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昔日之友
“圣医大人!!”
“没关系的,这不是你的错,是我考虑不周的错。”圣医将目光放在了学院长的身上,表情淡然的看着学院长,像是发问,又只像是只是说着很平常的话一样的:“你说对吧。”
“没错,安吉莉娜,这并不是你的错,既然圣医来找我的话,没有事情的事情的话,你可以先去忙别的事情了。我相信圣医想要告诉我什么的话,现在并不需要你的传达了。”学院长的脸上露出了和煦的笑容如此说道。
安吉莉娜到底不是傻,学院长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她清晰的了解到了,于是立刻点了点头:“那我知道,您们聊着,有问题的话,可以再找我。”
说着,她微微施礼之后,离开了这个房间的大门,只不过在出门的时候,她好像是和什么人打招呼一般的,耽搁了一下才继续离开。
“所以说,现在可以告诉我所谓的优秀学员到底是谁了吗?每一年都有好几个优秀学员从这个学院毕业,非要追究起来的话,大概三百多年前的某届优秀学员还存在在这个世界上,什么情报都不给我就让我盲猜的话,我也是什么都猜不到的啊,圣医。”学院长双手架在一起,在身前搭成了梯子形,同样是一脸淡然的看着圣医。
就一般人被这样突然找上门而言,一定会以为对方是来找麻烦或者是来兴师问罪的,但是从学院长的身上表现出来的感觉来看,他根本就没有这样的担心。
“人是你带来的,你肯定知道他是谁,你肯定是考虑到了他有必要见我一面,才把他带到这里的吧。除了你之外,其他人做不到这样的事情。”
“其实还是有的,只不过他们不像我这样喜欢乱管闲事,仅此而已。”圣医的嘴角挂起了微微的笑意,他随手将大门给推来了,露出了站在门外的那个男人。“而且我也没有什么隐瞒的想法,只不过,就算是我,在你没有表达出确实要见对面的意思的时候,也不能直接将他放在你的面前。”
学院长看了一眼站在门外的那个男人,不由的微微苦笑了一下:“多嘴问上一句,我现在可以拒绝与他见面吗。”
“你当然有拒绝的权利,但是我也有准备让你答应的相应准备。”
“免了,还是进来坐吧,这已经面对面了,再进行这样的对话,也是没有什么意义的了。”学院长随手一挥,被放在办公桌之上犹如小山一般的资料全部开始了纷飞,像是整体搬移了一般的,移动到了房间的角落里面,占据了相当大的一片空间。
圣医和站在门外的男人一起走了进来,他瞥了一眼放在墙角的那些文件,忍不住说到:“要是安吉莉娜看见了的话,一定会不断的对你抱怨的吧。”
“没事,她没看见就好了,等她下次进来的时候,我会处理好的。”
稍微和圣医寒暄了两句之后,学院长的目光才落在了跟着圣医走进来,一直都没有说话的那个男人:“好久不见了……阿尔忒弥斯同学,仔细想来的话,从你毕业开始到现在,确实是有着好多年没有见到你回来了。”
“只不过是没有回来的必要而已。”
阿尔忒弥斯,基尼阿斯学院往昔最为闪耀的一位学员之一,虽然曾经似乎是面对了某个过于强大的存在而导致实力大幅度折损,但是就算是这样的情况下,仅仅只是花费了半年的时间,他就重新回到了原本的高度和地位……不,应该说是在有限的时间内还超越了过去的自己,其天赋之高足以让大多数的人咂舌。
而且最重要的是,不仅仅是实力,就连外表这个男人也是一样出众到了难以企及的地步,之所以这么形容并不是说他帅气的足以成为任何千金小姐和富贵妇人的梦中情人,正好相反的是,他的容貌实际上却是足以能够让任何不知情的男人一见钟情的地步,没错,这个男人的外表一眼看上去,绝对不会让人认为这是一个男人,超过九成以上的人第一次见到他,都会将他当做是一个女孩。
那副容貌,简单的说,出现在男人的身上,简直就是最大的浪费。
“那么按照你的说法,现在就有着回来的必要喽?”
“对此您我心知肚明不是吗?这些内容真的是在有必要进行说明的范围之内的吗?还是说,学院长您已经闲到必须使用这种方法来消磨时间的地步了吗。”阿尔忒弥斯正视着学院长,不卑不亢的如此说道。
学院长静静的打量着阿尔忒弥斯,与记忆之中的那个穿着校服也无法掩饰其瑰丽,不管是在哪都像是闪耀的男孩来说,现在的阿尔忒弥斯虽然容貌并未发生过改变,甚至于更加的漂亮了,但是他的身上,也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几分锐利和坚毅之感。
在他的身上,也不再是穿着当年的那副牧师袍了,而是换上了更加便于行动的合体修身的漆黑劲装,不过在外面却穿上了黑色的风衣,看起来好像是为了携带什么东西,而必须穿着风衣进行掩饰的一样。简单的来说,就是在仅仅数年之间,这个男人已经蜕变到了任何熟悉他的人,再一次见到他的时候,都不由的会为他的转变而感觉到愕然的程度。
隐约之间,学院长从阿尔忒弥斯的身上看到了另一个男人的身影,那是一个诉说着“因为有必要,所以必须去这么做”于是就只身走遍了这个大陆,留下了无数的传说的男人。与依靠天赋而成长的男人不同,那个男人是靠苦行取得领悟的修道士。
“改变的很大啊,阿尔忒弥斯同学,已经到了让我也不得不侧目的程度了。”学院长的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那笑容仿佛就是在说,阿尔忒弥斯就是他的骄傲,是这个基尼阿斯学院的骄傲一样。然而事实上,阿尔忒弥斯能够成长到这种地步,基尼阿斯学院确实是替他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总是要成长的,在校园之中和走出校园可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这不是您告诉我们的事情吗。”阿尔忒弥斯表情不变,丝毫没有因为学院长这个当世最高的大魔公的称赞而有一丝的得色:“而且,现在这个世界危险的很,幻灵海可以在一夕之间被毁灭,剑圣和准大魔公也能在顷刻间死亡,若是不成长起来的话,那么什么下一个瞬间死去的就是我,我也不会感觉到丝毫的奇怪。”
“你想问的,不只是这个吧……不管是塞缪尔剑圣,还是劳伦斯准大魔公,实际上你都没有对他们投注过分的关注吧,你想说的,是没有出现在你话语之中的其他人吧。”学院长的眼睛微微凛然,露出了淡淡的微笑的面庞之上,笑容也缓缓的收敛了起来。
一股无形的压力开始在学院长的身上弥漫了起来,就好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一样的,莫名的压迫感和窒息感开始在这个房间之中开始弥漫。
然而,在同一瞬间的,从阿尔忒弥斯的身上,而是升起了几乎看不见,下意识就会被忽略掉的淡金色的气焰,这气焰并不是因为阿尔忒弥斯的意志才出现的东西,只是因为圣光海对于他的加持,在必要的时候能够替阿尔忒弥斯抵消负面状态的侵蚀而已。其原理就和庇护之加持可以将任何飞行道具给完全防御,使其无法伤害到被加持者是一样的道理。
“哦?你的意识是说,我忘记询问关于安布罗休法师的事情了?抱歉,法师塔和我们教廷之间的关系虽然密切,但是我本人在法师塔之中却没有多少关系,还轮不到我来关心安布罗休法师的程度。”
“你确定你想要知道的是关于塞缪尔剑圣和劳伦斯准大魔公的情报!”学院长的表情冷了下来,猛地就是一声厉喝,然而倏然之间——
咚——!
伴随著想要杀死什么的意志,突然之间无数的剑刃出现在了阿尔忒弥斯的身边,对准了阿尔忒弥斯身上的每一处要害,然后没有任何犹豫的瞬间就朝着阿尔忒弥斯的身上刺下!
“——?!”阿尔忒弥斯反射性地急退,从风衣之中抽出了两柄统剑挡在了自己的身前进行阻挡。
但是,当他这么做的一瞬间,已经有着一只手伸到了他的面前,这是手出现在了阿尔忒弥斯的眼前的一瞬间,周围所有锁定了阿尔忒弥斯的身体的剑刃在一瞬间消失!
这个时候阿尔忒弥斯才总算是回过神来——那个人,那个学院长,根本就还在坐在原本的位置之上,丝毫没有靠近。丝毫咩有多余的任何行动。刚才看见的刀刃,刚才感觉到的袭击也只不过是身体感觉到那份可怕气势时产生的幻觉。
“有点过了,最近你只要谈到了关于那个孩子的话题,你就会这样反应过度,现在整个大陆对于那个孩子的消失,真正关心的也只不过是寥寥几个人而已,但是只要是听到了关于他就反应过去的人,你确实更加少数中的少数。”圣医收回了自己的手,淡淡的说到。
学院长微微一愣,在他那张年轻的脸上,不由的露出了苦笑,他忍不住用双手捂住了自己的脸,向后靠在了靠背之上,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的丝毫没有顾忌到还有圣医和阿尔忒弥斯在身前,靠在靠背上,一瞬间就像死了一样。无神的双眼茫然地望着天花板。
“你们绝对不知道我曾经看见过什么,也不知道我到底了解到了什么。”
“我们确实是不知道,因为从那个结界之中走出来的,仅仅只是您一个人而已,除了您之外,没有其他的胜利者了。”
“胜利者?”闻言,学院长的脸上露出了讽刺的笑容:“那场战争的胜利者,只有一个,而且那个存在取得胜利的方式匪夷所思到了任何人都无法理解的地步,任何人都无法猜测到他到底想要做些什么,到底在追求着一些什么。”
阿尔忒弥斯与圣医对视了一眼,两者皆不清楚学院长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就算是圣医,在这几个月的时间之中,也从未听学院长说过类似的话来。学院长在此刻,口中说出了一个词——那个存在——能够用这种说法来形容,绝对就不是指自己。
除了学院长之外,在那个结界之中理应还有着另外的一个存在,但是那个存在却并没有从结界之中返回大陆,那么……他去哪了?
不过,也仅仅只是透露出了一点而已,学院长那副差点就要死了的样子被收敛了起来,变成了往日的学院长。那个令无数人忌惮和恐惧的那个学院长!
“好了,到这里已经没有什么在谈下去的必要了,阿尔忒弥斯同学,我知道你来的目的,你就是为了路西菲尔吧。”说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学院长的声音都略显沉重了起来:“我实在是想不到,他和你的关系居然能够好到这种地步,甚至于能够让你追上学园岛,出现在我面前的地步。”
“有些事情,必须要去做。道尔顿叔叔试图做些什么,但是你我都知道,他所做的注定是不可能成功撼动名为基尼阿斯学院这个庞然大物哪怕是一点点的徒劳。路西菲尔是我的朋友,是我少数的朋友,我必须从你这里取得真相,取得我应该知道的事情。这样的话,我也能够将这份情报传递给道尔顿叔叔,就算是路西菲尔,也不愿意看到他的父母湮灭在没有终点的复仇道路上的。”
“真相吗……没有多少可以了解到的,很简单,在我们最后的战斗爆发开始前,他就已经死了,因为实在是太弱了,根本就承受不了冲击波的扩散,仅仅只是一瞬间就死了。”学院长面不改色,毫不犹豫的如此说道。言语之果断,足以让任何人相信他绝对没有说瞎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