的时候,你爹娘没有告诉你兰儿身怀有孕的事情吗?这件事情,你们家里所有人可都心知肚明呢!”冯君儒嘴角露出一抹讽笑,看着佟曜坤的目光带着愤怒与不甘。
兰儿那么爱他,“死”了之后,他竟然丝毫没有质疑过家里人给的说法,竟是天真的以为兰儿是为了相思病,久病不治才死,那么讽刺。
“身怀有孕!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回去的时候,爹娘跟我说兰儿是久病不治才去世的,我”佟曜坤紧紧地闭着双眼,嘴角早被咬出血丝,良久后才缓缓睁眼,目中满是绝望与懊悔。
是啊,他怎么就没有想过这件事的真实性?
兰儿身为魂族圣女,体质独特,又怎么可能轻易得病?
因为冯雅兰来历不明,家中父母一直反对两人的婚事,曾经更是使尽各种手段逼迫冯雅兰离开,又怎会真心接受她这个儿媳呢?
“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佟曜坤全身瘫软的倚在椅子上,声音带着浓浓的痛楚。
“我也不清楚,我找到她的时候,她跟乐承已经成亲,对于在你们佟府的事情,她闭口不谈,也不让我去调查,只是求我不要找你算账。”冯君儒隐忍着心中的怒气,粗声回道。
凭他的能力,想要将当年事情的真相调查清楚并不难,只是妹妹的话素来被他奉为圣旨,既然兰儿不想让他们知道,他便不去查,这是对妹妹最基本的尊重。
当年得多亏了冯雅兰说不许他查,不然依他那火爆脾气,就算不灭了整个宗元国,至少也会将佟府夷为平地。
“兰儿是怎么死的?”佟曜坤像被人往胸口上砸了几拳似的,颓丧地低着脑袋,迷惆失神的眼睛看着冯君儒,沉着问着。
冯君儒愕然愣了一下,想说什么,话到舌尖,又吞了回去,接着叹了两声,苦笑着说道:“难产而死!”
村子里所有人都知道,冯雅兰是在生舒筠的时候难产而死,就算他不说,佟曜坤也能查出来,倒是没有隐瞒的必要。
佟曜坤木讷地点点头,坐在椅子上若有所思的发着呆。
事到如今,他也算是将事情的始末捋了个大概:他离开后,兰儿身怀有孕,却被爹娘设计陷害,兰儿死里逃生,来到临海村嫁给阮乐承,平安生下馨筠,之后又与阮乐承一起生了天哲天嘉跟舒筠,最后却因难产而死。
当时的兰儿一定很绝望吧?一个女人,怀着身孕从遥远的京城逃到临海村,却因为跟家里断绝关系而导致有家不能回,在宗元国这样民风甚严的地方,只得委屈自己嫁了个农民才能将他们的女儿生下来。
冯雅兰的身份他是知晓的,魂族圣女,身份尊贵,如不是遇到了他,也不会跟家里闹翻,不会沦落到一个小村庄里过着清贫的农妇生活
佟曜坤怔怔的看着冯君儒,掩下满腔痛楚,嗓音暗哑。
“这事儿,馨筠知道吗?”
回想着当初在军营中自己身中剧毒,命在旦夕时,阮馨筠看着自己的那种无助而又慌张的眼神,佟曜坤总觉得,在那个时候,馨筠就知道了自己跟她的关系,要不然也不会特别千里迢迢的跑去绥阳给他送解药,之后又衣不解带的照顾他直到痊愈。
“你以为,若不是馨筠苦苦相求,我会让铭晨将解药给你,并安排铭夜护送她给你送过去?”冯君儒脸色铁青,盯着佟曜刊的眼神极为不善,语冷如冰,令人不寒而栗。
老爷子下的命令是不许任何人给佟曜坤解药,只是他见阮馨筠得知佟曜坤受伤之后的那焦急模样心生不忍,才偷偷吩咐冯铭晨暗中放水,将解药给阮馨筠。
馨筠那丫头特别重视亲情,若是她明知有解药去拿不到,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亲生父亲中毒身亡,怕是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更不会原谅他们父子。
“大哥,我,我能跟馨筠相认吗?”佟曜坤叹了口气,局促不安的扯着衣角。
之前不知道阮馨筠是自己的女儿,他便觉得跟馨筠特别亲切,虽说她长的像兰儿是一部分原因,但另一部分感情,连他自己都不明白,现在想来,应该就是那血浓于水的亲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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