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妈啊,人类好可怕啊
路西菲尔就眼睁睁的看着这样的一颗大树的树干上伴随着波纹般的扭曲之后,出现了一张脸,那是一张形似与人的脸庞,常常有人将树人形容成老人的模样,但是路西菲尔表示,他现在看到的这个树人展现出来的面庞却是一个……帅小伙?
“那是你们人类对我们树人有误解而已,很久以前,一个你们人类的吟游诗人被我们一组接待过,不过接待他的是一个存活了很长时间的树人而已,所以他误解我们长得都是那个样子了。”
就像是知道路西菲尔在想些什么一样的,树人以一种流畅而让人感到舒服的说话方式说到。在他说话的时候,出现在树干上的面庞的嘴巴也上下开合着,仿佛可以从里面看到有字母吐露出来一般的。
“……”路西菲尔一时之间心情复杂,居然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这么流利的说话……难道外面的那些资料都是废纸吗!说好的树人说话的语速很慢的呢!
“都说了,那是因为接待你们人类的那个树人,是个老人啊,老人说话的语速很慢难道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相比之下的,像是我这种年轻人的话,叫我用那种语速说话,还是杀了我吧,太慢了,年轻的时候还是让我稍微说话快一点吧。”
边说,这个树人还边对路西菲尔挤眉弄眼的,似乎是在告诉路西菲尔他还是个年轻人,和路西菲尔这样的小孩子的思维是比较接近的,看,我多跳啊。大概是这样的意思。
“……”路西菲尔现在更加的心情复杂了,这一次是啥都不想说了。
“别啊,说话啊,为什么不说话。有什么好心情复杂的。”树人有些疑惑的看着路西菲尔。
路西菲尔猛地一惊,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他很确定自己没有说出来自己的心底话,这个树人是怎么知道的!而且他也很确定自己的脸上绝对不会写字,扑克脸这种东西,路西菲尔练得可是浑然天成的,绝对不存在不知不觉暴露这种事情的。
“你说这件事啊?你有些在意吗?”树人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用一种很淡定的表情解释道:“是‘聆听他音’。这种魔法可以将我们树人的意识链接到一起,被一个树人统辖管理作战,但是对于别的生物的话,我们也可以做到意识相互链接这样的事情的。”
闻言,路西菲尔微微凛然了双眼,猛地,像是感觉到了什么似得忽的转过了头,在他的肩膀上,有着一根小树枝偷偷摸摸的放在了那里,散发着莹莹的绿色的光芒。
一开始路西菲尔还以为这是因为自己反复跳跃折断了树枝落在自己的身上来着,所以也就没有注意。但是当听到了树人的解释了之后,路西菲尔下意识的就注意到了这里,并且看向了这里……
这么一看的话,果然是……
“嘿嘿,别那么介意嘛,我也没有做什么坏事。”
路西菲尔没有说话,只是对着这个树人露出了和善的笑容,然后下一个瞬间,在他的手上燃烧起了绿色的火焰来,一开始,这火焰并没有温度,就像是幻觉一样的,但是忽然之间,像是打开了什么开关一样的,空气之中的温度在飞快的上升着,甚至于出现了空气的扭曲。
“啊啊啊啊啊,我知道错了,别这样,拜托你了,我再也不敢了!”这下,这个树人总算是知道害怕了,立刻就将架在了路西菲尔肩膀上的树枝给缩了回去。
这树人从来没有遇到过居然敢在精灵王城对他动手的人。因为树人特殊的身份的原因,不管是精灵们还是其他因为精灵们的面子的其他种族,都对树人崇敬有加,敢对树人直接亮火这钟大杀器的人,对于这个年轻的树人来说,这还是第一个。
“知道错了就行,那还要警察做什么!”路西菲尔的脸上缓缓的露出了一种乍一看很温暖,但是实际上给人的感觉却是异常的森寒的笑容……
就算是扎根在底下的树人,也在这个时候不由自主的哆嗦了一下,树叶都被他这么一哆嗦,弄得哗哗作响。“警……警察是什么……”
“……”路西菲尔微微一僵,但是随即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的,缓缓的沿着树干,朝树人的那张脸走了过去:“毕竟老夫也不是什么魔鬼嘛!”
“等等,我没有说你是魔鬼啊,我只是在问你警察是什么啊!等等,你离我远点,别靠近我,别靠近我!”
“你叫啊,你叫啊,你就算是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
“破喉咙!破喉咙!”
“……去死吧你这个二逼树人!”
几分钟之后,路西菲尔缓缓的收回了燃烧着火焰的手指,轻轻一吹将手指顶端的火焰给吹散。脸上露出了冷酷的笑容。颇有一种酷哥从不回头看爆炸的感觉。
而在他身后的树人的脸上,则留下了一行小字,那是被路西菲尔手指顶端的火焰写出来的:塞缪尔到此一游!
路西菲尔才不会蠢到写自己的名字呢,毕竟树人在精灵族的地位还是很特殊很崇敬的,要是被人发现了这行字,结果上面写的是自己的名字的话,那么不就是自己把自己坑到了吗!
这种低端操作路西菲尔才不可能去做,要坑自然就是去坑别人啊。路西菲尔最喜欢坑的人之一——塞缪尔,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又一次被路西菲尔挖了个坑,等着什么时候把他推下去。
“这下感觉心情舒畅多了。”路西菲尔有些纳闷,怎么自己遇到的东西画风就和别人有些不一样呢,说好了成熟稳重的树人也被他遇到了这样的一个跳脱货,好吧,他承认要是要他听那种语速慢到极限的树人说话是一件折磨的事情。
但是又有谁知道他想要遇到个画风正常的树人的愿望呢。
“我觉得其实你只是因为没见过,所以才觉得他们好玩呢,就算是我自己,和他们说话的时候,都会急死,一不小心都会等着睡过去,当我睡醒了之后,他们一句话都没有说完。”
“嗯?你还在偷听我的心声?!”路西菲尔眼神之中陡然之间迸发除了一股杀气!猛地回过头一看!
“额,是你刚刚自己说出来的,不是我偷听的!”此时的树人,就像是人的脸上脏了之后,会下意识的去擦拭一样的,他不断的用两根树枝的树叶在自己的脸上擦来擦去的,树叶之上绽放着绿色的光芒,看起来像是某种魔法。
但是,路西菲尔写在他脸上的那行子,就像是顽固的牛皮癣一样的,根本不鸟那些光芒,该是什么样还是什么样的呆在那里。
“这玩意怎么擦不掉?”
“呵,我特意用地狱之火写下来的东西怎么可能被你这么轻易就擦掉,简直是在做梦。”
“行吧。”听到了路西菲尔的话之后,树人也就放弃了抵抗,在路西菲尔面前的脸逐渐向内收缩,最后消失在了树干之中,在路西菲尔面前又变回了树皮。
就在路西菲尔在疑惑这个树人到底想要搞什么飞机的时候,路西菲尔突然感觉自己的脚下微微出现了震动,不,并不是脚下,而是路西菲尔踩着的树枝发生了变动,似乎是在移动一样的。
证据就是路西菲尔看见了自己留下来的那行字正在逐渐的朝着右边移过去,等到路西菲尔看不见的时候,这种晃动才停了下来,与此同时的,就像是刚才的一切又一次的上演一样的,树干之上,又一次的浮现出了树人的脸。
“好了,这样脸上的脏东西就看不到了,舒服多了。”
“……”这一刻,路西菲尔真的是想说……情报量不足,真的是害人,他怎么就不知道树人还有这种骚操作的……还能这么玩的?
似乎是看到了路西菲尔疑惑的表情,虽然这个时候已经不能再来聆听路西菲尔的心音了,但是好歹刚才还是连接在一起过的,他好歹还能够在有限的时间内,大致同步路西菲尔的想法,所以对于路西菲尔现在在想什么,虽然不是很能够了解的清楚,但是大致的想法还是能够猜到的。
于是施施然的说到:“对于我们树人来说,和你说话的这张脸,没有任何的意义,甚至于有没有这张脸都是一样,我们都是树人。之所以显现出这张脸,只不过是对于你们来说,我们更好交流一点而已。正如你现在看到的我是人类的脸。”
说着,他的脸发生了变化,逐渐变得粗狂,牙齿暴露在外,似乎像是未进化完全的野兽一般的,然后又发生了变化,大块的树皮凝结在一起,恍惚一看会感觉像是石块堆积在一起的感觉。最后又变回了人类的脸。
“只要我们想的话,显现的这张脸,完全可以变成兽人的脸,变成岩石人的脸。同样的道理,你就算是在我的脸上写下什么,对我来说也只不过是在皮肤上多了点纹身一样的感觉。”
“……”路西菲尔的眉头微微跳动了几下,总感觉自己的思维和眼前的这个树人的思维是没有办法对到一起的。路西菲尔有些头疼的按了按太阳穴。
果然和人形的种族交流,更多的是语言和文化上的差别,但是与这种非人型的种族交流的话,就是意识形态上的差别了吗!前者不管怎么样,经过了努力的话,还是有可能能够对的上波段的。后者,到底要怎样对上波段……现在路西菲尔可以说是一筹莫展。
“行吧,不说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了,在说下去,我感觉我会被你精神污染的。”路西菲尔伸出手打断了这树人想要继续说下去的架势到:“作为一个树人,还是安安静静的进行光合作用就好了,现在的话,能不能把我放开,让我下去。就在不久之前,我想找到的两个人才从我面前跑过去,而我,就是因为你,没有跳下去和他们会合。”
“你说那两个人啊,我知道啊,所以我才把你拦下来的,甚至于我还把你的气息也一起遮蔽了,那两个人当中的法师可有点厉害哦,我差一点就被他发现了,差点就没有隐藏的住呢。”
“哈?你确定我没有听错?”
“当然没有听错啊,我骗你干什么!”
腾地,路西菲尔的额头升起了一个硕大的十字,路西菲尔不由自主的举起了拳头,拳头上又一次冒出了绿色的火焰在熊熊的燃烧。“我怎么就没有想到,你居然是树人当中那么调皮的一个呢……看来我今天不用我祖传的大蛇薙给你一招刻苦铭心的回忆的话,你是不知道什么叫做乖巧了小老弟!”
“哎!你想做什么!你又想做什么!难道又想往我身上纹身了!?别吧,我不是坏孩子啊!”
“少废话,先吃下我这一招再说吧!”路西菲尔大吼一声,指尖划过空气劈出一道赤炎的火墙。然后路西菲尔的手掌之中开始凝聚起了强大的恶魔之火来。火焰盘旋着汇聚到了一起,飞快的扩大着。
“你是认真的啊,别这样,给个机会啊大哥!”树人终于察觉到了路西菲尔这下动作和架势和刚才有所不同了,急忙大声的说到:“给我个机会解释啊!”
但是,路西菲尔却像是根本没有想要和他说话的意思一样的,继续凝聚着手中的火焰,巨大的火焰球也在飞快的扩大,热浪一阵阵袭来。
而后,路西菲尔猛地将手中的火焰——
“是世界树大人找你啊,要不然你以为我脑子抽了才拦下你的啊,天知道你这个人类居然还是个恐怖分子,妈耶太可怕了,果然妈妈说得对,除了我们树人和精灵之外的其他所有种族心肠都是大大滴坏啊!”
似乎是遇见了几秒钟之后就会降临到自己身上的痛苦,毕竟树人又不能拔腿就跑,只能默默的承受着,树干上的那张脸眼睛紧紧的闭起,嘴里面已经语无伦次的乱七八糟的说起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