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劳烦王爷安排了,我同赵小姐不大熟,就是问一声她是否在京城罢了。”
顾嘉瑶虽然担心疑似老乡捅破父亲抄袭诗词的事。
她转念又一想,这几首首词并不是铸就父亲功名路的根基。
只是锦上添花罢了。
何况父亲容貌出众,在当世普遍看脸的习惯下,顾熙才华横溢,容貌绝俗,他几乎是无敌的。
赵小姐只是个商贾之女,她除非拿出证据,否则谁会相信?
英国公虽然不招待见,可也是实打实的开国功臣,而且是所有太祖册封的功臣中排名第一的,勋贵们以英国公为首。
英国公府的背景对顾熙未必是好处,但是在此事上也是助力。
毕竟燕文帝同勋贵们也期望出一个能压一压文人气焰的勋贵子弟。
顾熙虽然是在南方长大,他实实在在是英国公的血脉,嫡长子。
楼里人的疯狂,楼外的人山人海,以及赶过来的人,都印证了顾熙的成功。
大燕的百姓同勋贵太需要一个鼓舞士气的才子了。
全京城造神的背景下,赵小姐很难掀起风浪,无需顾熙出手,有很多人愿意帮顾熙解决非议。
起码现在,没人可以非议顾熙!
慕容泽说道:“说不用上麻烦,她现在住在长公主府,算是长公主的门人。”
“投奔长公主也挺好的,同王爷也不算疏远了。”
睿王都不叫长公主为母亲?
慕容泽淡淡说了一句,“你这话不对,她成了长公主的门人,我就不可能再用她,你倘若不喜她,尽管动手,说不得我还能帮你一把。”
拆长公主的台,让长公主损失仿佛很让睿王开心。
睿王同生母长公主并不亲近,同父亲那边……顾嘉瑶听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
她向睿王屈膝行礼,抬头看过去,顾熙趴在栏杆上,“瑶瑶,过来。”
顾熙身体歪歪斜斜的,喝了不少。
顾嘉瑶稍稍提起裙摆直接向二楼冲,生怕顾熙一时激动整个摔下来。
虽然顾湖等人都在顾熙身边,但是顾嘉瑶依然不放心。
顾嘉瑶穿过跪在楼梯口的文人,脚步轻盈攀登楼梯。
楼里的人看清楚顾嘉瑶相貌之后,纷纷赞叹一声,父亲英俊,女儿也是绝色。
顾嘉瑶已经可见绝美之容,气质文雅,落落大方。
同英国公府的小姐鲁莽不大一样。
“爹,您小心点。”
顾嘉瑶扶正顾熙,拉拢顾熙的衣领,越扯越大了,这可不成。
顾熙轻笑:“怎么来得这么迟?蔡大家等你许久了,你不来,爷就没让她跳舞。”
顾熙放荡不羁,拽着顾嘉瑶坐在雅间的软椅上,豪气干云挥动衣袖,“我女儿到了,可以开始了。”
楼里安静了一瞬,随后乐曲响起,中间舞台出现几个曼妙的少女,随着少女旋转,展现优美的舞姿,舞台中间缓缓上升,高于周围半人高时,中间凸出的一块舞台停下,手持红绸的女子慢慢站直身躯。
顾嘉瑶眸子发亮,比观看南朝舞蹈时认真多了。
蔡大家不愧是舞蹈大师,舞姿曼妙,却不似青楼的南朝舞妓勾引魅惑男人,展现女子身体的本钱。
她更注重舞姿。
舞蹈是艺术,不是勾引男人的手段。
在南朝尚未灭亡时,蔡大家就是南朝皇宫中的舞蹈大师,专门教导公主。
她年过三十,可是舞姿依旧完美,水袖舞动,如梦似幻。
凸起的舞台也只有一米,她却可以旋转,舞动,完成高难的甩袖的舞姿。
不仅是顾嘉瑶,周围的人同样看得如痴如醉。
乐曲停歇,蔡大家手中的十米长的红绸慢慢垂下。
楼里爆发了最为热了的叫好声,以及雷鸣般的掌声。
“太精彩了,太好精彩了,本王现在才明白蔡大家为何会受人追捧,这比……比上次她入宫献舞跳得还好。”
赵王拍着巴掌,高声赞叹,声音洪亮,不少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顾熙就在赵王齐王等隔壁。
“王爷,蔡大家入宫献艺只是陪衬,她难道敢抢走臻美人的风头?当时所有人都在看更年轻,更漂亮,也更得陛下的欢喜,以及南朝文人怜悯追捧的亡国公主。”
顾熙声音清脆,如同水流击打石头一般好听,完全听不出醉意。
蔡大家明亮眸子闪过一抹感激之色。
南朝覆灭,她便如同浮萍一般飘零,从未有人真正关心维护过自己。
顾熙诗词极好,为人也很敞亮,他对自己是纯粹的欣赏,不似其余男人的好色。
听说他对其妻子也是温柔体贴的。
同样是女人,蒋氏比她幸福太多。
不是她偶尔投了母后皇太后的眼缘,她早就被人收为私宠了。
楼里的人露出几分忧心,不想顾熙被赵王折辱。
毕竟赵王的脾气一向狂暴,听不得反对他的话。
顾熙很明显在嘲讽赵王以及臻美人,赵王能轻易饶过他?
顾湖等人已经站起身,堵在门口。
“大勇你们几个保护大哥,以及瑶瑶,宁可自己受伤,也不能让大哥蹭破一点油皮。”
顾湖低声交代,他们是凭着挨揍也要护着顾熙父女周全,毕竟他们打不过发怒的赵王。
顾枝儿保护顾嘉瑶,“别怕,一会儿躲在我后面。”
顾熙举起酒杯,慢慢啜饮,风姿依然,无视紧张的气氛。
众人感叹,不愧是风流名士啊,这派头也是没谁了。
比那些南朝来的文臣名士不知高出多少?
赵王大步走进顾熙的包房,推开顾湖等人,一屁股坐在顾熙旁边,拿起酒杯:
“来来来,顾郎君,我敬你一杯,你说得对,说得都对,是本王错了。”
众人:“……”
他们不敢相信巴结顾熙的人是杀人无数的赵王?!
齐王等人一脸懵逼,何时赵王兄如此谦卑,如此客气?
在燕文帝面前,赵王都敢嚷嚷几句的。
顾熙同赵王碰杯,“大燕已经一统,还了百姓一个太平盛世,王爷等人当大气一些,你们是万人之上的重臣权贵,何苦去为难可怜的女子?您随口一句话,带给蔡大家却有可能是一场灭顶之灾。”
赵王乖觉点头,“对,对,对,你说得都对,顾郎君啊,咱们也很熟了,你送我一首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