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地历练 第三百七十四章 你信我吗
“不,不对!”凌语诗猛的睁开眼睛,似是意识到了什么,突然伸手猛的掐了自己大腿一把。
会痛!
她记得那个姐姐曾经说过,人一旦死了,灵魂便会脱离肉体,不断飘浮在半空中,再也感受不到来自肉体的痛。
可她刚刚却是明显的感受到了来自大腿处的痛感。
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测,凌语诗又艰难地抬起自己几乎失去知觉的右手,准备再掐一次试试看,却在手刚抬起来的时候就被人握在手中。
感受到那人手心的灼热,凌语诗下意识地快速将手缩回,微微一仰头,便看到在那炙热的阳光下,一名穿着深黑色锦袍的青涩少年正握着自己的手,脸上的担心与焦急却是怎么也掩饰不住。
在凌语诗与其对视的瞬间,那少年突然苦笑一声,低声呢喃道:“醒了?你若是不想看见我,我离开便是,又何必伤害自己的身体?”
凌语诗:“......”
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醒来第一眼看到的,竟然是杀害福伯的凶手——阮天哲。
不动声色的别过头去,凌语诗悄悄掩下心中的那抹喜悦,却是什么都没有说。
现在的她好乱,不过刚刚掐自己的那一把也让她恢复了不少神智,根据现在的情形,她可以肯定一点:自己还活着,还是被阮天哲救活的。
极不自然地低下头去,用仅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小声嘀咕道:“谢谢!不过,就算你救了我一命,也改变不了你杀了福伯的事实,我仍然会替福伯报仇杀了我,不过现在你救了我,等我将你杀了之后就会自杀,将这条人命还给你。”
两人隔的极近,再加上习武之人耳目清明,天哲自然是将语诗这些话一字不落的全听了进去。
在刚听到她那声“谢谢”的时候,天哲露出一个腼腆的笑容,刚欲说“不用谢”,又听到语诗后面那一段话,瞬间心中疑云乍现,想问问她为什么如此笃定是他杀了福伯。
还未开口,却觉眼前一黑,然后就失去了意识,整个人瞬间晕倒在地。
而自始至终,阮馨筠一直都坐在凌语诗身边的凳子上淡然看着,就连天哲晕倒都没起身扶上一把。
默默心疼天哲半秒钟,阮馨筠施施然地起身,在凌语诗没有注意的时候悄然离开,将地方腾给二人。
想她这个做姐姐的容易吗?
在天哲刚把冰丝护甲脱下给凌语诗的那一刻,阮馨筠本想去空间将下人刚刚赶制出来的一件护甲给天哲穿上,又突然转念一想,若自己现在将护甲给天哲穿上,那天哲为语诗做的这一切,她不就看不到了吗?
说不定一醒来就会直接拿剑对着天哲说要报仇也不一定。
与其看着他们相爱相杀,不如就由她来当导演,为自家缺心眼的弟弟演一出苦肉计吧!
在温度那么高的地方爆晒,既没吃避暑药,也没穿冰丝护甲,正常人只要待上片刻就会中暑。
天哲在没有任何防护措施的前提下能扛到凌语诗醒来已经是很厉害的事情了。
接下来剧情怎么发展,就看他们这两位演员怎么现场发挥了。
“喂,阮天哲,你醒醒!”凌语诗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挣扎着起身,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到天哲旁边,扯着他身上的袍子大声喊道。无忧文学网
双手这一动作,她才感觉到随着她手不停的摇晃,阵阵冰凉感也自衣服上溢出,不断的舒缓着高温给她带来的不适。
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凌语诗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身上竟然多了一件护甲。
难怪她醒来之后便感觉浑身舒适,不再那么炎热。
刚开始她还以为是因为自己刚醒感应不到外界的温度,现在想来,应该是这件护甲的冰疗作用。
只是那明显比自己外面纱衣长了一大截的袖子明显的告诉她,这件衣服不是她的。
凭她多年的女工经验,一眼便看出了这袖子的尺寸,竟是与天哲的如出一辙。
阮天哲将自己的护甲给了她,然后自己受不了高温晕倒了?
为什么?为什么他要救自己?
如果他为了救自己而活活热死在这炙炎峰里,那要她如何去恨这个杀害福伯的仇人?
凌语诗揉了揉红肿的眼眶,开始动手解自己纱衣的带子。
不看不知道,一看才发现纱衣的带子正系着一个丑出天际的结,别在身前,竟有种便便的感觉。
可是此刻的她却没有半分愤怒,反而觉得内心深处有一种被压抑许久的感觉正在不断的冲击着她的心理防线,随时准备涌出来。
来不及多想,凌语诗也不知突然间从哪冒出来的一股力气,三下两下便脱下护甲,又去解天哲的衣带准备替他穿上。
由于她这是第一次替男人脱衣服,双手微微有些发颤,不小心便碰到了天哲那愈发健硕的胸肌,脸上闪过一抹不自然的绯意。
阮天哲刚刚给自己换衣服的时候,是不是也......
在凌语诗手刚摸上天哲胸肌的时候,天哲便已幽幽转醒。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尴尬的处境,只得继续装昏迷。
可是他等了好久都不见凌语诗有下一步动作,天哲微微撑开眼皮偷偷瞄了语诗一眼,才发现这丫头竟然在发呆。
不打算继续脱了吗?他还等着语诗帮他将外衫脱完呢!
紧张地咽了咽口水,天哲突然出声道:“咳咳,语诗,如果我告诉你,我没有杀福伯,你可愿意信我?”
趁着现在语诗面色平静,跟她解释一下,或许她能听的进去。见凌语诗一直这么肯定,就连天哲自己都不禁有些怀疑,他是不是什么时候梦游的时候去凌家将福伯杀了?
可就算自己真有那本事杀了福伯,动机呢?
他与福伯往日无冤,近日无仇,自己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去杀了福伯?福伯死了,对他有什么好处吗?
发呆中的凌语诗被天哲这声音收回神来,眼圈又是一红,想着福伯惨死的模样,原本对阮天哲的那抹异样感觉又再次回归平静。
睨了眼天哲,语诗抽回自己仍然搭在阮天哲胸上的手,冷冷地回道:“亲眼所见,你让我怎么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