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锦容转身,面上带着不加掩饰的杀意,看着跟着自己的这些人:“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宫中不需要第二个声音!“
皇宫也闯了,皇帝也挟持过了,到了现在这个地步,退无可退,便是一开始想着悄无声息地将事情办好,顺顺利利的宫变成功,段锦容现在也沒有了把握,既然如此,还不如拼上一拼!
段锦容手持利剑,当先而出,身后的禁卫军打扮的手下们,宛若一群饿狼,扑了出去,狭路相逢勇者胜!
段穆恒准备的很充足,他留在宫中的心腹兵力,实则是段锦容能够控制的两倍之多,一开始段锦容被打的节节败退,却也沒有混乱,却是皇宫中忠于皇帝的人始终不能真正奈何的了这些亡命之徒,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只是,很快的,有不少人捂着肚子倒在了敌人的刀下,方才的气势如虹,方才严密的阵型,开始出现了混乱,段锦容笑了,反击的时候到了,那是纳兰明秀的手笔,她便是从皇贵妃成了贵妃,也能够做到将泻药巴豆等不易察觉却又发作缓慢的东西混入皇宫中日常用水中。
“杀!“
长剑一举,段锦容身后潮水般淹上了人,又是一阵腥风血雨,方才的敌我强弱形势不说马上逆转,也不是一开始那样一方押着一方打那么明显了。
段锦容身边紧跟着的这些手下个个都是亡命徒,而皇宫中的禁卫虽然训练有素,终究缺少了血气战场的历练,他们这支生力军的加入,尤其是专门去找对方中高级将领刺杀,让被压制的那些叛变的禁军压力大大减少,甚至反击,只是这一下子的势均力敌,皇宫中养的精贵的禁军便有些人退却害怕,甚至有胆小的丢下了手中的武器。
“容王谋逆,其罪当诛,诛杀叛逆,人人争先,临战怯战,犹如此人!“
一位将领一刀砍掉身边丢下武器逃跑的一个手下禁军的头颅,高声喝道,阻止了稍显溃乱的阵型。
只是,这位将领在下一刻,被人砍掉了头颅,段锦容嘴角噙着笑意,他训练的这队死士,果然沒有辜负他的期望。
刀光剑影间,对上的,是昔日的同僚,血色飞舞间,杀戮的,是曾经的兄弟,这场战斗,从一开始,便是悲哀,段锦容却沒有觉得心中愧疚之类的,他唯一遗憾的,便是还是沒有占尽上风,趁着现在是三更半夜,便是有得到什么风声的,也不能够直闯皇宫,什么事情,他们都要等到天明之后,而段锦容,最害怕的便是天明之后,事情还解决不干净,他是收拢了很多朝臣为他造势说话,却不代表他掌控了全部的文武大臣,那些人可恶的只是忠于皇帝的老不死,可是烦人之极:“无疚!“
段锦容冷喝一声,穆无疚便知道了他的意思,手中的武器一顿,然后长啸一声,独特的调子,清朗的音色遍布这一片死亡的区域,段锦容的人精神一震,纷纷指挥着自己人且战且退,直到退到一开始选好的位置不动声色地停住。
身后的那些皇帝的人,自然不会放他们走,甚至以为胜利在望,瞬间便追了上來,下风口处,汇聚了人海,穆无疚微微不忍地蹙眉,也只是一瞬,然后,迅速地向着上风口,段锦容处掠去。
“动手!“
一声娇喝,面上蒙着一层厚厚纱帘的绿裳女子现身近前一座宫殿屋脊之上,窈窕的身姿,随风飘荡,宛若荷叶翩跹的裙摆,便是遮掩了面容,在清冷的月辉下,仍然透着诱|惑与绮丽。
可是,沒有人有心思去欣赏这个女子的美丽身姿,因为,她带來了死亡,可怕的死亡。
纷纷扬扬的药粉伴着女子指尖的挥洒,自空中飘落,迷迷蒙蒙间,宛若一场梦幻的雾,绮丽,却也危险之极。
“啊!这是什么……“
“好痛……“
惨叫声响起。
段锦容的侧妃柳菡萏在双方混战激|烈的时候出现了,她身边带着一批几百人,把守着各个制高点,站在上风口处,趁着今夜东风,将各种迷|药毒药洒下,不分敌我!
数千人,近万人的拼杀,便是再强力的药,再多的药物也不可能扭转战局,更遑论柳菡萏也沒有那么多药材,那么多时间制造出很多的致命毒药,大多数药粉,其实只是颜色诡异的普通粉末,死的人终究是少数,但是身边方才还好好的人,沾上诡异颜色的粉末后,下一刻不是全身溃烂而死,便是七窍流血而死,他们的样子太过凄惨,让人胆战心惊。
有不怕死的,却有更多的人害怕这样惨烈的死法,投降变得不那么让人难以接受,而且,皇帝自始至终未曾出现,而段锦容,则是堂堂的皇子,都不是傻子,不是所有人都想要给可能已经沒有了的皇帝陪葬的,投降这种事情,有一就有二,当第一个人放下武器的时候,第二个人便不那么犹豫了。
段锦容赢得很惨,但是终归是赢了,他看着遍地的死尸,笑的却是志得意满,他站在高处,高声呼喊:“父皇已经不幸遇刺身亡,临终前留下遗命,着本王克继大统!若有反抗者,格杀勿论!“
随着段锦容的声音落下,熊熊的烈火包围了他身后巍峨的宫殿,皇帝寝宫大火燃烧,将所有的宫人全部化为了焦炭,奥,里面还有先皇的遗体,这是多么完美的结局。
打扫战场,搬抬尸体,将那些血色狰狞全部用粉饰太平的方式掩盖,纳兰明秀來到这里的时候,见到的便是这样的场景。
段锦容主动给自己的母妃见礼,柳菡萏则是远远地站在一旁,怔怔出神,不知想些什么,纳兰明秀沒有搭理她,直奔自己的儿子而去。
段锦容看到纳兰明秀眼睛一亮,他想要告诉对方自己成功了的好消息,只是,得到的是纳兰明秀变了调子的质问:“他呢?“
“你父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