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火防盗防国师
“姑姑,我突然想起来,我们家还有一百多亩良田呢,我早想造一个庄子了,我们,我们不如把这些孩子都买回去吧?养个几年,也能做活了呢。”
这里的仆人们,一般十来岁就能做活了,姚亦昕这么说倒也没错。
只是,俗话说半大小子,吃穷老子,要养着这些正在长身体的娃娃们长大到能做活,也不知道姚亦昕愿不愿意负担?虽然姚家二老留了一百多亩良田给他,可说到底,去掉赋税,能赚到的也没有多少。
担心姚亦昕年纪小,想不通这里面的利害关系,花娘子背过身去,悄悄将自己的想法和担心和他简单解释了一下。
“姑姑,您放心好了,我心里已经有打算了,别看这些孩子还小,不能做重活,若是按照我的法子,说不定比码头那些壮劳力还能帮我赚钱呢。”姚亦昕抿抿嘴,脸上的表情却异常坚定,就算花娘子不同意,他今天也想把这些孩子都带回去。
他算是看出来了,那个把头根本就没把这些孩子当人看,几乎是当成赠品一样的随意送了出去,如果他今天不把这些孩子都带走的话,谁知道这些孩子会沦落到什么地方去呢?前世他生活的那个时空,不就是有很多地下黑乞丐团伙,专门拐了小孩弄残疾了丢出去乞讨赚钱的吗?
不过,他也不是那种不懂买卖的冤大头,看到那把头粗暴地将那两个稍大一些的孩子拎过来塞到那四个选好的一堆里,姚亦昕看了看花娘子,咳嗽一声,假装无意地指了指那脏兮兮的栅栏道——
“姑姑,咱们家后院不是养了许多小兽吗?我看这边买壮劳力很贵,不如把这些小孩儿买回去,替我养着那些小兽,岂不便宜?”
“这位公子真是好眼光啊!”那把头闻言却是眼前一亮,急忙颠颠地跑过来努力推销,这些小孩子其实都是他沿路捡回来的流浪小乞丐,假装收留他们,花费几个馒头骗上船,转手起码也能卖个几两银子,也算是一笔外快了,现在看到有人想买,自然卖力推销起来。
“您别看他们还小,小孩子都长得快,养个两三年就能干活了,况且这位公子说得对,只是看管小兽,买那些成年的倒是吃亏了呢。”
花娘子当然知道方才姚亦昕那一眼是什么意思,当下也不甚在意地甩了甩帕子道:“先问问价钱好了,若是太高了也不划算,倒不如从庄子上雇几个孩子帮忙看着,左右你那些小兽也不值钱,谁知道什么时候就养死了呢?若是小兽死光了,这些孩子就只能在家里吃白饭啦。”
一唱一和地压价,配合默契,姚亦昕忍不住在心里暗暗给花娘子点了个赞。
“看您说的,小的看这位公子也是身份极为尊贵的,就算不养小兽,这几个孩子养着,平日里陪着玩耍也是极好的啊。”
“呸!你倒是打的好主意!我这位侄儿岂是一般人伺候得了的?近身的那都得是知根知底的才行,废话少说,痛快给个价儿,合适我们就带走,这天热的。”花娘子不耐烦地掏出一枚精致的香包捂住鼻子。
“就是!痛快点,一个爷们磨磨唧唧的,人家小娘子难得肯停下来与你做笔买卖,这位娘子,若是银子不凑手,鄙人这里倒是还有些。”旁边有人凑过来献殷勤,花娘子的颜值还是很有吸引力的。
“唉~这样好了,小的也不敢赚那黑心钱,这里一共七个,我也不论大小了,笼统算你一两银子一个,保本罢了。”
“五两银子,我全部带走,病死了也不来找你麻烦,还一两银子一个?你看角落那两个,病的都快站不起来了,怎么,你还想趁机赖上我们不成?”花娘子从袖中摸出一个五两银子的小银锭子丢到那把头怀里,“老规矩,将人送到牙行去登记,再让他们洗个澡,换身干净的布衣,给吃两顿饱饭,明日我命人来接,饭钱和买衣服的银子我单独算给牙行,让他们好好照看一夜。”
那把头接住银子,面上苦笑,心里却喜笑颜开,这几个小乞丐都是他路上骗来的,根本没花费几文钱,这一转手就净赚五两银子,简直是白捡的!
回去的路上,花娘子才仔细将大元朝人口买卖这方面的一些事情慢慢解释给姚亦昕听,姚亦昕虽然才刚成年,但父亲和爹爹都不在了,自己也算顶门立户的当家人了,这方面的事情自然是要了解一些的。
“方才咱们算是捡了个便宜,这些把头都是从船上下来的,从他们手里买人,要比牙行里买便宜许多。”
“牙行是挂在每个地方官府下面的,买卖的也大多是知根知底的奴婢,比如说一些高门大户里卖出来的,又或者是抄家抄出来的,都会由牙行来买卖。”
“这些大多都是训练有素的家生子,平日各司其职,熟悉高门大户里的各种规矩,使唤起来也比乡下买来的更顺手,等你往后有了子嗣,姑姑亲自给你到牙行挑两个大户人家的老嬷嬷,保管给你照顾得妥妥帖帖,连规矩都不必教了。”
“就是说一个是国营,一个是民营咯~”姚亦昕在心里嘀咕了一句,大概想明白了这其中的区别,国营的虽然品质靠谱售后有保障,但是价格肯定高,民营的薄利多销,虽然有可能捡漏,但也有可能被人坑了,又或者是买到什么有隐疾的、身份有问题的,买人不成反倒惹上麻烦也是有可能的。
“所以我才让他把人送到牙行去,不管在哪里买的人,都得到牙行去转奴籍,这样做主要是为了防止有的人家卖良为贱,也方便控制户籍。”
“这批人若是身份上没有问题,方才那把头定然不敢将人送去牙行,否则就会被没收,自己还要惹上官司。我方才给了他五两银子是订金,其他的银子要等到明天,他将人和户籍册子带过来,再给剩下的余款。”
姚亦昕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感情这牙行就是古代的人才档案管理中心啊,但凡是入了贱籍的,都得在那里登记注册,不管买卖到哪里都能查到底细,这倒是不错,就跟入职档案似得。
想到方才看到的那两个病重的小奴隶,姚亦昕忍不住问花娘子——
“姑姑,你看我们村子里连个大夫都没有,既然我要在家里长住了,我想要不要顺便请个大夫回去啊?不然往后若是有个头疼脑热的,还得赶马车来镇上,这也太麻烦了。”姚亦昕还是很珍惜他这来之不易的第二条命的。
“谁说咱们村没有大夫啊?你朱爷爷不就是大夫吗?”
朱……朱爷爷?
那个整天懒得动弹躺在院子里晒太阳的老头?
他老人家什么时候给人治过病啊?
“哈哈~你啊,从小就很少生病,当然不知道这种事情啦。”花娘子捂着帕子笑道,“朱爷爷的真身是一只野猪精,可尝百草,通晓药理,他老人家的本事厉害着呢,别说头疼脑热了,就算半只脚跨入阎王殿,他老人家也有本事把人给拉回来。”
“这么厉害?”姚亦昕忍不住瞪大了眼睛。
“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肯花钱买下那两个病怏怏的小家伙?真要病死了,岂不是亏了你的银子?”花娘子修长的手指虚空点了点姚亦昕,“你呀,从小被你爹爹们保护得也太好了,村子里都不常来,这回住下不走了,可得跟大伙儿好好认识一番,咱们村子里的妖啊,本事都大着呢~”
“少爷,您吃一半的一半就好了,剩下的别吃了,朱爷爷说你体虚,不能吃太多。”白十三在一边劝道。
“我……”姚亦昕正想说他再吃最后几口的时候,墙外突然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奇怪声音,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那里藏着。
姚亦昕:“!!!”这个时空有妖怪他知道,不会还有鬼吧?
作为一个连鬼故事都不敢听的怕鬼人士,姚亦昕觉得自己有点想去厕所了,大概是西瓜吃多了吧?
“少爷,我去看看!”白十三放下手里的西瓜,让姚亦昕待在原处别动,唰的一声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一把寒光闪闪的匕,悄无声息地摸到了墙边。
看到白十三那恍如猫科动物一般灵巧有力的身影,姚亦昕突然觉得,他们家这四十五两打包买来的下人,好像真的是捡了大便宜了啊。
“别动!”
“十三!是我!大人受伤了!”墙外,被白十三拿匕抵住要害的黑衣男子压低嗓门,焦急地表明身份,手里还牢牢拖着一个浑身被一件银色锦缎披风包裹的人形物体,那银色锦缎已经浸出了一滩血迹。
“什么?大人受伤了?”白十三大惊失色。
他们家国师大人真身乃是九尾一族的七尾玄狐,寻常妖族根本不是他的对手,怎么会突然重伤至此?
白十三顾不得询问,跳过墙去,须臾,墙边大门打开,几个黑衣人抬着重伤昏迷的国师大人进了院子。
这边,白十三开了门就立刻转身去向姚亦昕汇报情况:国师大人不知如何身受重伤,如今昏迷不醒,侍卫们只能就近来姚家村求助。
他不是在边城指挥作战吗?怎么突然受重视了?还跑到姚家村来了?
一个个疑问在心里冒泡,不过,现在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姚亦昕急忙丢下手里吃剩下的小半个西瓜,一边让白十三带着他们把国师大人送到朱爷爷院子里急救,一边去厨房让木柴大叔赶紧起来烧水,预备朱爷爷那边抢救要用。
幸好国师大人运气不错,往常这个时候,朱爷爷一般早就进入梦乡了,今天大约是贪嘴多吃了半个西瓜,正好起夜,刚从恭房出来,就现院子外面乱糟糟的,白十三甚至等不及叫门,直接跳进来开了院门,差点把守夜的小八吓得半死,还以为家里半夜进了强盗呢。
“朱神医,我们大人受伤昏迷了,请快些替他看看吧!”白十三噗通一声跪在朱爷爷面前。其他几个黑衣人本也想跪下的,奈何手里抬着他们家大人,只能用哀求的眼神一起看着朱爷爷。
“你是他的人!”朱爷爷若有所思却异常肯定地看着跪在地上的白十三。
他早就觉得这小子有问题了,凭他这般身手,怎么会落到那个所谓的把头手里?还毫无反抗地被卖了出去?只是他观察了几次,现此人确实对那只小刺猬很好,当时他还猜测是不是那对老友生前刻意安排的人手,现在看来,应该是那个受伤的狐妖安排的吧?
“朱神医,小人自知有罪,要打要杀悉听尊便,小人绝不反抗!只是我家主子……”
“罢了,抬进来吧!”朱爷爷摆摆手,提了提有些宽松的裤子,跟着火急火燎的众侍卫进了屋子。
恰在此时,姚亦昕也赶了过来,后面还跟着抬了热水、拿着棉布毛巾的宋茗宋叶父子。
“慌什么?有老夫在,他想死也死不了!给,把这个塞到他嘴里去!”朱爷爷没好气地从药房抽屉里取出一颗指甲盖大小的药丸,递给白十三。
白十三不疑有他,立刻将那药丸塞到国师大人嘴里,那药丸入口即化,不过片刻,方才还面如金纸的国师大人,呼吸就平缓了下来,脸色也好看许多。
众侍卫大喜过望,纷纷跪下道谢。
“都出去都出去!在这里挡着做什么?嫌你们主子命太长?”朱爷爷嫌弃地摆摆手,将众侍卫都轰了出去,唯独留下了姚亦昕和白十三两个,还有宋茗宋叶父子。
“你们两个,先去给他把身上的伤口用温水洗净擦干,你,在旁边帮忙,你,跟我进来配药!”朱爷爷指了指宋茗宋叶父子,让他们当苦力,又指了指白十三,让他在一边护法,最后指了指姚亦昕,让他跟自己进了丹房。
“朱爷爷,我,我不会配药啊~”姚亦昕苦着脸站在丹房一角,生怕不小心碰坏了什么珍贵的药材。
“没事,你就给我放三滴血就行了。”朱爷爷一只手拿着一只白玉小瓶,一只手捏着一枚银针,不由分说地抬起姚亦昕的左手,在无名指上扎了一针,挤了三滴血滴在瓶子里。
“我,我的血能配药?”姚亦昕觉得自己有点懵。
“不然你以为你两位爹爹为什么从小就不让你出去玩?你身上的血可是炼丹配药的绝好药材呢。”
“……刺猬的血,是炼丹配药的绝好药材?”姚亦昕晃了晃脑袋,觉得自己是不是幻听了。
“你可不是普通的小刺猬……罢了罢了!快出去吧,不要打扰我配药。”朱爷爷毫不留情地将已经没有利用价值的小刺猬赶了出去,赶紧配好药,让那个甚么国师别死了,他还要回去睡个回笼觉呢。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朱爷爷从丹房里出来了,手心里托着一只白玉小碗,那小碗约莫鸽子蛋大小,异常精致小巧,里面盛着半盏黑红色的药汁,隐约还能闻到一股血腥味混杂着各种草药的味道。
“给他喝下去,伤口让小八包扎一下,明天早上醒了再来喊我。”朱爷爷丢下药就迫不及待地回去补眠了。
白十三哪敢拦着他啊,小心翼翼地扶起他们家国师,将手里那半盏气味诡异、颜色更诡异的药汁慢慢喂到国师嘴里,看到他一个人喂药太费力,姚亦昕急忙跑过去帮着他捏住国师大人的下巴,好不容易才将药都喂了进去。
“一个大男人,皮肤竟然这么光滑细腻……”搓了搓手指尖滑腻温润的触感,姚亦昕忍不住腹诽道。
许是朱爷爷那掺了刺猬血的药汁真的起作用了,喝下药约莫半柱香的时间,国师大人身上的伤口就不再流血了,呼吸也平稳了下来。
顶着白十三虎视眈眈的眼神,小八战战兢兢地帮着国师大人包扎了伤口,借口帮宋叶清洗棉布,一溜烟地跑掉了。
人没死,姚亦昕松了一口气,总算想起来问问那几个人到底怎么回事了。
“我们在草原上遇到了狼妖一族!他们投靠了鲁昆吉洞的叔叔,想要截杀鲁昆吉洞,继承鲁昆家的财产和军队。”
“那阿昆呢?”姚亦昕吓了一跳,急忙问道,他们都逃回来了,阿昆那么小,不会已经……
“鲁昆吉洞没事,已经和他阿爷回家了。他阿爷带着人过来接应,国师大人是为了保护鲁昆吉洞才被狼妖伤了的,大人身上的伤口不深,只是狼妖的爪牙有毒,边城没有甚么名医,我们只能连夜带着大人赶来找朱神医。”
担心牙行的人为了省钱,不给那些人吃早饭,姚亦昕早上吃完饭,就刷了锅,在大锅里煮了满满一锅黄米粥,外加几笼屉的杂粮馒头,叮嘱毛毛在家里看着,这样等他们回来,那些人也好吃口热的。
赶到牙行的时候,那边正是热闹的时候,原来,国师大人那大招一放出来,倒是让各地牙行的生意瞬间好了起来,有些大户人家舍不得放自己家训练有素、用的顺手的家奴去代替他们服兵役,就想着随便来牙行买几个凑数,倒是让牙行坐地起价,青壮年奴隶的价格一夜飞涨。
因此,当听说姚亦昕他们昨天在码头只花了五十两银子,就买了四个大人外加九个小孩之后,在场所有人都忍不住嫉妒起来。
这小子的运气也太好了吧?
恰好赶在国师法令颁布的前一天捡了漏,就跟楼市限购前一天买了房一样,简直让人嫉妒得想放把火烧死他!
魂淡啊!!不知道今天法令颁布后,青壮年男劳力的价格,已经飙升到了五十两一个人了吗?如果不是参军太危险,他们都想把自己给卖了好不好?
顶着众人羡慕嫉妒恨的表情,姚亦昕淡定自若地掏出自家的户籍册子,当着牙行负责人的面儿,将剩下的四十五两余款点给那把头,又将那些人的奴籍挨个登记到自家户籍的副册上,这就意味着,从今天开始,这些人就是他们姚家的家奴了,除非主人家恩赏放归,否则,他们和他们的子子孙孙,都生是姚家的人、死是姚家的鬼了……
“姚公子,小的昨天就说了吧?您买了他们绝对不亏!怎么样?这过了一夜就省了上百两银子呢。”那把头点了点收来的银子,没有了往日收钱时候的兴奋激动,反而蔫头耷脑的,忍不住酸了姚亦昕两句。
也是他手贱,昨天为了腾空船舱想再跑一趟,就想着将船上那些“残次品”拉到码头贱卖了,谁料想,这才刚过了一夜,人口市场的行情就变了!
别的他也就算了,可那两个成年壮劳力,就算是有点瑕疵,起码也能卖到四十两银子一个人啊,还有那几个小男孩,早知道国师大人要颁布这个新法令,他索性多养两年再卖,好歹也能多赚个一百多两银子啊,真是亏大了!
姚亦昕笑着摇摇头,并不去计较他这两句酸话,大元朝的律法可是很严苛的,这把头就算肠子都悔青了,也不敢为了这一百多两银子的差价就毁约,否则被官府取消了交易资格,那才叫亏大了。
不过,方才他也听那些牙行的人聊了几句,他那个前夫倒是做了一件好事,最起码,有了这个法令,那些想摆脱奴籍的人也有了一条新的出路:只需代人出征,在战场上拼个三年,活下来就是自由身了,今后世世代代也能做个良籍,对于他们来说,已经是天大的好事了。
办好交接后,现今天的牙行不知道是因为太忙还是太抠门,果然没给这些人吃早饭,姚亦昕一脸黑线地让牛二叔加快了马车的度,为了把这些人一次性带回去他还特意另外雇了一辆马车跟在后面,好在上午这会儿大家都在赶集,路上没人,很快就到家了。
毛毛已经把灶下换成了小火,慢慢温着锅里的黄米粥和杂粮馒头,这会儿正蹲在大门口看着外面,远远看到自家马车过来,急忙蹦起来,大喊一声:“少爷,我去厨房给大家盛粥去!”
这小子也是机灵,二话不说,先让这些未来的同事吃碗热乎饭,这也算是“一饭之恩”了吧?有了这层关系,看以后谁还好意思欺负自己!
一碗热腾腾的黄米粥,三个敦实的杂粮馒头下肚,这些人的脸色仿佛都好了许多。
从昨天到现在,这些人几乎都没有睡觉,茫然的前途让他们不知所措,有担忧也有期待,姚亦昕肯买下他们这些“残次品”,应该是个好心人吧?他们别的也不求,只求能在姚家吃几口饭,饿不死就行了。
当然了,这其中也有几个人,面色神情与其他人不太一样。
鲁昆抱着自己换下来的破衣服站在一群小萝卜头中间,即便只是穿着最简单的布衣,半长的头用破烂的布条束起来,依然挡不住他那刻意遮掩起来的气势。
如果是其他人可能不会观察的这么仔细,只可惜,姚亦昕不是。
在墨竹山庄和国师府那两年,他别的没学会,观察别人的本领可谓自学成才。那小家伙倒也心细,担心露出破绽,刻意用一些泥灰将自己的五官和手指缝都模糊住了,又低着头,怯怯的,看起来和寻常乡下小子差不多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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