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廷清闻声压根就没有当回事,两年没有碰上裴姝怡,他憋得都受不了了,就算现在有地震,也要跟裴姝怡做一场再说,尤其是突然的敲门声吓到了裴姝怡,让她浑身都绷紧了,他哪里还克制得了?
“姝怡。”裴廷清喘息着沙哑地叫着裴姝怡的名字,伸手握住她的小半张脸,用手指将她散乱的头发拨开,这个动作缱绻温柔,漆黑的房间里他的眼眸里盛着光,灼热而又亮晶晶的,他凑过去亲上裴姝怡的唇。
不像那天在舞台上的冰冷,此刻他的唇柔软而又火热,熟悉的气息和感觉一瞬间裹挟住裴姝怡,她娇软地叫了一声大哥,注意力完全被转移,裴姝怡颤抖地闭上眼睛,两手搂住裴廷清的脖子。
大概是许久没有在一起的缘故,他那双厚实的大手从她的头发往下抚上她的背部时,她的反应比任何时候都要强烈,浑身战栗着,每一处神经都紧绷起来,血管游走似乎快要爆裂一样。
“放松姝怡。”裴廷清厮磨着裴姝怡的唇,他难以抑制地低吼一声,修长的眉宇痛苦地紧皱在一起,额头上的汗珠也在这时滚落而下。
生命中最重要的一部分,在遗失两年后,终于在这一刻重新找回,裴廷清的整颗心都被填满了。
他再也不用一个人坐在漆黑的房间里抽烟,或借酒抵挡着无边的思念,忍受着不能相见的煎熬和痛苦,多少个夜晚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两年来的每一天默默地关注着她的一切,却拼命地控制着自己的冲动不见她,每一次都在跟另外一个自己做斗争,反复纠结,他自己都快要把自己逼疯了。外面的踹门声始终没有停下来,大半夜的惊动了其他的住户,哪怕是客厅的黑暗里太过投入的两个人也做不下去了。
裴姝怡想到上次项宇曜兴师动众把警察都叫过来了,她稍微清醒过来,脸埋在裴廷清的肩膀上,手指摸着他的耳朵喘息着叫他,“大哥。”
“在。”裴廷清的脸上早就结了一层冰,想立马废了项宇曜这个情敌,他动作一顿,随后在裴姝怡汗湿的脸上啄了一下,“乖,忍一会。等我先解决了项宇曜,再来疼爱你。”
裴姝怡:“…………”
这话说的好像欲求不满的那个是她,并且他这架势似乎要跟项宇曜决斗一样,就差没有撂袖口了。
裴姝怡想说些什么,身侧传来悉悉索索的穿衣服响动,处在黑暗里裴姝怡顿时又有些害怕了,连忙伸手拽住裴廷清的衣角,“大哥。”
裴廷清以为裴姝怡要护着项宇曜,他的醋劲一瞬间又冒出来了,沉着脸色拉开裴姝怡的手。
他走过去把室内的灯全部打开,随后大步返回沙发边,蹲身在裴姝怡的膝盖边。
裴姝怡衣衫不整地坐在那里,红着眼睛可怜兮兮地低头看着裴廷清,这个样子像是被人抛弃的小宠物一样,不安又忐忑地瞅着面无表情的裴廷清,“大哥?”,叫着伸手要去抱裴廷清。
“穿好衣服。”裴廷清说着语气已经柔和下来,以往她对他多抗拒,总是不给他好脸色看,而如今她是越来越温顺乖巧了,大概是两年的分离和不管不问,让她怕了吧?
体会过失去的痛苦,才会更加珍惜,但裴廷清并不是有意冷落裴姝怡,也不是借此让她认清他的重要性,这段感情里他不在乎谁付出的更多,无论是最初那个总是竖起浑身的刺伤他的裴姝怡,还是眼前这个任他欺负的小白兔,他都爱到了骨子里。
裴廷清帮着裴姝怡整理衣服,凑过去用炙热的唇一点点吻去她脸上的汗水,声音低沉,透着浓浓的疼惜,“傻瓜,我真的不会再走了。”
“嗯。”裴姝怡含泪点点头。
裴廷清在这时单膝跪地,将裴姝怡的左手置于他的掌心,随后他拿出那枚戒指,以虔诚的姿态给裴姝怡套上无名指,他用霸道不容置疑的语气说:“以后就戴着,不能再放家里。”
裴姝怡愣了一下,想解释说是因为在杜诗娴面前不方便戴着戒指,但低头看到裴廷清单膝跪地的样子,她眼睛里顿时一酸,泪珠子一下子滚落出来。
每次他要给她戴戒指时,都是以这样虔诚的姿态,仅此她就能知道他有多珍视自己。
裴姝怡好想抱着裴廷清,在他怀里大哭一场,但外面传来不断的踹门声,破坏了所有的氛围,她觉得真有必要和项宇曜说清楚了。
裴廷清从地上起身拉住裴姝怡的手,走去外面打开门,先用日语跟其他几个住户道歉,让他们去休息。
项宇曜看到裴廷清后,他愣了一下,目光落在裴姝怡和裴廷清紧握在一起的手上,他明白了什么,抿着唇艰涩地问:“怎么回事?”
裴姝怡还没有回答,手下又是一紧,裴廷清用着要把她捏断的力度,却是一脸平静地对项宇曜说:“不好意思,我们夫妻间小吵小闹影响了你,没什么事,现在你可以回去了。”
项宇曜拧着眉头凌厉地锁着裴廷清,过了一会才记起来自己在国内见过裴廷清,也知道裴廷清的身份,那么裴廷清就是裴姝怡的男朋友?
难怪他查不出裴姝怡的真正身份,裴廷清虽然不在裴姝怡身边,但仍旧把裴姝怡保护得太严密。
项宇曜点点头,看向裴姝怡,他似笑非笑地问:“你和你的男朋友同姓?”
裴姝怡闻言身子一颤,咬了咬唇不知道该怎么回应项宇曜,她其实很想说自己爱的就是自己的堂哥,但她不敢肯定裴廷清愿意不愿意承认这段畸恋。
正忐忑不安间,裴廷清的声音在裴姝怡耳边响起来,“男朋友?我想你搞错了,我和姝怡从很小就认识,如今她是我的未婚妻。”,他说着把两人相扣的手指举在项宇曜的眼前,让项宇曜看到那一对戒指。
裴廷清表面上始终都是不动声色的,“我知道你喜欢姝怡,之前我没有在这边,让你有了可乘之机,如今项主编可以放弃了吗?”
两人无名指上的戒指刺着项宇曜的眼睛,他的眸子里抿入一抹痛色,没有想到裴姝怡已经和别的男人订下了终身,灯光下他眉宇苍白地凝视着裴姝怡,“是这样吗?”
“是。”裴姝怡甚至没有犹豫一下,她干脆直接地应下这一个字,抬头迎上项宇曜的视线,“如果你还是不相信的话,那我证明给你看好了。”
很明显项宇曜没有那么好打发,裴姝怡估摸着裴廷清这霸道的性子要跟项宇曜动手,到时候别像对蔚承树那样,直接拿出枪来。
这样做未必能真正让项宇曜死心,或许会适得其反。
裴姝怡一顿,忽然拽住裴廷清的手腕,上前一步猛地将他推到墙壁上。
在裴廷清自己还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时,裴姝怡伸手抱住裴廷清的脑袋,把他的脸拉下来,她顺势踮起脚尖吻上裴廷清的唇。
“嗯?!”这一声是裴廷清发出来的,他一直都是云淡风轻、高高在上的姿态,从来没有像此刻这么失态被动过,完全没有想到裴姝怡有一天会强吻他,并且还是在第三个人面前。
但不可否认他喜欢这样的意外,刚刚还在担心因为对其他人承认了他们的关系,裴姝怡会害怕、逃避,此刻她用实际行动对别人证明她是他的女人,他一个人的,让其他所有的追求者趁此死心,裴廷清心里怎么可能不狂喜?
裴姝怡刚一吻上来,他上一秒钟压下去的欲望顿时又苏醒了,下身的火热顶着裴姝怡,若不是被裴姝怡的身体遮挡着,他该有多狼狈?
也只是那么几秒钟的时间,裴廷清抬手捧住裴姝怡的脸,化被动为主动,激烈地回吻着裴姝怡。
“唔…………”裴姝怡心里也无比的激动,那么久以来她渴望着对第三个人承认她和裴廷清的关系,可以很骄傲地告诉其他人这是我的男朋友…………不。
刚刚他说他是他的未婚妻,那他就是未婚夫了,裴姝怡喜欢这样的定义,就像是成为合法夫妻一样,这让她觉得他们两人不再仅限于地下情侣的关系,他们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拥抱、接吻,甚至是秀恩爱。
裴姝怡的眼睛都湿润了,因为年少,不用承担那么多,所以在下定决心后,她可以无所顾忌地去爱。
不管项宇曜怎么看待她,她只知道自己必须要裴廷清这个男人,不允许其他任何第三者的插入,也不能因为项宇曜,而让裴廷清误会,质疑她的感情。她所求的只是这样一份纯粹简单的感情,背叛全世界,跟所有人为敌,她也要爱裴廷清。
而结果证明,裴姝怡的这种方式,确实是最伤项宇曜的,他看着那忘情拥吻的两个人。
那样的画面生动温柔,他琥珀色的眸子里抿入一团猩红色,原本就攥在一起的拳头,此刻手背上的血管都显现出来了。
其实若不是裴姝怡吻上裴廷清,他完全有理由打裴廷清一顿,然后像是护花使者一样理所当然地把裴姝怡带走,但裴姝怡向他表明她和裴廷清是两情相悦,如此他连自欺欺人的借口都没有了,除了死心外,还能怎么样?
他不可能强取豪夺,去跟另外一个男人争一个并不爱他的女人,那样棒打鸳鸯的行为是最卑鄙、最卑贱的。
项宇曜只觉得自己的心像是一下子碎了一样,原本以为自己这辈子不会再爱上第二个女人,如今好不容易爱上了,却依旧没有得到。
他再一次受伤,不知道从此以后会不会失去爱别人的能力,但可以肯定的是他更加像行尸走肉了吧?
项宇曜用力地闭上双眸,松开握在一起的手指,没有再看裴廷清和裴姝怡,他转过身往电梯那里走去,高大的背影挺得很直,却依然掩盖不了浑身的落寞和悲凉。
而裴廷清和裴姝怡仿佛早就忘记了项宇曜的存在,也不知道项宇曜什么时候走的,半晌后裴廷清腾出一只手打开身后的门,在此期间他的唇没有离开裴姝怡。
“砰”的一下关上门,裴廷清俯身将裴姝怡压在门板上,压制两年的感情一下子爆发出来,彼此都太渴望彼此,裴姝怡整个人也跟着陷入欲望的漩涡,仰着头脖颈构成一条优美的弧度。
她的一张脸晕染成粉红色,被汗水浸湿,头发贴在额头上,说不出的妩媚动人,一双星眸半睁半闭着,那里头映照着灯光,迷离而又恍惚,“大哥…………”,裴姝怡的手抓在裴廷清的手臂上,指甲在他蜜色的肌肉上划过很深的痕迹,她哭泣着断断续续地叫裴廷清,“大哥…………大哥…………”
裴廷清凑过去用火热的唇吻住裴姝怡,他粗喘着嗓音沙哑到了极致,却是用霸道又深情的口吻命令她,“叫我的名字姝怡…………叫我廷清,我想听你这样叫。”
“嗯?”裴姝怡听到裴廷清的话,她的脑子仍旧处在混沌状态,半天没有照着裴廷清说得叫他。
除了在吵架生气时,连名带姓地叫他“裴廷清”,其他时候她一直“大哥、大哥”地喊,软濡动人能让他一颗心都化了,骨头也酥了,尤其是在这一时刻,叫着大哥每次都能让他更疯狂。
而这次他还想听到爱人之间最亲昵的呼唤,裴廷清眼瞧着裴姝怡的神智都有些不清了,他偏过头咬着她最敏感的耳朵,克制着自己,用沙哑温柔的声音诱惑着说:“姝怡,叫我廷清,我爱你姝怡。”
“大哥。”裴姝怡整个人止不住一阵颤抖,她的脑子一懵,长时间处在一片空白里,仿佛只是听从指令,不自觉地叫出来,“廷清…………廷清…………”
裴姝怡这样的表现,让征服欲强大的裴廷清身心都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最野性真实的一面在这一时刻表现到极致,“再叫姝怡,叫我的名字。”
“廷清、廷清…………”
这一夜过得似乎特别快,最后一次回到床上的时候,窗外的天色已经亮了起来,裴廷清终于暂时满足了,仿佛耗尽了生命一样,精疲力尽地瘫在裴姝怡的身上,说好舒服、好想死在裴姝怡的身上。
“嗯。”裴姝怡应着,却早就没有了意识,闭上眼就睡过去,而裴廷清也是保持着那个姿势,死死抱着裴姝怡,满足地闭上眼睛。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裴廷清稍微恢复了体力,便又弄醒裴姝怡,让她陪着继续做,然后累了再休息,醒来还是继续…………如此循环下去,直到中午时裴廷清才总算要够了,休息一会起身抱着裴姝怡去浴室洗澡。
裴姝怡始终都是浑浑噩噩的,再加上没有吃东西,整个人更是提不上一点力气,被裴廷清伺候着洗过澡后,再躺回床上,床单已经换过了。
下午五点的时候,有夕阳洒在大床上,沉睡中的裴姝怡唇畔含着浅笑,两排乌黑纤长的睫毛颤动着,裴姝怡下意识地抱住身侧的人,“大哥。”
然而却扑了空,裴姝怡浑身一僵,顿时清醒过来,她睁开眼睛猛然坐起身,整张大床上只有她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