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火防盗防国师
去边城而不是回草原?
姚亦昕眉头一皱,总感觉,他所认识的国师大人,并不是什么乐于助人不求回报的红领巾呢~
鲁昆吉洞也有些不安地坐在椅子上,小动物的直觉告诉他,虽然国师大人看起来比较好看,可是,姚家少爷好像比他更可靠的样子呢~
幼崽,你真相了!
得知阿昆还可以在家里住一天,姚亦昕决定,趁他没回草原之前,把自己之前和他们提到过的好吃的都做一遍给他尝尝。
毕竟,走丢了还能找回家人的,确实不多,阿昆很幸运,就当是替他庆祝吧。
白十三接到这个新任务,急忙去账房支了二十两银子,牛二叔赶着车,俩人去了镇上,把姚亦昕指定要买的食材都买了回来,堆了满满一车。
手臂长短的鳜鱼,被切成花刀,腌制后下油锅炸,调了糖醋酱汁浇上去,就是大家一直只闻其名的松鼠鳜鱼;带着脆骨的小排,汆水后,加调味料腌制、油炸,最后再回锅翻炒,煮至汤汁浓稠,关火,撒上葱花,便是一道酸甜可口的糖醋小排。
“怎么都是糖醋的啊?”灶下帮忙烧火的瓜娃好奇问道。倒不是他觉得糖醋口味的不好吃,相反,正是因为在大元朝,糖的价格非常高,他们才觉得,自家少爷用糖来烧菜,简直是奢侈!
“你们不知道,听说,在草原上,糖是一种很珍贵的食材,寻常很难吃到的,阿昆要回家了,以后也不知道会不会再见面,我想给他做点在草原上不常吃到的饭菜,就当是庆祝他找到家人吧。”姚亦昕一边解释,一边将一道冰糖炖肘子料理好放进大锅里炖着。
这天晚上,姚家院子里,开了三桌席面,姚亦昕陪着国师大人和他带来的人,还有阿昆一桌,白十三陪着朱爷爷黄阿婆花娘子等人一桌,宋茗带着家里其他人一桌,济济一堂,庆祝阿昆找到了自己的亲人。
吃着这辈子从来都没有吃过的又甜又酸的肉,鲁昆吉洞小而冷硬的心不由得软成一片。一路从北方草原颠沛南下,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磨难,经历了多少次生死一线,他已经记不清了,只知道自己一定要隐藏好真实身份,否则,依着大元人对鞑靼人的厌恶,说不定,他会过得连最底层的奴隶都不如,还有可能会被迁怒的百姓杀死。
可是,只有姚亦昕是不一样的。
这个大元人,好像特别容易对弱小的幼崽心软,因为不想看到他们被把头折磨,就连生病的孩子也一起买回来,给他们穿暖和的新衣服,吃好吃的黄米饭和炖肉,他从来不用鞭子抽打奴隶,可是,姚家的下人,却比他见过的草原上的任何一家的努力更加忠心,心甘情愿地帮主人家做事。
原来,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不用鞭子也能换来的忠心。
鲁昆吉洞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他的其中一个爹爹是大元人,从小就教他各种大元人才懂得的礼仪,正因如此,他才会想到要躲在姚家,因为,姚亦昕给他的感觉,真的好像爹爹啊。
想到早逝的爹爹和战死的父亲,鲁昆吉洞强忍着差点滚落的泪珠,用力啃咬着炸的酥脆的糖醋小排,他一定!一定要回到草原,为父亲、为死去的亲人和伙伴报仇!
还有,一定要报答对他这么好、从把头手里救了他的姚家少爷。
吃完饭,姚亦昕才想起来,自己光顾着替鲁昆吉洞高兴了,竟然忘了,既然要在这里住一晚上,作为主人,大概也要替国师大人一行人安排住宿的地方吧?
可是,他们家唯二的两个独立式小院,一个是朱爷爷的专属宅缩基地,闲人免进;还有一个,就是他自己现在住的主院了啊。
难道要让国师大人住到下人房去?
国师粉们知道了,一定会架起柴禾烧死自己的吧?
默默在心里擦了一把冷汗,姚亦昕决定把主院让出来给国师大人和他的侍卫们,自己跑去和白十三挤一晚上好了。
白十三:“……”少爷您是嫌属下命太长吗?敢和国师大人的夫郎睡在一起,他一定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白总管,你怎么了?”看到白十三瞬间脸色煞白,姚亦昕莫名其妙地问了一句,担心他是不是晚上吃太多吃坏肚子了。
“那,那个,少爷,属下突然想起来,今天晚上属下要去巡山,您就睡我房间吧。”说罢,也不等姚亦昕反应过来,一溜烟就运起轻功消失了。
姚亦昕:“……”他怎么不知道,他们家总管大人,什么时候多了一项巡山的业务?
入夜,国师大人坐在主院姚亦昕睡过的大床边,一时间也有些感慨。
自从成亲后,俩人就基本上很少见面,最亲密的接触,就是在难得的几次一起用饭的时候,他向来食不言寝不语,吃完饭俩人就散了,也没说过几句话,现在想想,自己确实是做得不太对,最起码,应该对他更好一点。
即便他不知道自己未来究竟如何,可是,也不该如此冷落人家,或者竟是干脆早点送他离开,也好过在府里被那些下人议论吧?
苏念白也是在姚亦昕留书出走之后,才偶然从属下那里知道,原来,这一年多来,因为自己对姚亦昕的冷淡,让府里的人误以为自己不喜欢这个家里定下的夫郎,竟然对他有那么多非议和怠慢!
那次之后,国师大人恼怒地将府里那些擅自揣测上意的狗奴才们都打了板子,命人丢出府去,重新换的,也都是少说话多做事的木头性格,完全符合国师大人对下人的要求,不许碎嘴多事,不许拜高踩低,不许揣测上意,不许收受贿赂……总感觉国师大人更适合买一群机器人做下人呢~
这次过来,与其说是想借机稳固北方形势,倒不如说,是国师大人一直对某人心存愧疚,想趁机来与某人讲和的。
只不过,在务实且情商欠费的国师大人看来,对一个人最有诚意的补偿,就是送上他最喜欢的东西,有的人喜欢名画典籍,有的人喜欢古玩玉器,而姚亦昕,据他了解,最喜欢的,应该就是自己方才送上的金票了吧?
想到这里,国师大人得意地站起来,开始慢慢打量小刺猬住的地方。
姚家主院并不大,小小的院落,由三间正房加左右各两间耳房组成,姚家夫夫都是过惯了清净日子的,并不习惯呼奴使婢,因此,正房也没有安排给下人值夜的地方,而是在这个位置隔开做了一个小书房,夫夫二人闲来无事,在这里吟诗作画一番,现在,这个小书房已经被姚亦昕改造成了平日办公的地方,桌案上堆了一些计划书和草图之类的,姚家两位爹爹留下的东西,都整整齐齐地码放在书架上,桌案边的大海缸里,疏疏立着几轴画卷,国师大人抽出一卷,打开一看,顿时失笑。
这哪里是什么名家画卷,竟是一张画风粗犷的农场布局图!
也不知道这只小刺猬是跟随哪位书画大家学的画,简直比三岁孩童画出来的更加令人无语,看到画卷上一堆一堆的火柴人,还有用各种猪头、羊头、简笔画的鸡鸭鹅标注的猪圈、羊圈、鸡舍等等,国师大人忍不住爆笑出声。
这诡异的画风,怪不得父亲总说姚家两位爹爹对姚亦昕太过宠溺,想必是从小到大,两位爹爹连学画都舍不得让他吃苦头吧?
国师大人看了看画卷上那些个甚至连五官都懒得画的火柴人,真是看一次笑一次。
把人物画成这样,姚家的画师,当初一定是被气走的吧?
姚亦昕想了想,决定先从这个陈老大家采买五百只小鸡崽子回去看看,如果这一批鸡崽长势不错的话,那么,等到入秋那一批的时候,就可以大批量从陈老大这里采买了,采购价的折扣也好谈一些。
他们赶着马车找到陈老大家的时候,陈老大恰好在门口指挥着从乡下采买鸡崽的活计在卸车,竹篾编织的圆形敞口筐子里垫着柔软的稻草,一堆一堆姜黄色毛绒绒的团子挤在一起叽叽喳喳的非常可爱。
那陈老大看起来约莫三十多岁,一幅庄稼人的样子,蒲扇一般的大手,看似凶悍,捧着鸡崽的样子却十分小心,只见他两只大手往稻草上一抄,就抄起好几只毛团子,迅转移到地上一个大筐子里,那鸡崽原本被大手抄起来还有些惊慌,待到被放到地上,现大筐子里活动空间更大,顿时扑闪着肉嘟嘟的淡黄色小翅膀,跑到一边喝水吃食去了。
“几位客人,是来买鸡崽?”旁边一个约莫十来岁的少年看到了姚亦昕一行,立刻走过来招呼道,“我家爹爹正在卸货,几位不如去家里坐坐,歇息片刻?”
“如此就多谢了。”白十三拱拱手,让姚亦昕走在前面。
那少年看样子是经常帮家里做生意的,现姚亦昕等人穿者打扮都不像乡下人,猜想可能是附近哪家大户人家庄子上新来的管事也说不定,反正,这种大庄子上管着采买的都是财神爷,万万不可得罪了,因此,一进屋就立刻跑去泡茶,还唤了家里的伙计,去镇上买了些本地特产的红豆糯米糕来待客。
“这位小哥,你们家除了鸡崽之外,还有别的吗?”
“这位少爷可是问庄子上养的?那您来咱们家可就来对了!”那少年笑眯眯地回道,“您别看我家爹爹粗手粗脚的,这下江镇说到挑鸡崽,我家爹爹认第二,便无人敢认第一了。”
“噗!你这小子,又在帮你爹爹吹牛皮了。”正聊着呢,门外进来一身着深蓝衣衫的男子,约莫三十来岁,长相不俗,那少年被说的耳尖一红,噘着嘴站了起来,“父亲,你又来拆我的台。”
那男子站在堂上,拱手拜见道:“鄙人是陈家老板的夫郎,姓姜,这是我家的淘气小子,几位是来采买庄子上养的崽子?”
“咱们陈家铺子非只此一处,镇外不远处还有个依水而建的育苗场,咱们这里有名的红嘴麻鸭苗,便是养在那边,还有专产茶盏那般大的大白鹅,陈家的鹅苗也是顶好的,几位可以在镇子上打听打听,咱们家的鹅苗,那可都是从各处村子里收上来的最健壮的苗苗。”
“实不相瞒,我们一路走来,也是听说陈家老板的苗是顶好的,我们姚家也有个一百多亩的小庄子,想养些鸡鸭鹅之类的,自家吃或是拿去卖,东西自然是要顶好的,只是,不知这价钱?”
“这位管事,咱们陈家的苗都是千挑万选的,最健壮的苗,价格嚒,自然是比外面散养的那些要稍微高一些,只是,诸位不知,在我们陈家买苗,虽然价格高些,可我们还附送专门给鸡鸭鹅苗驱虫的药水,这可是我们家的独门药方,外面都没得卖的,只有在咱们家买苗,才能送药水。”
竟然连兽药都研究出来了?这陈家果然是专门做这门生意的!姚亦昕讶异道。
“这鸡苗,方才我们在门外已经看过了,确实活泼健壮,只是,不知道这鸭苗和鹅苗……”
“诸位若是想买,不如现在就去看看?”那位姜夫郎热情邀请道。
姚亦昕也有些心动,于是众人便跟随这位姜夫郎一路穿过大半个小镇,到了下游一处宽阔的荒滩,那里果然有许多泥胚房,房顶都盖着稻草和麦秸,从外面看不出什么,姜夫郎告诉大家,现在外面有些热,鸭苗鹅苗都在屋子里吃食呢。
果然,屋子里,几个半大的少年正在给鸭苗鹅苗喂食,地上的稻草看得出来也是刚换的,屋子里通风也好,鸭苗鹅苗看起来非常的健壮。
“姜老板,不瞒您说,我们这次来,一来是为了买苗,二来,也是想寻一个长期供应鸡苗鸭苗的商家。”看了育苗场,姚亦昕彻底放心了,回来的路上,就和姜夫郎商议起了采买的事情。
“所以,既然是长期供应,您看,能不能给我们一个合适的价格?”
“您诚心买的话,那我们也不说虚的了,只是我们陈家的苗因为挑选规格高,成本确实比外面卖的高一些,如果您家庄子,每年鸡苗采买量过两千只,鸭苗和鹅苗的采买量过一千只的话,那么,每一只,我做主可以给你们降一文钱,另外再附送这些小苗用的药水。您看如何?”
“价格没问题,就按照您说的来,只是,我这里有个不情之请……”姚亦昕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是这样的,庄子上的工人,暂时只有这些孩子,他们也没养过这些鸡鸭,所以,您看,如果可以的话,能不能请人教教他们,不用多,只需要教他们平日怎么照看这些鸡鸭小苗就行了。”
“区区小事,这有什么不可以的?”姜夫郎爽朗一笑,“恰好我家在镇外有个养鸡鸭的场子,你们若是想学的话,挑几个人过去就是了,只是,那边条件简陋,住在泥房子里,吃食什么的也只能将就。”
“这个无妨,让他们去住几天,看看怎么养鸡鸭就成,吃的我让他们自己在镇上买些好了。”姚亦昕连忙答道。他又不是想让这些孩子选修畜牧专业,只要知道大概怎么照顾小苗就成了,他的打算是等到小苗长得差不多了,就往田里放养去,正好,连除草剂的钱都可以省了。
等等!这个时空好像没有卖除草剂的?
那就更要在田里多放些鸡鸭了啊啊啊~不然他那些纯天然蔬果不就都便宜虫子了吗?
想到这里,姚亦昕偷偷在心里抹了一把汗,悄悄把鸡苗的采买量又增加了五百只,毕竟,他们家可是有一百多亩地呐。
因为姚亦昕看来是个潜在的大客户,姜夫郎不但豪爽地答应帮他们培养几个养鸡小能手,还承诺可以送货上门。
当然了,送货上门这件事,是他们家陈老板的补充意见。
陈老板别看五大三粗的,没想到竟然还是个小动物权益保护者,听说他们一行竟然没有一个是养鸡能手之后,顿时对他们家的鸡苗鸭苗能否安全到家产生了深深的怀疑。
因为实在不放心这些动物杀手,陈老板决定亲自押车,给他们把小苗送到家,卸了货再走,免得他们笨手笨脚的,万一把么么哒小鸡小鸭弄死了,他非得心疼死不可。
对于陈老板这样的小动物爱好者,姚亦昕也是无语凝噎,只得顶着陈老板严肃的目光,承诺他们一定好好照顾买回去的小苗,一旦生病立刻就要来像他汇报……
总感觉自己买回去的不是鸡苗,而是鸡祖宗~
预计好的装车押运不需要了,众人干脆在下江镇好好品尝了一下当地的美食,又采买了一些这里的土特产,比如说山民们卖的野生晒干的菌菇啦,笋干啦,还有腌腊的野味之类的,这才浩浩荡荡地赶着车回去了。
木柴毫无怨言地爬了起来。老实说,自从到了姚家,他可算是找到组织了!姚家厨房他做主,没有同事之间的勾心斗角,也不用绞尽脑汁去讨好那些管着采买的管事,更不用担心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卷入后宅那些乌七八糟的事情里面……至于加班?在木柴看来,只要和他心爱的食材在一起,那都不算加班!
姚家厨房里,现在几乎每天都炖着一大锅的大骨汤,不管是做蔬菜还是做别的炖菜,舀一点大骨汤做汤底,都要好吃的多,这大半夜的,姚亦昕也不想累着自家厨子大叔,就让木柴看着弄几碗骨汤面,里面卧俩荷包蛋,再切些卤肉盖上就得了。
吃着香喷喷的卤肉骨汤面,姚亦昕索性拉着国师大人的贴身侍卫,那个叫做苏立春的侍卫统领,仔细问清楚了他们这次到底遇到了什么危险。
“原本我们的人已经和鲁昆吉洞的阿爷接上头了,约好在边城外一处草场交接。谁知道那老东西的养子狼子野心,早就谋算着想要取而代之,我们猜测,当初鲁昆吉洞在战场上失踪,只怕也有他在里面捣鬼的缘故。”
“为了隐藏行踪,我们带的人不多,只有三十多精兵,本以为只要和鲁昆吉洞的阿爷会合,一切就水到渠成,谁知道半路杀出来一个篡权夺位的,鲁昆吉洞的阿爷拼力护着我们撤退,后来我们就在撤退的时候,遇到了狼妖一族的伏击。”
“大人为了保护鲁昆吉洞被头狼抓伤,中了毒。昏迷前吩咐我们,无论如何都要尽快撤出草原,千万不要去鲁昆家族聚居的草场。”
“为什么啊?”那种时候,不是应该赶紧找个安全点的地方解毒吗?
“这个……”事关军事机密,苏立春不由得踟蹰起来,虽然说姚家少爷也是自家大人信任的自己人,但大人现在尚且昏迷不醒,没有大人的允许,这种事情,也不好和他说的吧?
“如果不方便的话就不要说了,我不介意的。”姚亦昕冲他摆摆手,“我只想知道阿昆那孩子会不会有危险。”
“这个您放心好了,鲁昆吉洞的阿爷只是没想到自己一手养大的孩子竟然想要杀了他和他唯一的孙子夺位罢了,这次虽然我们是被伏击的,可那些攻击我们的狼妖,都已经被大人斩杀了,鲁昆吉洞他们,此刻想必已经回到了自己家的草场,只需回到那里,他那个叔叔就再也不是威胁了。”
“那就好,你们吃完也休息休息吧,一路过来想必是累坏了,我也不强迫你们睡觉了,那边主屋外间有卧榻,你们几个轮流上去眯一会儿吧,我也不是故意诅咒你们家大人,只是,你们不休息好,养足了精神,万一明天你们家大人伤情恶化了呢?你们总得有力气抬着他去找郎中吧?”
“如此,多谢姚公子。”苏立春拱手道谢。姚家少爷的话虽然不好听,但是道理却是实在的,他们确实要先养足了精神,才能更好的保护他们家国师大人。
苏念白这一睡就睡到了第二天中午快吃饭的时候。
醒来的时候,国师大人还有点懵。
他以为苏立春他们听了自己的话,应该会带自己回边城,可是,眼前这熟悉的地方,根本就不是边城的军营,前几天他还在这间房子里住过一夜呢,这不正是那只小刺猬的房间吗?
国师大人何等聪明?瞬间就猜到了事情的原委。大概是他中的狼妖之毒,在边城找不到可以医治的郎中,苏立春等人这才想到来姚家村找那位朱神医求救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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