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晏晏随即转移话题,问起魏月婉的事儿。
“三婶,那魏月婉来咱们家是小住还是……”
周氏道:“你祖母说魏月婉来是长住还是小住,不过最近你二叔下了衙都在慈恩堂用晚饭。我和你三叔猜测,老夫人有意让你二叔纳魏月婉为妾。”
“魏月婉这人看着文文静静,长的也挺标致,不过,她好像有二十二了,怎么还没成亲?”
“你祖母说魏月婉是因为先后替她祖父祖母守孝耽误了婚事,她兄长二十四了还没能娶妻呢!”
林晏晏了解了,孝制便是如此,运气不好家里长辈接连离世的话,不但耽误终身大事还耽误前程,这都是没办法的事儿。
“你别看魏月婉温温柔柔,细声细语的,听说她可能干了,十四岁就开始掌家。”周氏道:“我觉得你祖母让她来,不单单是取代你二婶,还要取代我,不过,我无所谓,以前没当家羡慕当家的,自己当过家才知道当家的难处,有操不完的心,我巴不得赶紧把这烫手山芋交出去,落得个清闲。”
林晏晏失笑:“三婶这是淡泊名利了呀!”
“就是个虚名,哪有利?利都被你二婶拿走了,剩下一堆烂摊子。”周氏悻悻道。
林晏晏心说:可是您当着这个家,我才没有后顾之忧。罢了,若那魏月婉是个好的,她无所谓谁当家,但若是心术不正,那她是不答应的。
林晏晏留了四朵绢花给莜莜,剩下两朵让锦心带回去。
“小姐,这不是要送给四小姐的吗?”锦心问。
“是给她的,但要她自己来取,晚饭后你去请她来墨渊阁,就说我有礼物送她。”
只有让林芃芃进了墨渊阁,她的戏才能开唱。
此时,萧潜和陆昭南带足了人手,以明日御驾要经过此地,必须再次排查隐患为由来到长宁街。
两人兵分两路,萧潜从街东头开始查,陆昭南从街西头开始查。
之前都是随便应付一下,查到香料铺子时,陆昭南翻出这家店铺在顺天府登记的册子,问掌柜:“你叫什么名字?”
掌柜的盯着陆昭南手中的册子,手心里直冒汗,故作淡定道:“官爷,前几日不是查过了吗?”
“查过就不能再查了?明日御驾亲临,不容有半点差池,问你什么就答,叫什么名字。”陆昭南沉着脸道。
“鄙姓张,叫张启。”
“你这家铺子是何时登记的?”
掌柜的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小的忘了具体的日期,反正开了好多年了。”
“到底开了几年?”
“七年……还是八年?”
陆昭南冷哼:“自己的铺子开了几年都不记得,带走。”
“官爷,小的只是记性不好,小的是良民,小的没做错什么呀!”掌柜的大惊。
“记性不好就是错,带走。”
随即,陆昭南又进了对面在装修的铺子,直接把正在干活的几位工匠给抓走。
在香料铺子附近摆算命摊子的瞎子见事儿不妙就想跑,关胜早就盯上他了,一把将人给摁住,谁知瞎子竟是武功高强,一个错步,绊倒关胜,反手一拧,来了个背摔,趁机要跑。
众捕快见状,一拥而上,饶是瞎子武功再高,但挡不住对方人多,很快被控制住。
陆昭南给手下使了个眼色,几个捕快闪进两家铺子,随即铺门被关上,外面贴了封条。
街上看热闹的人只看到这几个人被抓了,铺子被封了,压根没留意到还有捕快留在了铺子里。
萧潜那边也很顺利,为了不打草惊蛇,他和陆昭南故布疑阵,抓了好些个不相干的人,封了十几家铺子。
离开长宁街后,两人换了官服,又折回,悄悄地从店铺后门进了店铺。
“大人,铺子里发现几桶火油,而且这里有密道。”关胜和兄弟在香料铺的桌子底下发现了密道。
萧潜亲自下密道,须臾上来,脸色惨白。
“怎么样?”
“他们果然在此挖了密道,将火药埋在了底下。”
陆昭南也是后怕不已,要是他们没发现密道,明天可就要出大乱子了:“这些贼人好生狡猾,只是你怎么知道这铺子有问题。”
萧潜先前回衙门,立马就从吏房调取了这条街的商铺登记册,然后召集人手,吩咐他如此这般行事,他还以为萧潜只是发现了北狄细作,没想到居然找到了火药埋藏地点。
萧潜神色复杂:“是晏晏发现的。”
这个女人太厉害了,只是拄着拐从这里经过,便用嗅觉和听觉以及细微的观察力和超强的判断力找出问题所在。
但他也知道,事实并非看起来这么轻松,找出这两个埋藏火药的点,林晏晏耗费了极大的精力,以至于最后站都站不稳了。
陆昭南瞠目,怎么又是林晏晏?这女人能不能不要这么神?
“她从扬州回来了?”
萧潜道:“明天你就知道了。”
“知道什么?”
萧潜勾了勾嘴角:“知道她这些天到底去哪了。”
陆昭南酸溜溜:“我觉得你跟林晏晏之间有很多秘密。”
以前萧潜跟他无话不说的。
萧潜只做没听出陆昭南话语里的酸味,吩咐关胜:“把火药都搬出来,先搬到后院。”
然后拍拍陆昭南的肩膀:“你即刻回衙门审问嫌犯。”
“那你呢?”
“我必须马上进宫一趟。”萧潜觉得长宁街闹出这么大动静,这场阴谋的背后之人肯定会派人来确定埋在地下的火药有没有被发现,他要派人在这里设伏,守株待兔,而他手里的人不够,得问父皇借兵。
林晏晏根本就不担心萧潜那边行事是否顺利,她相信萧潜一定能处理好。
她亲自下厨做了几道菜,等景元回来吃饭。
结果到了饭点,只余安回来了,说公子进了甲班,甲班的学子非要公子请客,公子不好推辞,被拉去了畅意居。
林晏晏问:“公子身上带了多少银子?”
“就一张百两的银票,还有些碎银。”
林晏晏让锦心再去取二百两银票来给余安:“你给公子送去,既然要请客就放开了请,别省钱。不过你也告诉公子,以后要请客只请他想请的。”
敲竹杠这种事,偶尔被敲一次无所谓,但不能真把景元当冤大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