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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用完早餐，黎清初也没想到，她会接到云及月的短信——

　　就发了一个地址。

　　黎清初依稀有一点记忆，那是一家高档的下午茶餐厅，严密性极高。

　　除此之外，云及月什么都没说。

　　这跟她一向欢快跳脱的画风很不一致。

　　黎清初心里有些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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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走进那家下午茶餐厅，在经理的带领下七拐八拐，终于找到了VIP包厢。

　　走进去，就看见许久不见的云及月戴着厚厚的眼镜，脸上点着雀斑，穿着洗得发白的衬衫跟牛仔裤。

　　一张艳丽漂亮的脸，完全掩饰在了这乔装打扮下。

　　显得十分普通而不起眼。

　　“清初……”

　　云及月小口抿着奶绿，声音放得有些谨慎。

　　黎清初在她对面坐下。

　　直到经理锁上了门，云及月才开口：“我在躲薄璟……”

　　“……薄璟又有私生子冒出来了吗？”

　　黎清初问。

　　这是她脑海里冒出来的第一个念头。

　　云及月捧着茶杯，“没有，是我自己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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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倒回三天。

　　——“云及月，我今天给你一个跪地道歉的机会！”

　　云及月素手捏着电话，另一只手的指尖，轻轻拭去唇角多余的口红。

　　她弯腰，在梳妆镜前梳理着根根分明的修长睫毛。

　　那头尖利的声音仍旧不依不饶。

　　——“云及月，我最后给你两分钟！”

　　“程思思，你脑子有病，没得治了，等死吧。”

　　云及月捂着唇，懒懒地打了个哈欠。

　　她没想到程思思竟然能弄到她的手机号码。

　　想必……

　　跟她那位得体大方的“好姐姐”云青青，脱不了干系。

　　要不是偷拍了太多薄璟的照片，导致手机卡顿。

　　她真的很想立刻挂掉电话。

　　“云及月……”

　　程思思低声，古怪地发出尖锐的笑声：“你以为我在跟你闹着玩吗？”

　　云及月一边用手指，疯狂摁着失灵的挂断键。

　　一边有一茬没一茬地回她的话：“你以为我不敢再把你从船上踢下去吗？脑子进水了！”

　　被当众踢下船，让救生人员打捞上来那件事情。

　　似乎是程思思最痛恨最丢脸的记忆。

　　只听见程思思的声音立刻提高了：“云及月，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你个十五岁就嗑药乱搞的婊-子，真以为自己是什么了不起的东西吗！？”

　　云及月微微一顿。

　　她嗤了一声：“你在说什么？”

　　她十五岁还没来京城。

　　或者说，整个云家都没来京城。

　　云家总部在军-火-商密集的缅甸。

　　而宋蔷、云青青和她在泸城。

　　泸城是宋家的大本营。

　　她在那儿处处受限。

　　连酒吧都没去过。

　　还是云启盛这老渣男回国探望一圈，突发善心，把她挪到了京高。

　　宋蔷终于放弃了对她的关押，采用怀柔政策。

　　她这才开始打架逛酒吧当不良少女的。

　　程思思听见她的反驳，似乎没什么意外。

　　“我就知道你不承认……可是呢，我早就证据确凿了。”

　　隔着个屏幕，她都能想象程思思咧着嘴角、疯狂大笑的样子。

　　“你还记不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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