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研究生报道。
江雁声要送她去学校,裴歌正愁不知道怎么拒绝,他就来了个工作上的加急电话。
他讲完电话,将手机揣进裤袋里,裴歌就善解人意地开口:“你工作这么忙啊?那就不用送我了,我自己打车去学校。”
男人定定地看了她几秒钟,随即缓缓一笑,“江太太今天开学,再忙也得抽出时间。”
裴歌垮下脸,眼睫眨了眨。
江雁声顺手拿了她那个超大size的包,牵着她手,“走吧。”
报道时间是上午十点。
临大还是跟以前一样,这座拥有百年历史的大学跟两年前比几乎没有任何变化。
裴歌只让江雁声送到校门口。
车子停下,她连头都没回,伸手去推车门,身后江雁声叫住她:“裴歌。”
她疑惑地回头看着他。
他说:“晚上我来接你。”
裴歌咬了下下唇,眨眨眼,说:“可是晚上我约了阿清吃饭。”
说完她就准备下车,却被江雁声一把扯住了手腕,一下给拉了回来。
她猝不及防,跟着就被按进了座椅里。
这里是校园门口,车门还半开着,他就敢这么大胆。
江雁声压根不会在意这些。
他一手掐着她的下巴,一手掌着她的腰,低头含着她的唇,在上头肆意地碾着。
“江雁声……”她讲不出来一句完整的话,脸色因着突如其来的亲吻染上淡淡的殷红,那双眼睛像沾了水一样晶莹。
他语气有些逼仄:“吃饭可以,晚上得回来住。”
趁着这个空隙,裴歌得以说话,她道:“我现在不住校,以后也是要住校的。”
他放开她,两人都有些喘。
江雁声贴心地替她整理着衣服,头发,最后视线落在她略微红肿水润的唇上,那眸色逐渐加深了。
她从包里翻出小镜子来,对着照了照,又补了补唇上的口红。
外头是历史感厚重的临大校门,走在这片天空下的学子从里到外都带给人一种意气风发的自信感。
江雁声收回视线,眼神幽幽地落在裴歌脸上,他跟她说:“江太太,大学里诱惑太多。”
裴歌懊恼地看着自己用口红都遮不住的唇,表情有些烦躁,又有些怨怪。
她根本就不睬他,兀自推门下车:“我走了。”
裴歌今天穿的很大学生,踩着平底鞋,背影袅袅地朝那道大门走去,周围的一切都被虚化了,只有她才成了风景。
她继续进修经济,学管理。
金融系研究生的大楼坐落在临大的西南角,从教学大楼到学生宿舍,占了很大一片面积。
她的导师姓叶,是位老教授。
但裴歌敲响那扇门走进去,扫眼望去,偌大的办公室空无一人。
窗外梧桐枝上,不知名的鸟儿鸣着。
她抱着资料往里走,忽地从办公桌后来站起来一个人,裴歌眉头拧起,却在看清对方时愣住,拧眉:“陆师兄?”
陆晔将手里的书啪地一声放到办公桌上,拍拍手上的灰,他笑看着裴歌,道:“真是巧,这下咱们真成同门了。”
“原来你当初也是叶教授手下的人呐……”
陆晔点点头:“对。”
说着裴歌看见他从抽屉里拿了一方毛巾出来,走到窗边那个水龙头下沾水拧了拧,然后回到刚开始的位置开始擦桌上沾满灰尘的书。
裴歌走上前,将怀中抱着的资料放下,她倚着桌子问他:“你……不应该已经毕业了么?”
按照时间推算,陆晔现在应该已经研究生毕业了。
今日天气很好,才上午十点,外头已经是艳阳高照。
办公室还是那种老旧的略显年代感的格局,一整排的大窗户,金色的阳光穿过梧桐树叶的缝隙争先恐后地涌进来。
空气中飘着被陆晔擦下来的扬尘。
他开玩笑一般跟裴歌说:“是啊,本来以为今年终于可以摆脱那个小老头了,哪知道最后还是着了他的道,现在继续跟着他,再混个博士学位。”
裴歌了然地点点头:“原来是这样。”
两人聊了这么久也不见有人进来,四周安静得好像时光被冻结了一般。
她问:“教授呢?我今天是来报道的。”
陆晔终于把那几本尘封在柜子底下的书给擦干净了,他将这几本泛黄的书籍整齐地堆在一旁。
这才恍然大悟地道:“对,报道……教授在外地出差,所以接下来一个月你是看不到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