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箱子搬上车,裴歌靠着车门抬头仰望着天空,心里忽地有些感叹。
折折腾腾回到家。
刚进门,她就被他压在房门上低头亲了个结结实实。
她一度快要喘不过气,却只能瞪着眼睛气呼呼地看着他。
他低头望着她,呼吸有些重,哑声道:“是你说的新婚燕尔。”
接着又是一个深吻。
裴歌没多少抗拒的动作,只是某个瞬间她攥紧拳头在他后背上砸了一下,他就传来一声痛苦的闷哼。
她当场愣在原地,江雁声安静地抱了她一会儿,松开手:“去洗澡。”
他转身朝屋子里走,裴歌盯着他的背影看了两秒,随意抓起手边一个玩偶朝他扔过去,刚好砸中他的背部。
然后裴歌就见他原本挺直的腰背微微一弯,半条腿跪在地上。
她吓了一跳,忙冲过去,看着他:“你怎么了?”
江雁声盯着她,眼神晦暗,嗓音哑透了:“没事。”
卧室里,裴歌扒了江雁声的衬衣,她绕到背后去,跟着就看到了他背上那触目惊心的痕迹。
整整大半个背都是一片青紫,上面还有两条很明显的痕迹,像被人用什么东西狠狠地打了一样。
裴歌抿着唇,眼神逐渐变深,她问他:“谁弄的?”
男人转身低头睨着她,他扯唇笑了下,道:“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是怎么搞定你爸的么?现在知道了。”
“你转过来。”裴歌皱眉看着,有些地方都破皮了,她咬牙,叹气:“我爸怎么下手这么狠?不是生着病么。”
裴歌闭了闭眼,说:“去医院吧。”
他转过来将她圈进怀中,放低嗓音:“不去,家里有药箱,你去找出来。”
她瞪他一眼,“整整一个白天你不去看,现在在我面前卖惨,你不治算了。”
江雁声将她按进褥子里,笑笑:“没卖惨,滚床单一样能治病。”
……
过了半个月,两人找了一家业内权威的律师事务所做了财产公证。
开放式的谈话区,她跟江雁声相对而坐,律师坐在第三方将文件一分为二分递给他们。
裴歌拿起笔,没立马签字,而是抬头去看对面的他。
男人手指握着钢笔,笔尖落在纸上,签自己名字时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干脆利落。
落笔力道遒劲,写完一个名字不过秒秒钟的时间。
裴歌这才开始低头签字,最后一个笔画落下,心头好似尘埃落地,也默默地松了一口气。
截至目前,这两份文件还要送到政府公证处去,那一步完成才能彻底生效。
两人走出事务所竟开始下起雨来,雨水疯狂地吸收着地面的热气,一走出来便感受到一股从地上升腾而起的热气。
空气中带着柏油路和泥土挥散的味道。
噼里啪啦的雨水落着,阻挡了两人的出行。
他转头问她:“要不要去借把伞?”
裴歌摇摇头,说:“再等等吧。”
夏秋的雨来的快去的也快,这瓢泼大雨下了十来分钟就停了。
空气一下清新许多,路面被打湿变成深色。