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裴歌能察觉到,他在讲电话的时候有时不时地看看自己,他大概是害怕她会觉得不耐烦。
但这个电话又没办法推掉,所以姿态就显得有些小心翼翼。
可裴歌从头到尾都没有任何反应,相反的,江雁声的声音很好听。
他不紧不慢地跟对方通话时,低沉轻慢的声线还渐渐成了她的催眠曲。
在酒精的作用下,耳边像走了一段大提琴D调,她很快就睡了过去。
之后醒来人已经在床上了。
他倾身上来,压着她的腿,低头就开始亲她。
任何一处都不放过,裴歌头脑发热,她咬着唇,细碎的声音从口中发出:“我没洗澡。”
他抬头,说:“洗过了。”
裴歌眨了眨眼,自问自答的方式:“洗过了吗?”
“我帮你洗过了。”
他一路肆虐,裴歌小脑被酒精占领高地,就是平常清醒的时候她都不是他的对手,更加不用说是此刻。
这种事情,其实两个人还挺默契。
情到深处,她也能得到想要的快乐。
但刚开始时两人的尺寸还是有些不太匹配,不过这点不需要烦恼。
每当她因为这点皱起眉头时,江雁声总会笑她。
她说自己明天还要去学校,让他快些放了她。
江雁声口头上答应了,但手上动作愈发没了章法。
那些暧昧的红痕还专挑她脖子那些地方弄,甚至是不留上就不罢休的那种。
裴歌恼了,推搡着他,语气又有些委屈,说:“让别人看见,多不好,你别弄了。”
他看她一眼,指腹擦过她那形状好看的锁骨,说:“看见就看见了,你结婚了,这事正常。”
但裴歌不想,她更加不想在大热的天再穿高领的衣服将自己裹得紧紧的。
热不说,看起来也很奇怪。
但紧接着,她还未开口,就听他装作漫不经心一样地问她:“今天你们导师不在,谁带你的?”
这话里有坑,裴歌不用脑子想也知道。
这才结婚多久,她或多或少也品出些东西来,这男人占有欲有些强。
她不准备说具体的人名,只打算随便将这件事给糊弄过去:“不是说了么,就同门的一个师兄。”
江雁声对这个回答不是很满意,他折腾了她一番,又问:“叫什么名字?我认识吗?”
裴歌一怔,抓着他赤裸的手臂,指甲几乎要陷进肉里去,说:“你都没读过大学,又没去过我们学校,你怎么可能认识?”
极其危险的发言。
后头她就更不要想安生了。
他翻来覆去地折磨她,裴歌求饶也没办法。
人一直在顶峰不下去也难受,云端再好也有种不真实的感觉,她觉得自己像一条濒临渴死的鱼。
天边泛起虾背青,一轮红日从城市的地平线上缓缓升起,破开沉寂了一夜的天空。
窗边的窗帘随风荡着,室内才彻底偃旗息鼓。
空气中还带着暧昧的气息,墙上那副她的写真照在这雾蓝色晨光里显得朦胧妖艳。
她不知道别人的婚后生活都是怎样的,但她自己总觉得有些奇怪。
为什么有的人好像有无穷尽的精力呢?
折折腾腾大半个晚上,早上还能按时起床去上班,然后一整个白天都在公司里挥斥方遒。
而反观裴歌,她事后直接睡了个昏天黑地。
彻底陷入沉睡之前她还在想,改天一定要向圈子里的太太们打听打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