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蓁蓁看着林晏晏扬长而去,气的跺脚:“你以为你是谁?郡主了不起吗?跟我这耀武扬威,什么东西。”
“大姐说的没错,你就是个从来不知反思自己过错的人,抢大姐的未婚夫抢的那叫一个理直气壮,你幻想着,自己终成晋国公府长孙媳,从此风光无两,幻想着一直压你一头的大姐从此一蹶不振,终日以泪洗面。谁知老天却是有眼的,害人终害己。”林芃芃不知从哪冒出来,语气轻蔑,极尽嘲弄之事。
“林芃芃,信不信我撕了你的嘴。”林蓁蓁暴跳如雷,面目狰狞像个疯子。
林芃芃嗤鼻:“你看看你自己现在像什么?像一只困兽,被嫉恨囚禁着,又无力挣脱的困兽。心比天高,可惜没有本事,你能怎么办?别说自己命不好,运不济,承认吧,你就是不如大姐。”
林蓁蓁眼睛都红了,挥手就要打。
林芃芃抓住她落下的手,这次没有嘲讽,没有蔑视,而是带着几分痛惜:“二姐,为何一定要跟别人比,做林蓁蓁不好吗?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不是吗?”
她也是跟莜莜相处多了,才想明白这件事。
做自己,做自己喜欢的事,每天开开心心,仰问天无愧,俯问地心安,这样的人生不好吗?
仿佛有什么东西狠狠地敲在林蓁蓁心上。
做林蓁蓁……可林蓁蓁该是什么样的?
她从懂事起,母亲就总跟她说,你不是长房嫡女,你没晏晏那样好命,你要比晏晏更乖巧,你要付出更多的努力,才能弥补出身上的不足,大家才会喜欢你。
所以她从小就学会了怎么在人前讨巧卖乖,所以她琴棋书画一样都不肯落下,林晏晏会的,她要比林晏晏更好,林晏晏有的她都要拥有。
她这十八年活着的唯一目的就是超越林晏晏,把林晏晏比下去。
从没有人告诉她,要做自己啊!
曾经有个机会摆在眼前,她拼命争取,差点就可以达成心愿,谁知跌落的更惨。
她总以为机会还会有,可是……母亲死了,她又要守孝三年,三年后,她都二十一了,她还能又机会吗?
是,芃芃说的没错,她就像一只困兽,被嫉妒、愤怒、不甘支配的困兽,拼命挣扎却怎么也挣不脱这个牢笼。
她没有机会了,只想把林晏晏从云端拽下来。
可她却是个无用的,她做不到。
林芃芃见二姐茫然又沮丧的样子,默默地叹了一气。
希望二姐能想通吧,不然二姐离疯魔也不远了。
皇上把先皇的潜邸赏给萧潜的消息不胫而走,在无数人心中掀起惊涛骇浪,各种揣测圣意。
不管怎样,维持了多年的两虎相争的局面已被打破,很可能将形成三足鼎立的局势。
第二天上朝,萧潜发现朝臣们明显地跟他客气起来,还有人会主动过来跟他打招呼,半干不尬地跟他聊几句。
至于赵王和靖王的反应就很微妙了,赵王对他一如既往,见面叫声十弟,笑微微的,没有过分亲昵,也不疏远,而靖王见到他眼中的怨毒已经不加掩饰。
萧潜以为,能把不痛快摆在明面上的人还好对付一些,倒是那些惯会掩饰的人更难对付。
反正事成定局,他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走一步看一步。
二月初二,同源楼分店开张。
虽然林晏晏什么宣传也没做,只邀请了当初拍卖会上收到贵宾卡的客人,就这么开张了。
不过这些贵宾里,林晏晏把朱子玉给排除在外了。
林晏晏没有出面接待,毕竟她是女子,不方便应酬男客,所以,她让周大同入股,有成国公府加盟,会方便许多,这不,今天在外接待客人的便是周大同的四叔。
周大同估计要等月末才能回来。
“晏晏,你太不够意思了,为何不找我入股?偏生把这门赚钱的生意给了周大同那厮。”陆昭南幽怨道。
“就算不让我入股,你也考虑考虑下萧潜,他可是很缺能生钱的路子。”
萧潜瞪了他一眼,说什么呢?当着晏晏的面揭他的短。再说了老子刚得了五百两黄金,哪里就穷了?
陆昭南不以为然:“你瞪我干嘛?我有说错吗?”
萧潜捡起一块芸豆糕塞陆昭南嘴里。
吃你的吧!
陆昭南没提防,被塞的说不出话来,指指林晏晏,唔唔啊啊的,示意林晏晏管管萧潜。
杨琸君嗔他:“你就闭嘴吧,他们迟早是一家子,要你操这份闲心。”
陆昭南:呃……
对啊,晏晏迟早是萧潜的媳妇,晏晏的还不是萧潜的?
羡慕萧潜如此好命。
萧潜无语,这话还不如不说,靠媳妇很光荣吗?
“还有,你也别抱怨晏晏不让你入股,想想你自己的身份,如果你是这家店的二东家,还有几个人敢来这里吃饭?”杨琸君道。
陆昭南:呜呜……
他陆小王爷怎么就这么惨!
林晏晏忍俊不禁,她确实是这么考虑的,才没让陆昭南入股。
“小姐,这是今日前来捧场的客人的名单。”伙计送来一份名册。
林晏晏接过来翻了翻,诧异地看到了朱子玉的名字。
没给他发邀请,他居然来了。
再一看,朱子玉的名字是跟八皇子的名字写在一起。
“怎么了?”萧潜见林晏晏眉头蹙了蹙,还以为来的客人太少。
“没什么,看到了朱子玉的名字。”
陆昭南嘴里的芸豆糕还没完全咽下去,含糊道:“这厮怎么还有脸来。”
萧潜比陆昭南更不爽,上回朱子玉匿名给晏晏送茶花可是闹出不小的动静,因为他忙,也是不想把事情闹大,所以暂且放过朱子玉,没想到这厮没脸没皮的。
“改天收拾他。”萧潜道。
“算了,别多事,随他吧!这边反正不是我管事,他爱来送钱就让他送呗!”林晏晏不以为意。
陆昭南附和道:“说的也是,反正他再怎么折腾也没用。”
萧潜心说:老子心里不舒服啊,自己的女人被别的男人惦记着,能舒服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